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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文件从前座扔了过来，落在了顾默的脚下。
她一怔，回过神来，捡起文件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签了。”苏靖南目不斜视，声音冷如冰霜。
顾默眉头皱起，随手翻看了两页，瞬间变了脸色，“卖身契？”
文件上的每一条契约都是针对她的，不许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许和别的男人单独来往，没有他的准许，不能离开别墅……
这不光是卖身契，还是软禁，变相的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苏靖南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别说的那么难听，不过是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平时和他说话小心翼翼的顾默，此刻说话，音调也变得很冷，“苏总，我是拿了您的一百万，但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早就结束了，一次消费不代表永久的权限。”
“说的好。一次消费不代表永久权限，所以你现在使尽浑身解数，是想和项远冬再来一次消费吗？”
这女人，凭着自己的那点勾人的本事，是打算节能再次利用吗？
“我没有！”顾默反驳道，“把别人想的肮脏不堪的人，往往是因为自己的内心太过阴暗……啊……”
一声尖叫，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白色的路虎车速过快，差点和急转弯行驶而来的小汽车相撞。
幸而苏靖南反应的快，及时刹车，纠正方向，车子险险的停在了路牙边，只差一点的距离，前轮就会脱离路牙，掉下海去。
因为惯性，顾默和顾深都重重的撞上了前座椅背，脑袋里一时嗡嗡作响，等反应过来，才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苏靖南，你……”
她的话未说完，身边的顾深忽然打开车门跑了下去，并且一路疯疯癫癫的在公路中间走着。
顾默惊的一身冷汗，没有多想，跟着下了车。
“顾深。”她追上前一把拉住了顾深，将她带进怀中。
谁知顾深情绪失控，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伸手，将她推开，顾默不妨，连连后退几步，踉跄着站稳，顾深已经转过弯，不见了。
她正想继续上前，眼角余光瞥见身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朝顾深跑了过去。
“苏靖南，你别碰她。”
她话音刚落，他已经伸手抓住了顾深的手腕。
“啊，啊。”顾深连连尖叫，满眼惊恐的挣扎。
苏靖南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她看着自己的表情，就像是看着一头可怕的怪物，手下使劲抓着她，免得她挣脱。
顾深挣而不脱，一低头一张口，尖利的牙齿咬在了他白皙的手腕上。
她下嘴很狠，一丝鲜血从她嘴角溢出，带着一抹说不清的诡异。苏靖南只是紧皱了眉头，并未就此松开手。
顾默跑过来的时候，顾深两眼一翻，晕厥了过去，她的嘴上挂着殷红的血，头发微微散乱，面上微微苍白。
苏靖南弯腰将顾深抱起，抬脚往车子走去。
……
医院里，顾深的情况逐渐稳定，顾默坐在病床边，一脸的倦色。
苏靖南处理了手腕处的伤口，透过病房门前的一方小窗看向里面。
灯光暗淡，护士替顾深挂上两瓶点滴离开，顾默笔直的坐在那里，伸手轻抚过妹妹的脸颊，眸中带着担忧。
她浑身依旧湿透着，额头上因为他急刹车，撞了一块青紫，面上的表情忧虑，整个人看上去失了一份灵气，让人觉得心疼，想要怜惜。
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顾默没有抬头，声音淡淡的传来：“卖身契我签，但是请你不要再伤害我的家人。”
苏靖南脚步不停，面上神色未变，但眸底却闪过了一抹晦涩，唇角勾起，声音带着淡嘲：“一开始就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顾默闭了闭眼，还是没有抬头看他：“几年？”
看她闭着眼睛，满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苏靖南眉头微蹙，心底竟闪过一抹不悦。但说出来的话，依旧不改他的风格。
“你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厌倦，需要几年？”
顾默睁开眼，抬眸和他对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除了嘲讽，她从来看不见任何其他的情绪，更摸不准他的心思。
咬了咬牙道：“两年。”
两年的时间，足够他对她厌倦了吧。即便不，她也会想尽办法让他厌倦的。
苏靖南微微一笑，“顾默，你太低估你自己了。”
他已经绕过病床，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和他对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分明闪烁着不愿和愤怒，却倔强的看着他，极力表现的很镇定。
他勾唇一笑，薄唇轻启，吐出一个期限：“五年。”
五年？顾默的心往下沉了沉，到了嘴边的拒绝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因为她知道，如果她敢讨价还价，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脑中思绪百转千回，忽的见他低头下来，下意识的往后一缩。
苏靖南手指微顿，本想替她拭去脸上一块污渍的，她这么一避，却莫名的勾起了他心中的火，干脆弯下身，将她打横抱起，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