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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一个好看些的,生的孩子兴许能好看点。你的孩子肯定好看,希望像你多一点,到时候我给他做干娘。”
要是女儿,她就给拐来当儿媳妇。
提到成亲的事姜棠还是难免羞涩,去年六月份定的亲,知道婚期在来年一月份,姜棠觉得还远的很,可一眨眼,离一月十六没几日了。
她真的要成亲了。
一月十三,顾见山就不能过来了,幸好朝中事杂且忙,这三日专心处理事务。
不少大臣向他道喜,朝中大臣顾见山都没送请帖,若还在侯府,自有侯府的亲戚过来,如今倒也省心。
秦王有心去,可是别人都不去,他若去了倒显着用心不纯了,所以,他之和众人一道给顾见山贺喜。
如今燕王一党树倒弥散,对秦王来说,皇位是早晚的事。道了声恭喜,就回去处理公务了?
手握兵权的将军,不管文臣还是武将都愿意高看一眼。
故而庆贺之人很多,不过碍于永宁侯的面子,也有人在远处看看,并没有上前。
只不过看着年纪轻轻的秦王,以及众多年轻官员,再想想垂垂老矣的安庆帝,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可能真的要变天了。
顾见山对贺喜之人道谢,脸上的笑意并不作假,成亲自然是高兴的事,那日郑氏来过,再见永宁侯顾见山心里也好受些。
一月十六这天,一早太阳就刺破云霞,东边霞光万丈。
顾见山人在顾府,一早就梳洗收拾了。
相比于绣工复杂的嫁衣,顾见山的衣服简单多了,只有袖口和衣领有赤红色线绣的云纹,看着虽简单,可穿在顾见山身上,肩宽腰窄,看着分外挺拔。
这会儿天还有点冷呢,顾见山里面也没多穿,大抵是火力旺,一点都不觉得冷,还问春台,看着怎么样。
春台:“小的从没见公子这样过,比以往更有人情味儿了,想来大娘子看了,一定移不开眼睛。”
顾见山心道,你自然没见过,我这一辈子,也就穿这么一次正红色。
他原以为会太艳,可又觉得挺好看,毕竟都着红色,才能让人知道是谁成亲。
他和姜棠站在一起,一看就是一对璧人。
也不知姜棠穿嫁衣是什么样子。
嫁衣很早就送到姜棠那儿了,顾见山想先看看,但姜棠不乐意。
顾见山依着姜棠,就拖了十几日,不仅不知姜棠穿嫁衣的样子,连嫁衣长什么样他都没见过。
今日总算能见到了。
顾见山算着时间出府迎亲,他骑着马,马头绑着红色绸缎扎成的花,顾见山骑马,和别人还不同,他骑马时比站着坐着好看。
上次街上人挤人是顾见山带大军回京,如今街上百姓都等着看顾见山成亲,忍不住说笑起哄。
顾见山眼观鼻鼻观口,也不四处看,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只是迎亲的车队不能行太快了,得赶着吉时迎亲,接上新娘子之后绕着城内转一圈,再赶着吉时拜堂。
拜堂之后新娘子坐在婚房里,而新郎去外面敬酒,直到喜宴散了,才能入洞房。
盛京城如此之大,抬着轿子走上一圈,也得一个多时辰。
而抬轿子的八个轿夫自然是身强体壮,还有抬嫁妆的,是顾家的小厮,如今都在姜家等着。
姜棠心跳如鼓,昨儿陆锦瑶陪她了一夜,今早平阳侯夫人陈氏过来了,连着几个世家夫人过来添妆。
然后便是妆娘来梳头开面,一直到现在,太阳挂的老高,才将将打扮好。
凤冠霞帔,穿在姜棠身上,衬得人更好看了,妆娘还想往姜棠脸上扑胭脂,陆锦瑶给拦住了,“已经够红了!口脂也不用太红的。”
别跟她成亲似的,脸红的像苹果一样。
陆锦瑶问姜棠饿不饿,“先吃点东西,这一坐就是大半天,这喜宴吃着,不能败客人的兴致,得拦新郎到晚上才行。”
姜棠想吃,可这身嫁衣太繁琐,头上的凤冠又无比沉重,吃完了可不好梳洗。
“我还不饿,就先不吃了。”
说话间眼波流转,觉得分外勾人。
陈氏不得不承认,论美貌,姜棠无人能出其右,再加上如今这气度,嫁给顾见山,也是顾见山的福气。
陈氏既然答应陆锦瑶过来,就会把里子面子都做足了,添妆是一支金步摇,说话间也带着笑意,“现在不饿那就包上点心带着,藏在袖袋里。”
一众夫人纷纷夸姜棠貌美好看,也是真心实意。
姜棠心里好像没那么紧张了,微微吐了口气,“谢过陆夫人。”
陈氏带着其他人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媒人王婆子跟着顾见山过来,这边又请了一个媒人,两厢照应着,省着出错。
陆锦瑶坐到姜棠对面,握着姜棠的手道:“估摸着一会儿就过来了,成了家后多顾着自己,好好过日子,记着时常找我说话。”
姜棠眼眶有些湿,“姐姐,我都记得。”
陆锦瑶也忍不住鼻酸,她道:“大喜的日子,高兴点,笑一笑。”
她拿过盖头,起身给盖在凤冠上,又把包好的点心递给姜棠,“偷偷的吃,可别让别人看见。做新娘子很累的,但也得挺直腰杆。”
这边有丫鬟,其余的都在顾府,且等顾见山到了,就上花轿了。
顾见山辰时出门,走过来一个多时辰,到已经午时了。
这也是冯氏请人算的吉时,新郎迎亲,新娘上花轿,然后绕着城内转一圈,最后到顾府。
而陆锦瑶就直接坐轿子过去,跟着冯氏接待宾客。
姜棠只需要坐着,坐轿子,坐喜床,新娘子连宾客都不用见,一路盖着盖头,只等顾见山把盖头揭开。
眼前红布晃动,眼前一片暗红色,盖头轻薄,还能看看前面么人影。
忽然就听见媒人高声道:“吉时已到,新郎来接新娘子了!”
