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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说,如果你真的惹了祸,记得我今天晚上没来过。”昂热在他脑袋上敲了三下,提着那个装茶具的箱子离开了禁闭室。
走的时候他既没有恢复路明非身上的安全锁和电极,也没有关门。
“好,让我们梳理一下线索。”芬格尔说,“学院那边得到的消息是校长在芝加哥遇刺,路明非干的,冰窖里的龙骨被人偷走了,也是路明非干的;而路明非的说法呢,是校长叫他来马耳他的,他没去过芝加哥,也不知道龙骨的事儿。我们该相信谁?”
“校长的言灵是时间零,持有那个言灵的人堪称刺客之王,”诺诺说,“路明非怎么杀得了他?”
“就说他是个还没觉醒的龙王呢?他间歇性地觉醒,觉醒的时候光凭眼神就能让富山教员崩溃,刺杀校长也不是不可能吧?”
这句话路明非不敢反驳,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龙王,没准是比龙王还要恐怖的东西。
“但有件事我还是不能理解,就算他是个龙王,在觉醒的过程中精神不太正常,但他有什么必要幻想出一个男人来呢?他根本不缺优秀的男性朋友,”芬格尔拍了拍胸脯,“
是我不配么?他真正缺的是钱和女人啊!”
路明非抬脚踹他:‘“滚!
我在学生会里有漂亮助理还有舞蹈团呢!
“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你们在插科打诨的时候,执行部的突击队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诺诺说,以前你是猎手,
EVA的天眼帮你盯着猎物,现在你是猎物,天眼就盯着你。就算EVA的天眼还没看向这里,芬格尔你在海上打翻的那一船人迟早会飘到某个岛对吧?等他们上了岸,难道第一-件
事不是再租条船回来弄死你这个反骨仔?
路明非和芬格尔的脸色都白了白,反骨仔最懂自己的社团,这俩都清楚执行部有多可怕。
路明非忽然想起了什么:“师姐你刚才
在侧写里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么?
诺诺沉吟良久,摇了摇头:“你的记忆很混乱,
有恐怖的东西混进去了,我不敢说我找到了什么,但我没找到楚子航。
“我听说有些催眠师能把不存在的东西强行写入一个人的记忆,那些恐怖的东西是不是这么混进去的?
芬格尔总算说了句有意义的话。
诺诺点了点头:“如果非要站在
路明非的立场上去想,我有两个推测,第一个就是芬格尔刚才说的,有人把楚子航这个不存在的人强行写入了路明非的记忆;再一个就是某个超级言灵把我们都催眠了,掩盖了楚子航存在的真相,但偏偏路明非对它免疫。
“会有这种言灵?”路明非觉得悚然,持有这种言灵的人岂不是连历史都能修改?
“言灵周期表中是没有,但言灵周期表根本不完整,人类从不曾看到言灵的尽头。但即使这个言灵真的存在,那也是神术级别的,我想不出什么人能驾驭这种威力的言灵,除非这件事的背后藏着一位龙王。
“可为什么你就能免疫这个言灵呢?你看起来并不比我俩聪明。”芬格尔凑到路明非面前,“难道
是靠着真爱?
“强行卖腐会掉粉的,作家先生。”诺诺推开芬格尔的脑袋,依然盯着路明非的眼睛,“任何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都会留下很多的痕迹,这些痕迹就像画笔的笔触,交叠在-起,构成了这个人的形象。就算有人可以抹杀绝大部分的笔触,但总该有些笔触是漏网之鱼。你就是其中之一,跟着你自己这根笔触,去找其他的笔触,最终重新把楚子航这个人物画出来,这就是你应该做的事。
“难怪校长让路明非来找你!”芬格尔一拳砸在掌心,像是如梦初醒,“这是世界又有危机了,
校长是要我们组队啊!这次的组合是炎之龙斩者搭档神眷之樱花和红发巫女,有战士有法师还有颜值担当,故事应该很精彩!”
“我没有给你们当花瓶的意思!”诺诺拉下脸来。
“别搞错了,你是红发巫女,是法师,我才是颜值担当!”芬格尔拍拍胸口,“好了!
组队成功,事不宜迟,我们收拾一下这就出发!陈师妹,给你半个小时收拾行李;路师弟,选几瓶好红酒带上,再去厨房里弄点吃的;我思考思考战略战术,半个小时之后大家还在这里碰头。唉!又得拯救世界了!心累!世界没有我,终究是不行!”
“我可没说跟你们走。”诺诺双手抱怀,冷冷地看着他俩。
“这话说得可不仗义,拯救世界!多好的事儿啊!一般人想入伙我们还不收呢!快收拾行李去!多带短裙和吊带!
芬格尔说。
“如果这是个游戏,那我只是个NPC。主角需要命运的指引,来找巫女,巫女告诉他重要的线索,巫女的使命到这里就结束了!”
“咱师弟遇上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肯帮忙?师姐弟间拳拳的爱都被狗吃了么?”芬格尔严肃地皱眉
“拜托!你们搞清楚状况!
诺诺砸碎第三个酒瓶,“
我还有几个月就要办婚礼了!有的是人可以拯救世界,但是我的婚礼我得去吧?
她垂下眼帘:“而且我已经退出卡塞尔学院了
,龙的事情从那天开始就跟我没关系了,你们放过我行不行?’
“拯救世界和嫁人不冲突啊!打完仗回来嫁人,花木兰就这么干的!难道师妹你对结婚这么急切?”
诺诺凝视着酒精灯的火苗:“路明非,
记得你决定入伙的那晚我对你说的话么?卡塞尔学院是一扇门,打开这扇门你会进入新的世界,但其他的门对你来说就消失了。人生就是这样,次次都是单选题,自始至终,你都只有一条路走。我们已经不在一-条路上了。
火光摇曳,外面潮声正急,路明非忽然觉得心里有根弦被拨动了,音波袅袅散开,最后只剩亘古般的静。
“师姐你教我的,我都记得。那我走了,师姐多保重。”他一跃而起,转身就走。
他走得那么干脆那么洒脱,诺诺倒是愣住了,眼看着那个身影就要没入黑暗,她才挥挥手说:“加油...
路明非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竖起大拇指,比了个霸气的手势,却不回头。
因为假如回了头,诺诺就会看到他那张沮丧的脸,就像落水狗重又走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可那又如何?时过境迁,大家长大了,选了不同的路。如今他是执行部的专员,是学生会的主席,哪还能事事都指望着诺诺?
多年之后,他终于成了那种领子里衬着黄金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就该独自上战场。
他正悲欣交集,脑后却传来酒瓶碎裂的声音。路明非心中欣喜,说这是师姐喊我回头啊!师姐果然还是帮我的!
他喜气洋洋地回过头来,却见芬格尔丢下半截酒瓶,-把搂住昏迷的诺诺。
“你这是干什么?”路明非傻了,“她不答应就算了
,你打她干吗?信不信她醒过来弄死你?”
“她会侧写啊,对我们有用,而且两人怎么成团呢?主角团里连个妹子都没有,这故事写个屁啊?”
“人家要结婚啊!人家说得没错,结婚也是大事啊!人手不够我们再去找人呗,
伟大事业还愁找不到好同志么?”
“老子干的是拯救世界的大事,人家的车、人家的游艇、人家的老婆,我都是随手征用!”芬格尔托起诺诺往肩上送,“好重!
哈哈!这妞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