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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即便有长进,也在他手底下走不过十招!
月谣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懊恼,就像一个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儿,气冲冲地拔出自己的剑就要回去。
“月儿。”姬桓三两步追上她,拉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一用劲,便将她拽入自己的怀里。他大掌握着她的双肩,微微俯下身,目光深深地盯住她,“我听说两个人一世为夫妻,从此姓名刻在三途河边、三生石上,累世情缘不断。就让我娶你为妻,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对你好,好吗?”
她惯是个无法无天的性格,行事只看目的和结果,哪里会管那么多礼教仁义,又是个软硬不吃的倔性子,若是从小就被灌输了正确的是非观也就罢了,可偏偏她一路走来都是如此坎坷,现在想要纠正也来不及了。
思来想去竟是半点拿她没办法了,唯有用一纸婚约将二人束缚在一块儿,从此共进同退,方能将她护在羽翼之下,哪怕她闯出天大的祸事,至少还有他站在身后,护在怀里……
他的目光太过温柔,如海上一升明月殷切深沉。月谣完全愣怔了,方才还懊恼自己输得惨烈的脑子仿佛一下子被烧得融化的铁水浇过,太阳穴轰轰地直跳,脸颊不可遏制地发红,连耳根都红得似不小心沾染了口脂。
姬桓见她对旁人的那股冷淡和阴狠一下子全然没了,像个怀春少女一样脸红茫然,嘴唇因整个人有些发热而鲜艳欲滴,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樱桃果子,引人低头品尝,喉头一动,低头就去吻。
月谣整个人像是被扔在了滚烫的温泉里,热极了,被姬桓一吻,嘴唇乍然有股清凉的感觉,理智便回笼了,她整个人猛然一震,也不知哪里来的大气力,竟一把推开了他,极度的惊怒之下透着难
以掩藏的色厉内荏。
“你……你疯了!”说罢就要走,却被姬桓拽住,复又拖进自己的怀里。
“我没疯,我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还要清醒。我从逍遥门跟你一起回来,就没打算离开你,只恨自己醒悟太晚,总拘着一门之掌的身份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害你白白受了那么多苦。你不也爱我吗?既然两厢情愿,为何不成婚?”他的双手环着她的腰,手掌捏住了她的腰,那是她的弱处,一被捏住就浑身发软,不敢乱动。这一点倒是可爱得紧,谁人能知那么一个手段层出的帝畿新贵,其实还有这么一个不可明说的弱点呢?
月谣一头撞在他的胸口,耳畔响起他温柔得好像要将人融化的声音,那个好字在浑身的血液里叫嚣着,差点儿就要冲口而出。
两个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比一纸婚约更加令人心安的呢?这个曾经最期盼、最不可能发生的事,竟然发生了。
她却感到害怕。
“姬桓,你……你先放开。”她挣了挣,反而让姬桓箍得更紧,那捏着她腰的手稍微游移了一下,所过之处一阵酥痒,让她好不容易生出的那股自持差点儿崩溃。
他低头贴着她的耳朵说,“在魔域你曾许愿:就算是假的,就算只是一场幻境,也愿意走下去……直至死去。这样的愿望,还作数吗?”
同样的幻境,她选择就此沉沦,可他却挥刀斩断一切,由此可知两个人从一开始就走了不同的路,他行他的正道,她走她的王道……明知两人心中都有彼此,却因此被巨大的天堑阻挡,任凭他如何拉近,也无法到达。
月谣心中发冷。
他若是不提魔域,她或许真的会被他迷惑,就此答应了,可魔域经历却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上,不断地提醒着她和姬桓的不可能。
那满目含情的目光陡然冷了,她大力脱开了他的手,“够了!姬桓!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你只是伺候我的一个下人而已!何敢说出这等目无主上话来!我……”
话音戛然而止,姬桓猝然搂住她推在门上,后背撞在门上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他死死地按着她的肩膀,猛地俯下身来,月谣以为他又要亲吻自己,下意识地去推他,却被他扣住双手放在自己的心上,而后整个人欺压下来,却没有吻她。
“是,我是你的下人,伺候的你仆从,但你不怕我随时随地就走了吗?用一纸婚书彻底拘着我,不是更好吗?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想跑跑不了,只能一辈子在你身边,任你搓圆捏扁了……”
若问天下最会说情话的,月谣见过这么多男子,非姬桓莫属了。
月谣从不知一贯清心寡欲、高高在上的逍遥门掌门,真要勾引起人来,一点儿也不比山野里的精怪差,那好不容易聚集的冷静和理智在他连篇情话和深情的目光中,再一次崩溃殆尽。
他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那里咚咚直跳,仿佛用力想告诉她主人的情真意切。月谣仿佛被灼了手一样要甩开去,脑子里嗡嗡的,那一点坚持在他最终轻轻吻落的时候终于兵败如山倒了。
风吹来,金黄色的银杏叶打着圈儿落下来,无声垂落他们的肩膀,又像一只蝴蝶一样飘落,天地间似乎万物都静了下来……
月谣没有再挣扎,双手在半空中迟疑了很久,终是慢慢搂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