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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这场赛事的血腥和刺激,然后跳下了擂台。
擂台在云顶有个很好听很诗意的名字,叫做“云端”,也许是因为这里太接近死亡了,总之,比赛开始之后,裁判是不会站在擂台上的,免得受到波及。
一声鸣击,格斗开始了!
野牛朝单鸣露出凶恶的笑容,一步步朝他逼近。
单鸣冰冷地看着他,看他那全身破绽的姿势和眼里的轻视。单鸣想,如果这个人没用药的话,根本不配和他过招,只是,经过十四年的开发和进步,那种药物现在已经厉害到了什么程度,这才是让他心里最没底的。
野牛在离他不过十几公分的时候,举起拳头朝他砸了过来。
速度很快!
单鸣一矮身躲过这一拳,足下用力一蹬,猛地冲进野牛的怀里,坚硬的手肘找准了野牛的横膈膜,发狠地撞了过去。
野牛反应也快,挥空的拳头立刻收了回来,改砸在了单鸣的背上,单鸣知道躲不掉,只能尽量放松身体去接下这一拳,他只觉得这一下如同一击重锤,狠狠敲在他脊骨上,闷痛震得他身体直抖,身子立刻就麻了。
单鸣半跪在地上,眼前有些发花,手脚直抖,那阵麻痹还没过去,他站都站不起来。这孙子力气真大。
野牛也并不好受,横膈膜上的重击,让他当场就吐了出来,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无法顺畅呼吸了。
单鸣先行恢复了体力,他单手单脚撑地作为支点,飞起一脚狠狠踢在野牛的太阳穴上,把体重将近两百斤的野牛给踢飞了出去!
观众席爆出剧烈的欢呼声,他们本来期待着看到“美人”被禽兽折磨,却不想这个“美人”如此厉害,动作灵巧得不可思议,在他们眼里很多肢体的扭曲程度是人类很难达到的,可是这个东方人做到了,而且一击就把野牛给打得跪地不起。
押了单鸣这个冷门的观众更是激动不已。而那些下注在野牛身上的大部分人,开始爆出疯狂的咒骂,催促野牛快点站起来。
单鸣怎么会给他站起来的时间。
他甩动了一下手脚,确认那种痛麻不会影响自己的行动,于是冲过去又是一脚,踢在刚刚爬起来的野牛的喉管上。
对比观众们的激烈反应,罗迪简直是被单鸣那股狠劲儿吓得愣住了。单鸣这几下招招要人命,他根本不是来格斗的,而是来杀人的!
虽然在“云端”上,对手最终死亡的几率极高,但是为了迎合这些变态观众的口味,有些人会故意延长折磨对手的时间,极少有人像单鸣这样,抱着弄死对方的目的上来,招招是杀招。
野牛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他抓着喉咙,拼命想呼吸,但能被他吸进胸腔的空气却是如此稀少,此时别说站起来继续打,只要单鸣再来一脚,他就彻底废了。
单鸣寒冰般的目光扫过野牛,扫过观众席,最后落在了耐西斯身上。
耐西斯也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单鸣那能杀人的目光锁定他的时候,他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他身边举着机枪的保镖,找回了一些安全感。
他指了指台上的野牛,然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单鸣本来对杀不杀这个人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注射药物之后都这么弱,根本没有让他杀的价值,不过耐西斯让他干掉对方,他凭什么要听耐西斯指挥?
单鸣冷哼了一声,走过去把野牛从擂台上踢了下去,然后自己也跳下擂台,坐进了给他准备的椅子里。
整场格斗不过三分钟就结束了,大部分人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押了单鸣的那群观众爆发出疯狂的欢呼,格斗场里的气氛被炒到了最高点。
很多来下注的人,想要寻求的就是这种爆冷门的刺激,赌上一个不被看好的人,赢得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赌金,一下子赚个满堂彩,还有比这更刺激、更让人兴奋的吗!
观众开始大声叫着“美人!美人!”
单鸣对这个称呼深为厌恶,可惜他堵不住这么多人的嘴。
悬挂在格斗场天花板上的两块硕大的LED屏,开始回放刚才单鸣干净利落的杀招,讲解员用极具煽动性的语言渲染单鸣,以及此次爆冷门带来的丰厚利润。
耐西斯笑得春风得意,朝对手的饲主优雅地举了举杯,单鸣给他扳回一局,为他挽回了些许颜面。
医生在给单鸣验伤和治疗,按摩师正放松着单鸣全身的肌肉,单鸣觉得挺舒服的,索性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儿。
“单先生。”
单鸣睁开一只眼睛,耐西斯挂着伪善的笑容出现在他眼前。
“你真了不起,比我想象中还要棒,棒极了。”耐西斯兴奋地说。
单鸣冷道:“想说什么就快说!”
