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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铁柱子,动起心思。他四处张望,继而跃起身子,右手搭住窗台,左掌连击三下,生锈的铁柱子歪出一个大口子,一个鱼跃,就出去了。
这幕,痴狂全看在眼里,这家伙成功地吸引了他。
一前一后,一瘦一胖两个身影,避过天牢周边巡夜的守卫,披着月光,飞跃在青瓦上,底下的红灯笼泛出红光,摸着一张冷峻的脸,锁着眉,铁青铁青的,后面跟着一张看热闹的黑脸。
哪怕已经来不及,他还是不能坐以待毙,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到了御书房屋顶,浑然不知,身后不远处猫着的痴狂。
轻轻挪开一片瓦,两个人,一张小圆桌,一壶酒,两杯盏,映入眼帘。那本绿册子还在紫檀木的御桌上,打开倒扣着。
那人皱眉,心透凉,似乎已经暴露了。他苦心经营多年的江南盟怕是要完了,他再也无法与薇儿平安逃离这开封府了,江南如梦般的往昔终究是回不去了。
他如是想,两眼一湿。
看着看着,似乎有些怪异,底下并无交谈声传上来,俯身贴着光口,往下细看,屏风后的圆桌上,趴着一个人,一身黄,桌上倒着一只酒杯,对面坐着一身紫的肥胖男人,提壶倒盏,独饮。
他认得那紫袍男人,是晋王。
以他对晋王的了解,隐隐感觉,这御书房里,可能正在发生一个惊天动地的阴谋。而他,刚刚目睹了这个阴谋。
当初,在金陵城,周老亲眼看着“赵光义”三个字一笔一划地写进这本绿册子里,双方押了手印,那时起,他们与晋王就有了共同的敌人--皇帝。他虽未亲眼看到结盟的情形,周老的秘信里都呈阴了。
江南富饶,可供晋王军资及一切打点费用。晋王在朝中势大,可护他夫妻二人周全,并且许诺他们,大事成,放他们回江南。
桌上的册子,像是皇帝的一道催命符,一切发生太快,他隐隐感到危机。事情似乎比计划来得突然,来得急迫,也更意外。没有军队,也没有逼宫。联想到白天御书房外的埋伏,结盟似乎是一个骗局,他的心,灌了铅一样,沉重。那册子,活像一根救命稻草,在波涛汹涌的皇城内漂浮。
他提袖拭去双眼的泪痕,稍作休整,跃落到了御书房门前。
门虚掩着,周围并无守卫。
他大胆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何人?”紫袍男人听到动静,从屏风里出来,对着一脸憔悴的他喊着。
“晋王,别来无恙。”
“噢,你不是在天牢么?违命侯。”晋王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来。
“我来拿回我们江南盟的东西。”说着,他不顾一旁的晋王,直奔御桌,抢似地抓起绿册子往怀里塞。他感受到了晋王毒蛇一般的眼神,满是杀意,一副杀人灭口、卸磨杀驴状。
只听晋王一声响亮的口哨声,一群黑衣人,从御书房的四周角落冒出,将他死死围在中间。
“你们江南盟也太不小心了,本王的消息要是晚到一刻,现在趴着的人便是本王了。”晋王缓缓往御桌走去,眉宇间透着杀气,语气冷冷的,像秋风。
晋王并不想对他隐瞒,似乎在和一个死人说出最骇人的秘密,周围的气氛变得凝重,八个身法矫健的黑衣人蓄势待发。
”晋王,我只想回到江南,过悠闲的生活,无意于皇权争斗,你就兑现诺言,放我夫妻回江南吧!“他嘶声力竭地喊着,脸上冒着豆大的颗粒,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江南盟知道太多了,本王也无奈啊!“晋王假惺惺地脸露难色。
这话音,是阴间的黑白无常,是勾魂索命的恶鬼,他还不能死。
瞬息间,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护住了周身,挥舞的速度之快,在烛光中,形成了一层光圈。
只见那八人稍稍退后,其中一个人扬起手,一包白色粉末,尽数向他撒去。
他意识变得模糊,身体像软化的冰块,瘫在了地上,随即昏迷过去。
“抓到刺杀皇帝的刺客,你们可是立了大功了。”晋王笑眯眯地对着这八人说着,便要去取他拽在怀里的绿色册子。
就在此时,“嗖嗖”几声,御书房内的所有烛火灯光瞬间消失,快如变脸,随即一阵风由门口灌入。
书房内的人,像是被一块飞滚的石头撞起一般,在黑暗中乱窜,只有晋王抓着旁的一根柱子,在黑暗中大呼,“别让他跑了!”
转眼,御书房内风平浪静,黑乎乎一片,其中一人掏出火折子,点亮了烛火,除了他们,那人不见了。
“可恶!”,晋王满脸通红,目露凶光,捶着柱子,“今晚应该不会有人来了,你们三个还是在暗处守着,其他四人快去捉拿刺客。”他丢下冷冷的命令。
”你去一趟江南吧!“晋王转头对身后的一名黑衣侍卫吩咐着,并在其耳边小声地交代几句。
晋王慢悠悠地出了御书房,“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便往太后寝宫走去。
另外四人,跃上宫墙,往黑影飘闪的方向追去。
一轮不满的月下,红墙青瓦上,一团黑影后头,老远地跟着四个身影,墙瓦似乎很烫脚,四个小丑在摇晃蹦跳,手里不断发射着暗镖。
一夜无果。
痴狂背着这个素不相识的男子,一路狂奔,出了皇城,在城北的小山里,找到了一个山洞。
天还未亮透,微微有点光,山间晨风清凉如冰。
“你醒啦!”痴狂靠着洞壁,一边用洞口的青蛙草护理着左臂的伤口,一边对着男子说着。
男子双手掏着胸口的册子,还在,安下了心。他看着对面这个粗犷的大汉,一脸和善,嘴唇略黑,好像还受伤了,用手按着略微胀痛的头,说着,“昨夜,是阁下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痴狂憨憨地笑着。
“恩公!”他半跪坐着,稍稍正正身子,双掌伏地,像痴狂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大可不必,我就是好奇心重,又好管闲事罢了。”他伸手扶着男子。
男子询问着伤势如何,感激的情绪溢于言表,忧心的神情也遮掩不住。
痴狂热心肠,好事,便一再询问。
男子见痴狂一身侠胆,豪气冲天,又冒死相救,绝无可能是皇帝王爷鹰犬,便把事情来龙去脉告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