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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赤体通红的鱼儿在在这人身旁轻松惬意的游来游去。
“大哥哥,你是饿晕了吗?我姆妈说,人是若是饿到极致便会面色苍白…”
声音蓦然在他识海响起,伴随而来的,唇瓣似乎还有一双稚嫩的小手,若有若无不停摩擦着,使劲了全身力气想要撬开他的嘴。
湖心人影眉头紧皱,垂于膝上的手,原本姿势是手心向上,此刻用力握拳,却仍是不住的抖动。
念动,气动,水也动,一头乌法也随之被水波带起,先前浮游在他身侧的小鱼儿开始四散逃逸,但那道稚嫩的声音似乎无孔不入。
“大哥哥,你是饿晕了吗?…”
“哥哥,你怎么不吃呢?”
“哗啦”水声响起,湖心人影突然破水而出。
“慕白师弟”。
“你这是要出关了?”
听到动静,守护中心静湖的师兄寒山从密林中飞出,可是此次修行时辰还未到呢。
倚在湖边石旁休憩的侍女云岫,方才还在酣畅淋漓的睡梦中,听到声音连忙起身,有些疑惑的揉了揉眼睛,却低着头不敢看。
“公子,请!”
云岫将手在衣衫上蹭了下,忙从石台上取下衣衫弯腰托着,等待公子换装。
她心中明白,能得到在公子身边近身服侍的机会来之不易,不看便能不乱于心,这些年公子身边换了多少服侍的人。
寒山微微怔愣,余光只是扫了一眼慕白师弟,旋即垂下眼帘。
月清色中,一头乌法飘摇披散,几丝零落的散发挂着透亮水珠穿透月清摇曳飞扬。
一双如平湖般狭长的眼眸行至眼尾处微微挑起,内蕴秋日寒星,明明是星辉的清冷。但一缕朝霞映衬皎白,给这幅清冷的形貌平添几分诱惑。
这便是他的师弟慕白,也是云醉,是云海宗当代最杰出的弟子。
道心清明无垢,神姿惑人,可惜只有道心并无春心。
“寒山!”歪头伸展双臂,待云袖上前为他捋平衣袖,扬脖理好发髻,为他挂好金色乾坤袋后,云醉弯腰拿起安放于石侧的佩剑。
“我恐要出去一趟,榕山尚有一些余事未了。”
…
深泽城,榕山,于生一与他相遇那处山涧。
云醉的身形便落在此地,他环视了一圈此处新生的青山绿水。
大旱之后,百枯待荣,新芽已出,遍地一抹嫩黄,干涸的小溪已积聚起一汪水潭。
眼前似乎出现小丫头将山芋码成一排,拘水清洗。
他便也如她一般从溪水中捞出一捧水浇在山芋上,其实这山芋已经很是干净。
这山芋,随他日日在宗门中心静湖浸泡,得他气息滋养,已然有些脱尘之意。
清洗后,无意识间转动把玩山芋,一盏紫色琉璃皿,凭空出现,他在这溪水旁边取了少许的泥土,复又将这山芋栽植培养在琉璃皿中。
方才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云醉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下意识间便做了,等把山芋栽好后他还微微愣了一下,却最终还是收入乾坤袋带走。
一路跟着于生一留下的痕迹,云醉的身影最终落在深泽城于家朱红色的大门前。
在这猩红的大门前,他站立踌躇,疑虑良久,这里丫头的气息最为浓厚,只一刹那他便隐匿身形闪身步入大门。
于家庭院回廊下,云醉只立定了片刻,眉目间便罕见的浮现出一丝少有的捩气。
凝视着脚下那一片褐色青色斑驳的石阶,那里有于生一中毒吐血后留下的余迹。
“无耻!”
怒意自胸间迸,衣衫无风自鼓,他身影再次出现在乱葬岗。
月影西斜,夏风瑟瑟,野草折腰。
“呱呱呱”
林间鸦鸣不断,一张已被啃烂撕咬的破席子暴于月影下,几只野狗围圈打转,时不时停下脚步,在草席边争夺撕咬,两只结伴的秃鹰还在天空不停旋转等待着时机。
一截细嫩的白骨被土狗从破烂的草席里刨了出来,踢到一边。
谁说野狗喜欢骨头,有肉时便也会嫌弃骨头吧,骨节滑落下来,停在他鞋旁。
云醉衣袖挥过,一只黑色土狗出现在他拳影下‘呜呜’哀声嘶吼,那拳影分毫未动,对土狗的束缚却越收越紧,仅一息半刻,土狗只余后蹄在虚空来回摆动挣扎,哀鸣声已消。
暗影下,一只只黑色土狗的尸身便整齐排放在破席前,前蹄弯曲,毛茸茸的脑袋侧耷,后蹄微微抖动,似还余息尚在。
这时,云醉掐诀的手势再换,从一排土狗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线,那血线在空中丝丝缠绕、不断凝聚,最后凝成一颗赤红如血的圆珠,而他的面色瞬间苍白。
先前他刚突破境界,闭关还未结束便又强行终止,境界不稳又施展禁术。
而这禁术,反噬会落在施术之人身上,而他用来分离野狗身上于生一还留下的那点血精,云醉拂袖便将这枚圆珠收于手中。
视线再次落定在草席上,其眸内星辉闪耀,似有万千雷霆酝酿。
云醉闭了闭眼轻叹:“是我之过。”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修习二十余年,云醉生平第一次问心。
一块白布虚空出现卷起于生一尸骨消失在乱葬岗,只留下一张破烂不堪的竹席,一排干瘪的土狗尸体。
突然,一道虹光落下幻化做翠色的鸟儿在此盘旋,云醉一伸手翠鸟便落在他指尖,用它长长尖尖的小嘴啄咬着指腹,云醉点点头,收起于圆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