“你知道光这一场我赚了多少吗?”耐西斯神秘地笑着,“八百六十万美金。”
单鸣心想,真他妈挣钱,他打一场架赶上游隼出次任务了。
耐西斯解释道:“其实并不是每场都这么挣钱,关键是,这次百分之九十二的人都把钱押在了野牛身上。这一次的奖金,八百六十万,全部都是你的。”
单鸣讽刺道:“这买卖真赚钱。”
耐西斯道:“当然,我没有骗你,比你们出任务划算多了,而且你将会有忠实的拥护者。以后你赢了比赛,所有的奖金我们对半分,就算你输了,我也不会让你赔偿,只要你一直和我合作。”
单鸣嗤笑一声:“因为我输了,我就会死,难道你找死人要赔偿吗?”
耐西斯脸上的笑容不变:“如果我觉得你有活下去的价值,我就会让你活下去,让我看看你无穷的潜力吧,我的‘美人’。”
单鸣眼里透出寒意,他握紧了拳头,让耐西斯和罗迪死在他手里,是他现在最大的动力。
他并没有得到太多的休息时间,耐西斯见他受伤不重,当天午夜就给他安排了第二场比赛。
他下午的比赛得到了充足的宣传,观众明显比前一场多了不少。
当下注结束后,耐西斯告诉他,这一场的赌金总数已经近亿。
单鸣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逐渐沸腾了起来。
虽然站上“云端”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身体里的好斗因子都被这残酷的黑暗格斗给调动了起来,无论在哪一个战场上,他渴望胜利,渴望征服对手的野性都不会改变。单鸣对耐西斯说:“我的钱呢?”
耐西斯怔了一下:“什么?”
“那八百六十万,给我全押上。”
耐西斯一愣,然后大笑道:“你是个真正的勇士,也是个大胆的赌徒。”
单鸣看着擂台另一侧,身高近两米、方头大耳、肌肉虬结的对手,慢慢握紧了拳头,关节咯咯作响。
他确实是个大胆的赌徒,他赌的,是命。
“女士们先生们,又一场令人瞩目的明星格斗赛就要开始了,这一次,由势头正猛、目前成绩是8胜0负的肯尼亚‘坦克’,对战第一轮比赛就将‘野牛’一击打倒的新秀,来自神秘古老东方的‘美人’。究竟是速度和力量都惊人的‘坦克’能赢得此次的丰厚奖金,还是拥有丰富的格斗技巧和厉害的功夫,招招致命的‘美人’继续爆出冷门,满载而归,让我们拭目以待!”
主持人一阵激昂的煽动,把场上的气氛炒到了最高点,他们疯狂地叫喊着自己下注的人的绰号,试图用音量盖过对手。
单鸣站在擂台上,活动着手脚,上一场比赛并没有带来太大的伤害,尤其在按摩师的调理下,现在感觉好了很多,不过眼前这个大个子黑人看上去比野牛难对付多了,他的肌肉分布不像野牛那样只追求膨胀,这个人看上去很有爆发力,而且看他活动的那几下子,腰身柔韧性很高、出拳角度、速度和收拳力度都很专业,可以断定是个拳击运动员出身。
拳击运动员最大的弱点,毫无疑问,是下盘。由于常年训练中下盘只起到灵活移动的作用,不允许用作攻击,也缺少对下盘的防御训练,只要能避免让拳击手近身,并着力攻击下盘,就能破坏他的移动力,最终击败他。
果然,对手从台下带上来一副拳击手套,他确实是拳击手出身,现在都还保留着上擂台的习惯。
拳击手套不属于武器,所以可以携带。
坦克撞了撞拳头,咆哮一声,格斗正式开始。