姜棠就被扶着走到门口,然后刚站稳,就被打横抱起,直接抱到了轿子前。
顾见山握着她的手,姜棠轻轻攥了一下,等坐稳之后,轿子就抬起来了。
坐轿子和马车不一样,马车是颠,因为路不平。而轿子是晃,姜棠第一次做轿子就是喜轿,感觉新奇,可走了许久之后还在走,心里那点雀跃就烟消云散了。
难怪陆锦瑶说当新娘子很累的,原来是这种累法。
顾见山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左右人声鼎沸,他眼里就一顶花轿。
迎亲喜队后头一长串的人,是抬嫁妆的小厮,当日聘礼多,今日抬的嫁妆也不少。
除了抬不动的床桌椅,剩下的漂亮瓷器摆饰一箱一箱的,加上房契地契,纵使一人一户,也是十分有底气。
抬聘礼的小厮过桥时还往地上扔钱,运气好的还能捡到银角子,有小童跟在喜队后头,捂着耳朵听敲锣打鼓声,跟了老远才停下。
姜棠坐在轿子里,忍不住笑了笑,好像都在贺她和顾见山的新婚之喜。
她想掀起盖头,但想了想又放下了,这个该顾见山来掀。
从姜家到顾府坐马车得半个多时辰,而抬轿子赶不上马车,姜棠在轿子上坐了一个时辰。
轿子停下后,有人掀开轿帘,冲她伸出一只手,姜棠知道这是顾见山,便把手搭了上去。
下了轿子,又换成大红绸带,两人牵着跨火盆,淋艾草水,这才进正厅。
冯氏和陆锦瑶坐在主位,宾客站在两旁,礼生站在陆锦瑶旁边,高喝道:“吉时已到!”
姜棠站定,身旁是顾见山,只听“一拜天地”,她和顾见山就转向门口,对着天地拜下,姜棠心道,我在这边过的很好,你们就不必担心了。
“一拜高堂!”
两人又对着冯氏和陆锦瑶一拜,起身的时候,顾见山把姜棠扶了起来,而后是“夫妻对拜”,这声过后,姜棠隔着盖头看了眼顾见山才慢慢拜下。
对面人看不清样子,低下头那一瞬间,整颗心落下,自此之后就真的要相守一生了。
连着送入洞房的声音都没听到,等回过神来姜棠已经坐到喜床上了。
丫鬟们守在外面,过了一会儿,门吱呦一声开了,姜棠就听见顾见山的声音,“我先去敬酒,先让丫鬟伺候你梳洗,等敬完酒我再过来。”
过来两个丫鬟,是凝珠和凝悦,等梳洗后,又坐到喜床上。
陆锦瑶说的一点都没错,当新娘子,好看是好看,当真是极其辛苦。
外头推杯换盏,有长宁侯府这边的客人,也有姜棠这边来的官员,多是凑合热闹,但闹着闹着就开始给顾见山灌酒,大喜的日子不灌,再想灌酒就没机会了。
顾见山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不知喝了多少,依旧神清目明。
一月的天,黑的还早,众人闹也闹够了,这才放了顾见山回去。
没人闹洞房,看着差不多了就散了。
顾见山先去洗净身上的酒味,然后跟着喜婆进屋,“等急了吧,直接揭盖头喝合衾酒吧。”
喜婆一嘴的吉祥话,什么称心如意心想事成,听得姜棠耳朵直热。顾见山麻溜地揭了盖头,又给喜婆丫鬟们喜钱。
好像不仅因为这些话,还有顾见山的目光太过炙热,再有丫鬟们在一旁守着,想放松都难。
姜棠低着头,又喝了合衾酒,等人走干净,顾见山坐到了姜棠旁边。
姜棠被凤冠坠的脖子疼,这才抬起头来,谁知还没开口,就被顾见山扯到怀里。
他力气是真的大,以前从没这样过,把姜棠吓了一跳。
腰间横着的手臂像铁一样,顾见山问了句,“吃过了吗?”
姜棠:“吃了点面,还有粥……”
顾见山:“那等会儿再吃。”
许久之后,姜棠才明白新娘子辛苦的另一层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