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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愤怒指责,也没有寻死觅活,却不自觉的让人心生怜惜。
看着失魂落魄如同魔怔一般的温氏,众人脸色各异,又不约而同的看向桑林,有痛心疾首的,有怒不可遏的,也有疑惑不解的。
显然,他们相信了温氏的话,不觉得她会赔上自己的名声陷害桑林。可怕的是,李村长等外人这么认为,桑家人也这么认为。
“老二,糊涂,你糊涂啊!”木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心里乱作一团。一向有主见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说一开始木氏相信自己的儿子,那么在温氏拿出翡翠镯子时,这份信任就开始动摇了。而且刚子死后,自己的儿子如何照顾李家的老弱妇孺,她都看在眼里,觉得时间久了儿子对温氏生出别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
一听这话,桑林险些背过气去,哪里不知道事情的发展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对上爹娘失望的目光和妻子嘴角的那一抹嘲讽,他的胸腔似乎要爆裂开。
双目猩红的盯着还在嘤嘤低泣的温氏,桑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拼劲所有的自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去掐死这个胡说八道要害死他的女人。
闭了闭眼,桑林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怒意,随即不再看温氏一眼,举起右手掌心向外竖起三指冲着李村长等人竭力澄清道:“村长,她在撒谎,我根本没有欺辱她,否则就让我遭天谴不得好死!”
万没料到桑林会拿自己的性命赌咒发誓,木氏生怕应誓了,急得跳起来冲到桑林的面前,拽着他的衣袖往地上狠狠地啐了几口:“呸呸呸,你这个臭小子胡说啥?你是不是想气死老娘!”
桑林心里同样对自己的母亲极度失望,看着她这副反应,心里又酸又痛,一个七尺男儿险些哭出来:“娘,我是您儿子,我是啥人您还能不清楚?这事我是被冤枉的,我真没有做过有辱咱家门风的事!”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木氏哪能不心疼,踮起脚尖拍着桑林的肩膀哄道:“娘知道,娘知道,这事儿总能解决的。”
说罢,到底是母子情分占了上风,她对儿子的怀疑又产生了动摇,就忍不住低声问:“你跟娘说实话,温氏所说的事儿你到底有没有做?”
见儿子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她急忙安抚道:“不是娘不信你,可是温氏手上的镯子是你买的吧?你要是能说清楚镯子是咋到她手上的,能让村长还有你李大叔李大娘信你,这事儿咱们才好解决。”
桑林闻言,被至亲怀疑所生出的抑郁总算消解了些,极为愤怒的说道:“镯子是我昏迷后不见的,定是她偷去了再用来陷害我。”
木氏若有所思,如果儿子的猜测是真的,那温氏这么做的目的是啥?难道是看上了老二想改嫁给他做小?结合温氏之前的言行,这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木氏仔细的打量着尚在流泪的温氏一眼,像是看进她的心里去。
思索片刻,木氏决定再相信儿子一次,便对李村长说道:“这镯子确实是我家老二买的,如果温氏不能证明这是老二亲手所赠,那我也只能相信老二的话,认为她是从老二身上偷去的。”
话音落下,无人留意的温氏脸色微微一变,噙着泪的眼睛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老实桑林父子俩自然是站在自家人这边,一听老伴儿(老娘)的话,也顾不得想二儿子(二弟)是否清白,立即附和道:“没错,这事儿一定要说清楚,不能让老二平白受冤!”
“这……这要如何证明?”李村长头疼的很,对木氏提出的这个要求十分为难。
私心里,他更愿意相信温氏,只是堂屋就这么大,即便刚才桑家母子俩刻意压低了声音,先前谈话他也听了一耳朵。眼下母子俩认定是温氏偷走了镯子故意陷害,他身为一村之长就不能直接反驳,认定桑林反咬一口意图脱罪。
几个村老也没有办法,在他们看来,如果桑林与温氏有私情,不可能会当着旁人的面私相授受;如果镯子是温氏从桑林那儿偷来的,就跟不会打自己的脸主动承认了。
不论是哪种情况,整件事情到了这里分明进入了一个解都解不开的死结。
木氏看出村长等人心里所想,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冷笑道:“咋了,就许你们让我儿子拿出证据,就不许我们让温氏拿出证据了?她温氏是人,我儿子也是!”
这话说的,就差没有指着村长等人的鼻子,骂他们处事不公偏帮温氏了。
村长等人的脸色自然不好看,只是碍于桑家在李家村的威望不好指责木氏什么。
这几年,村子里大多数人家靠着桑家日子都好过了不少,就算有人眼红巴不得桑家出事那也是少数,更多的人巴不得桑家越来越好,让他们也跟着喝肉汤。
看着坚持要让温氏拿出证据的桑家人,李村长掩住心头的郁闷,目光投向了止住哭泣却一脸灰心的温氏,严肃的说道:“你说镯子是桑老二所赠,可有证据?他赠你镯子之时,是什么时候,又说了啥没有?”
温氏一听,眼泪又涌了出来。她偷偷地看了桑林一眼,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变,双手捂着肚子摇摇晃晃的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喊道:“好疼,肚子、肚子好疼,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