坦克浑浊的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他脚下的步伐非常快,几下已经到了单鸣眼前,他试图把单鸣逼到角落,单鸣当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快速移到擂台另一侧,和他保持着距离,他一边移动,一边观察着坦克的破绽。
单鸣的几次闪躲,消磨了坦克的耐性。
一个心理素质高的拳击手本不该让这种小伎俩扰乱心神,可是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整个人都极度渴望战斗,对于敌手类似逃跑的行为愈发愤怒。他开始做高速移动,转眼间就到了单鸣跟前。
单鸣作出还要闪躲的姿势,但下一秒,他从地上弹跳了起来,飞起一脚踢向坦克的面门,坦克两手交握,向下一挡,单鸣只觉得脚背一阵剧痛,他摔在了地上,忍着意料之外的疼痛,另一只腿早就准备好了,一下子扫在坦克的踝骨上,坦克嚎叫一声被他扫倒在地。
单鸣捂着脚背往后挪了几步,脸上的冷汗下来了。那手套里面有金属,不然不会这么硬,可惜这个格斗场本就没有公平,胜者为王。他的怒火瞬间烧得无比地旺盛,刚才那阵剧痛,让他下脚失了力度,本来打算就算不能踢断他的踝骨,至少让他无法行动,可是都没有奏效,现在被影响行动的反而是自己。
两人在地上跪了半天,彼此瞪视着,然后才慢慢站了起来。
周围的呐喊声一刻不停地冲进俩人的耳朵里,把他们体内的暴虐都怂恿到了极致。
坦克似乎被惹恼了,暴躁地大吼大叫,就好像体内住着什么怪兽,他怒吼着冲了过来,把单鸣逼到擂台边缘,挥拳打向单鸣的面门。
单鸣把手臂挡在脸前,硬生生挨了两拳,这力气实在太惊人,单鸣感觉自己的胳膊好像断了一样疼。就在坦克要挥出第三拳的时候,单鸣终于找到空隙闪到了一边,抬起一脚踢在他的腰眼上,坦克反应很快,这一脚的力气被他挡去了一半,但依然踢中,坦克被踢得后退了好几步,他还没有站稳,单鸣已经几步冲了上来,跳起来一下子踩在了坦克伸出来要挡他的手上,借着他的手臂一跃而起,另一只脚狠狠踢在坦克的下巴上,把坦克踢飞了出去。
全场哗然!
这只有在功夫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飘忽的动作,居然被他们亲眼看到了,虽然那借力的一招十分轻巧,但踢在坦克下巴上那一脚绝对极重,坦克躺在地上翻滚了一下,没起来。
单鸣冲上去狠狠一脚,踩在坦克刚才被他踢中的踝骨处,用力一碾,坦克痛苦地嚎叫着,踝骨被单鸣硬生生碾断了!
单鸣还想再废他另一只脚,坦克突然径直坐了起来,表情狰狞,眼神疯狂,他一把抱住了单鸣的一条腿,把单鸣绊倒在地,然后骑在了单鸣腰上。
单鸣倒地的时候,心想麻烦了。
坦克用蛮力把他压在地上,一击重拳朝单鸣的太阳穴砸去。
单鸣避无可避,本能地拿胳膊一挡,这一拳用尽了全力,夹着单鸣的胳膊砸到了脑袋上,单鸣先是感觉到胳膊一阵剧痛,然后大脑被猛烈撞击,眼前的景象都花了。
他甩着脑袋,坦克的影像变成了四五道重影,他本能地抬起另一只胳膊护住脸,果然另一拳已经追了上来,把他打得根本缓不过劲儿来。
坦克跟疯了一样左右开弓地攻击着单鸣的头部,单鸣绷起手臂的肌肉,死死护住脑袋,这疯子的拳击手套里面有铁块,只要脑袋被打中就完蛋了!
