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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幕弹了回去,用手中的镰刀劈开?她也尝试了,到现在她左肩胛骨至右肋下还有一道浅浅的肉茧。
若论自由,在这个地方,人不如兽。
不过须臾呼吸间,一棵棵胡萝卜便自沟壑泥泞间破土而出。
于生一皱着眉头数了数,竟然只有二十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地胡萝卜连续三个月了,一次比一次少。
兔群猩红的眼眸也开始左右四顾,它们也开始有些躁动,口粮再次少了,必然有兔子要挨饿,左右都是死,还不如跟眼前的小姑娘拼了,有兔子离队,欲要去往东、西、南三个方向。
“等等!”于生一举起镰刀,抬爪离队的三只兔子跑了不过两步便吓的收回一只爪子。
“乐安界内少了,那其他三个城区说不定也是这样的情况,你们请别的区域兔群过来帮战,难道不需要支付酬劳吗?”
“咕咕咕”。一只兔子立身站了出来,黑丝绒一般的毛发中,几根白毛星星点点隐匿其间,它前爪紧紧抓握似是有些生气。
“你别急,我的意思是,其他区域的兔子数比你们还多,若是长出来的萝卜比北区还少,你想过会发生什么吗,大黑。”
同这些兔群打了好几次交道,于生一便把那只领头黑兔唤做大黑,而它也听的明白。
“你们族群方才我数了数是36个人,上月你们每位能分到半根萝卜,这次你们依然取18根萝卜,算下来每人还是半根萝卜,而我少取1根,这次只拿走2根萝卜如何?”
方才站出来的大黑犹豫了一下,挥挥爪子,兔群应声而动,只见每棵萝卜跟前分别站了两只兔子。
见大黑点点头,于生一当即挥镰,泥泞中泥点子四溅,大黑的兔群给她留下两个,她也不再挑拣,镰影重重,圈圈相连,镰呈一线,萝卜刨了出来。
于生一将它们丢进竹篮里,然后向身后兔群挥挥镰刀,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临到乐安城西平区那处矮墙边时,于生一停下脚步,将竹篮放下,一手扶着矮墙,右腿盘曲架在左腿上,用镰刀尖从鞋底勾出一只硬壳虫子。
手指般大小的虫子掉落在地上,其上尖尖口器还呼哧呼哧闪烁着微弱的火光,怪不得方才她右脚踝麻木,又被这火蚁口器给刺中了,幸好只是一只,若是碰上蚁群今日能不能平安回来还两说。
一镰刀下去斩掉火蚁口器,两指捻起触角,于生一将火蚁尸体塞进裤兜,又将镰刀搁到竹篮里拎起,伸手拉开木门上的铁环。
“娘,我回来了。”
于生一伸脚回勾,‘咚’一声木门关上,她走到院中四四方方的井口边,将竹篮放下。
“你可算知道回来了?”一人掀开厚重的门帘,露出个脑袋尖,瞪着眼睛道:“你想饿死老子,赶紧生火做饭,养你们俩有什么用?一个半死不活躺在榻上,一个成天不着家。”
“哦,等几分钟,马上就好,今日你换回米来了吧。”
于生一头也未抬,熟练的拿起木桶一甩再向下一勾回,拽起一桶水,然后蹲下身体开始清洗萝卜。
“没有,米又涨价了。按粒数也换不回来几粒,你今天弄回什么了?”
来人犹豫着探出半个身子想要走出来看看,却依然没有从帘子后现身。嘴里却嘟嘟囔囔:“这鬼天,一入夜,便冷的紧,饿不死也快要冻死。”
“可我娘还病着呢,能换几粒也成啊,好歹见个米星,娘的病也能好的快些。”
于生一皱眉,手下动作不停,收拾的更快了一些。
“别嫌我说话不中听,你娘还不如死了算了,躺着还有花用,浪费粮食。”
这话一入耳,于生一便急了,猛然起身一脚将木桶踢了出去,木桶倒地水花四溅,也溅到胡裘探出的半个身子上,冷的他一个哆嗦。
伸手便指着他鼻子:“胡裘,你放屁,你倒是不躺着,你挣来家用开销了吗,连个米也没买回来,你不浪费粮食?”
“这种不中听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否则,否则,我——”
愣了一息,胡裘从屋里冲了出来,门口抄起一把笤帚。
“否则什么?你反了天了,看我不打死你。”
“我养你们娘俩有什么用,一个病歪歪,一个还卖不出大子来。”
“你再说一遍。”于生一也顺手抄起镰刀,将脚边碍事的木桶踢到一旁,摆好架势,就等胡裘冲过来准备给他一镰。
“生一,生一,你消消气,老胡也不是坏人。”娘亲杜月盛披着棉衣,颤颤巍巍掀开门帘扶着门框。
“唉幺,你这个不孝女,我是养了白眼狼了!”见杜月盛出来,胡裘嚎了一嗓子,手中紧紧抓着笤帚却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你们还想不想吃饭?”
老胡这样还不是坏人,杜月盛你看上他什么了?于生一心存的疑惑跟她来到此地的时间一样长,一样多。
是,比起她先前所遇到的血缘亲人夺物杀人,老胡却是算不得坏人。
于生一刚拔起的怒焰顿时熄火,生生将不爽吞了下去,闷声道:“老胡,还不赶紧扶我娘回屋,你想冻着我娘?”
她上前一步,拎起木桶再次提了一桶水,垂下眼帘开始收拾萝卜,今日的饭怎么办,做凉拌萝卜丝,煮萝卜汤水。
“那你手里麻利点,想饿死老子的话,老子给你娘俩拼命!”
胡裘嘴中骂骂咧咧,喊得恶狠狠却仍听话放下扫帚,回身扶着娘亲。
“你够了啊,你也好好看看这街坊四邻有几个不是饿的只剩下躺在榻上等睡的力气,哪个有你嗓门大,有你气力足。”
于生一才不会惯着他,先不说胡裘跟原身没有血缘关系,便是原身的身死根胡裘也脱不了干系,只是留下一个身子不怎么好的杜月盛。
她默默伸手将袖子拉上去,一只眼睛刻在大臂内侧,深可入骨。
这是什么?可惜,她跟着师父和师叔的时间还是太短,所学所用不足以应对眼下的局面。
恶诅咒?献祭?盯梢?
这地方稀奇古怪,而她来的莫名其妙。
现在这种境况,于生一肆意畅快的叹息了下,唉,活着不易,且活且努力!
她还是先活下来吧。
走一步看一步,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