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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生气，目光反而有些温和。
“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来做明星的生活助理？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出于接近艺人或者给自己寻点什么机会和助力的目的。”
“或许我就是呢？”
“不像。”
“因为我把简历投错了。”余乐瑶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
这话倒把凌博宣逗笑了。
“笑什么？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可能是发邮件的时候复制错了地址，然后就接到了你们公司的面试通知。”
“所以一切都是天注定喽？”凌博宣问得有些戏谑。
“随便什么都好！可能是因为我在之前的公司实在太不开心，才会病急乱投医，随便找了家自己觉得合适的公司想投简历，但是当时因为好奇也打开了你们公司的招聘页面想看看招聘要求是什么，加上自己发简历的时候心不在焉才复制错了邮件地址。所以这种阴差阳错还是错在于我自己。”
“为什么在之前的公司不开心？”
“因为被人PUA。而且，还是我自以为的好朋友。”余乐瑶说起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情绪低落。
“我对你的故事挺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你们娱乐圈比我那个平凡的朝九晚五圈子可复杂、精彩得多了。”
“你是想说狗血得多吧？”
“随便你怎么说。”
“大概是因为我从没有过过你那种规律、简单的生活，心里既好奇又羡慕。”
“羡慕？吹牛！如果让你去过我那样枯燥的生活，恐怕你根本就不舍得丢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吧？”
“说实话，在这个圈子里我得到了很多每个人都想要的东西，但是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比如自由，比如休闲，比如隐私和自己的快乐。当然，你可能会说如果换成其他人也会愿意用这些东西去交换。这话不假，也许我只是走运，也许我也跟你一样阴差阳错而已，反正是进了这个圈子，进了一个有实力的公司，遇到一个能力很强的经纪人，拍到一部很适合我自己的剧，于是就红了，接着各种名利接踵而来。我也有过彷徨和迷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受过挫折，见识过人情冷暖，遇到过贵人，经历过背叛，痛苦过，快乐过，说我痛恨这个圈子肯定不对，但如果你说我爱这个圈子，享受这个圈子，其实也不是真的。我不知道自己对娱乐圈究竟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是产生了依赖心理。我幻想抛下所有的一切，换一种更轻松的活法，接触一些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好好读书，也努力去考大学，成为医生、律师，西装革履地走在明晃晃的公司地板上......但是这些可能终究只能是我自己的想象。人心是很贪婪的，得到一些还想要另一些，你我其实都是这样。”
“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多话？”余乐瑶几乎要伸出手去摸他是不是在发烧了。
“不知道，就是想跟你说说而已。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凌博宣笑了一下，但看起来却饱含苦涩。
“是在娱乐圈压力太大了吧？虽然我不怎么关心，但以前也听说过不少八卦，比如艺人之间怎么竞争和勾心斗角，互相争夺资源，为了成功上位不择手段，争C位，互相使绊子，吸毒滥交什么的......”
“其实哪里都有勾心斗角，也都有压力。”
“是啊。”
“所以人越大，站的越高反而会越寂寞，也会越喜欢简单和轻松的东西。或许，对青春和纯洁的追求也是其中一种表现。”
“是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缺失吧？”
“是。”凌博宣又笑了笑。“收拾得差不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起来去拍摄现场。为了赶进度，明早咱们六点就出发。”
“哦。”余乐瑶站起身慢慢离开关上了门，在关门的瞬间她觉得凌博宣很忧郁。而她还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