单鸣感觉到大脑稍微恢复一丝清明,他蓄起全身的力气,腰上使力,抬起一条腿狠狠踢在了坦克的后脑上。
这一下用尽了全力,坦克的动作一滞,庞大的身体向一边歪去。
单鸣推开他站了起来,其实并不是他推开了坦克,他的两只手已经没知觉了,是坦克自己倒了下去。
单鸣那一下踢中了坦克后脑的中枢神经,在林强的教导下,他对人体神经和经脉走向以及穴道的位置都知道得非常清楚,知道打哪里能让对手失去战斗力,他从林强那里学来的,不是怎么打架,是怎么杀人。
坦克躺在地上抽搐着,翻着眼皮,口吐白沫。
单鸣的双臂直抖,他能感觉到骨头没断,但恐怕会有裂缝。如果不是他常年强化体能,普通人承受坦克那一下子,手臂的骨头早就折了,哪能挨得住四五下。
左臂比较严重,右臂轻一点,还能使唤,打到最后坦克必然有些力竭。
周围是漫天的喊叫声,但单鸣几乎听不见了,他一步步走到坦克面前,蹲了下来,轻轻拽下了他右手的拳击手套,套在了自己手上,然后甩了甩胳膊,举起了拳头。
耐西斯突然跑到了他面前,大声道:“单,对方出赎金了,先不要……”
单鸣看着他,冷笑了一下,拳头狠狠砸下,正中坦克的太阳穴,伴着满场惊悚的抽气声,他一连打了三拳,把坦克的头骨打得凹陷下去了一块,坦克最终抽搐着停止了呼吸。
单鸣扔掉手套,甩了甩红肿的手指,朝坦克的饲主竖了个中指,看着对方脸色铁青,他心情终于好受了一些。
他晃晃悠悠地走下擂台,脚一沾地就马上被人夹住,两个医护人员小跑着过来给他处理手臂的伤。
周围很吵,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手臂太疼了,脚背也疼,他的神经全被疼痛占据了。
很快医生给他注射了吗啡,他渐渐感觉不到疼痛,大脑的神智才慢慢被找了回来。
耐西斯出现在了他面前,满脸激动:“你真是一个奇迹,如果你刚才不杀他就好了,喀法尔愿意付三百万赎金留他一条命。不过,这不重要,我们这次赚了六千五百万美金!”耐西斯按耐不住自己的兴奋,“我将遵守承诺,我们五五分成。单,你太了不起了,当我第一次在赌场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天生的战士!”
单鸣冰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做任何回复。
他杀了坦克,不是为了泄愤,只是想让坦克解脱。
他那一脚的力道,只有内行人看得出来,坦克以后不可能再打了,如果他活着,下半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他并不是突然之间有了同情敌手这种没用的情绪,他只是觉得,像坦克这样卑贱得如同狗一般地活着,靠耍阴招和注射药物赢得胜利,已经完全抛弃了作为拳击手的尊严,甚至是人的尊严,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死了最好。
他看过太多的死亡,太多的残忍,已经很少有什么能触动他坚硬的心,但是这个曾经给过他太多回忆的格斗场,让他变得不一样,让他时不时会陷入情绪中,无法冷静地看待这里的一切。
十三年前,是他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
他失去了从小看他长大的战友,失去了给予他新生的养父林强,他几乎失去了整个游隼,就在他、艾尔、虎鲨忍着眼泪和伤痛,有些盲目地抱着重组游隼的想法来到这里,艾尔又险些在这里丧命,让他经历了更大的心理上的折磨。那个时候他还不够坚强,往往在他不够坚强的时候给他造成的痛,才会跟随他一辈子。
他看到这些正在失去自我的战士,就想到当时被逼到绝境的艾尔。也许他们以前都有自己的荣耀和尊严,可是在这个浑浊的地方却逐步沦为了药物的奴隶,比起这样可耻地活下去,战死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单鸣愈发憎恨这个地方,憎恨这里的经营者、饲主和赌徒,他们都是险些杀死艾尔的侩子手,也是扼杀战士尊严的罪人。
沈长泽看着窗外阴沉的夜空,尽管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心里却一分一秒都被焦急和恐惧所侵扰。
和爸爸分开已经超过两天,此时他正在西班牙上空经历煎熬般的飞行。
爸爸在哪里?在做什么?他会不会已经被那些注射了药物的禽兽给打败了,罗迪会对他做什么,他现在究竟经历着什么?
孩子满脑子都充斥着各种他无法承受的画面,他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他恨不得自己那双翅膀能将自己瞬间带到爸爸身边,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爸爸的安全更重要,他几乎快急疯了。
他第七次询问驾驶员:“还有多久能到?”
驾驶员无奈地说:“我们一直在努力调整航线,但最早也要天亮才能到。到了摩洛哥之后,我们的飞机不能马上降落到‘云顶’,因为这架飞机没有在当地降落的许可,那里是西撒哈拉的边境地区,摩洛哥政府和独立派的关系非常紧张,几乎天天有武装冲突,飞机并不是想降就能降的。我们必须在卡萨布兰卡先降落,接受检查,让‘云顶’传真一份邀请函,办理许可之后才能重新起飞。”驾驶员第三次向沈长泽解释,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把这个多重复几遍,这个暴躁的少年就要掐死他了。
孩子把脸埋在了手里,不断祷告着,爸爸,求你一定要等我……
单鸣得到了一晚上的休息。
他小臂的骨头虽然没受到损伤,但是两只胳膊肿成了两倍大,尤其被拳击手套里的铁块直接击中的地方,呈大片大片的淤青,医生给他冰敷处理好,稍微消肿了,但疼痛并没有减低多少。
他一觉睡到了中午,起床之后,床头柜已经放好了早餐。他坐在床沿,活动了一下手臂,手指还能动,不知道是医生用药好还是他身体好,胳膊没废了他感到很欣慰。
他试图用两只手指夹起勺子,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牵动了小臂的肌肉,疼得他脸都绿了。他不服输地硬是拿起勺子,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口营养粥,吃完一口之后,他全身都是汗。
真他妈疼啊,应该找他们要点止痛剂。
这时候,房间门打开了,耐西斯带着两个持枪的保镖和一个女仆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让她喂你吧。”
他冷冷扫了他一眼:“不需要。”他重新躺回了床上,压根儿不想理耐西斯。
耐西斯笑道:“你的手臂好一点了吗,听医生说并没有伤到骨头,别担心。”
单鸣道:“有屁快放。”
耐西斯继续保持着他那虚伪的笑容:“你的胳膊还有一点问题,不过……上个月的格斗冠军向你发出了挑战,赔率是一赔一百。”耐西斯刻意加重了一百这个词,语气中有着难掩的贪婪和兴奋。
单鸣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他,他举起自己的两条手臂:“你觉得我这样子可以上场?”他本来打算趁伤休养几天,恢复体力,观察地形,好伺机逃跑,没想到耐西斯这么丧心病狂,他连勺子都快拿不起来了,居然还让他去跟冠军打擂台,想让他死为什么不直接崩了他。
耐西斯也露出扼腕的样子:“你受伤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是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一赔一百,你能想象吗,如果我们押上一千万,他们输了,要赔给我们十个亿!也许就这一次,就能让喀法尔那个混蛋倾家荡产。”耐西斯略有些激动地说,看他的表情和语气,就知道他对喀法尔这个主要的竞争对手恨之入骨。
单鸣犀利的目光紧紧盯进耐西斯的眼睛里:“我现在,不行。”他举着自己缠了一圈又一圈绷带的胳膊。
耐西斯笑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当然不行,但是只要给你一点止痛剂,这点小伤你是可以克服的。”
单鸣知道耐西斯指的止痛剂,肯定和他想要的不同,而是那些人用的兴奋剂。
单鸣坚决地说:“我不会用,如果你敢给我用,我就输掉比赛,让你血本无归。”
耐西斯脸色骤变,狰狞地说:“那我就杀了你!”
单鸣凶狠道:“你以为死能威胁我?你大可以试试看!”
耐西斯狠狠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怒火,他改用商量的口气说:“总之,这次的比赛你必须上,我不能回绝喀法尔的挑战,那将让我颜面尽失。喀法尔并没有指定让你出战,但是,我手里没有比你更优秀的了,我辛辛苦苦培养了很久的战士,都死在了擂台上,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如果我再继续输下去,我将失去在‘云顶’的席位,喀法尔正在靠他手下的几个厉害角色,清扫其他人的战士,再这么下去他会越做越大,这个损失我承担不起,所以,你必须上。”
单鸣真想扑上去咬死耐西斯,他发誓一定要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了这个畜生。
耐西斯循循善诱着:“你不应该对那个药这么抗拒,它非常了不起,能激发人数倍的潜能,你会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疼痛的感知会缩小,大家都在用,你应该尝试一下,用过之后,你就会爱上战斗时的感觉。”
单鸣狠狠盯着他,一个一顿地说:“这个比赛,我打。但我,不用药。”
耐西斯皱眉道:“凭你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能赢?”
单鸣站起身,针对他的顾虑说:“输了我就死在擂台上,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故意输。”
耐西斯道:“当然,我相信你不会干那种愚蠢的事情,但是以你现在的状态……”
单鸣恶狠狠地说:“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如果你给我用药,我死也要让你输个倾家荡产。你有种,你押钱我押命,我拼了命去赢,如果你没那个狗胆赌,就滚得远远的。”
在单鸣靠近的时候,耐西斯身后的保镖全都涌了上来,拿枪口对着他,生怕他随时发难。
耐西斯被他的气势震撼到了,眼里闪过一丝恐惧和敬畏,他张了张嘴,迟疑道:“我……我考虑考虑。”说完他把发抖的手放进了口袋里,转身往门口走去。
单鸣盯着他的背影,目露寒光。
突然,已经踏出大门的耐西斯猛地转过了身,他的胸口因为过于激动剧烈起伏着,他坚定地说:“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