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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雪听海的日子过得惬意,短短半月,就迎来了天下学堂开学。
离开的前一天,路白湮又一人跑去海边看日落。
她不知怎么的,这半月时常会做一个梦,梦里光怪陆离,白雪皑皑,而自己总是在梦里问同一个问题‘小白,春城的日落是何种颜色?“
梦醒,她回答:是橘红色像是火烧着天空那样壮观。
却还是心中空洞,似是不是这个答案。
海上落日带着海天颜色一起变换,波光粼粼游动,海风吹得人懒洋洋,她爱上这样赤着脚躺在沙滩上的自由。
这天路白湮不小心打了个瞌睡,醒来的时候,贞谅就坐在她的身边堆沙子。
“不准动!“他稚气的声音威胁。
路白湮被沙子包裹着,难受极了。
但贞谅如此认真地说,她心中腹诽,这是殿下,这是殿下。于是按捺下自己的冲动。
“你…殿下,在做什么?”她小声提问。
“你像一条鱼。”贞谅手捧一撮沙子,拍在她的腰腹处。
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腰部以下显然全部被沙子埋了。
这就很郁闷了。
“殿下,鱼不长我这样。”
“我觉得好玩就行,你不准多嘴“
路白湮卒。
过了许久,星光闪烁,月光如银,路白湮已经被埋得只剩下脖子和脸了,乍一看,像是一条人鱼在沙滩上。
贞谅满意地笑笑,拍了拍她身上的沙堆:“你可以说话了。“
“殿下,我就是一条鱼,不能说话。“路白湮一直催眠自己做一条咸鱼配合,不然要做出一些祁万都收拾不了的‘坏事‘出来就糟糕了。
贞谅被她的话噎住,懊恼不已:“你不是。“
“好好,那殿下就当我是一条修炼成精的蚌精。”路白湮狡黠一笑:“殿下,想不想知道,蚌精都是什么样的?”
“你知道吗?”贞谅果真精神百倍。
路白湮笑:“那我变了,殿下不准害怕。”
贞谅点头。
霎时间,细沙扬起,海风作甚裹挟着海水袭来,路白湮从沙滩上站起,身上带着的沙子尽数甩掉,发髻上金铃高频率响动。
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度,贞谅就被路白湮这个细沙幻化的人形蚌精弹出数米,涨潮后的海水倒灌,锦衣殿下成了落汤鸡。
“哈哈哈…”路白湮一时没有忍住,报了仇也见到这个小豆丁吃瘪,竟忘了他的身份。
贞谅被弹出去的时候完全是懵的,他不受控地腾空又下坠,此时听见路白湮这样笑话自己,竟也不恼。
“殿下,我扶你。”路白湮笑着迎上前,蹲身来扶他,赤脚站在海水中,笑着道歉:“让殿下落水了,是我的不是。”
如不是夜色渐浓,如不是星光不及白昼光明,贞谅此时的脸红一定更让路白湮笑话。
这件事情,贞谅特别仗义地没有告诉祁万,路白湮带着惴惴不安入睡,天色刚亮便转醒,思量着让国君落水应该是件连累家人的大事,如果因此波及北疆,那自己这个圣女的云起未免太差劲了些。
一直到宫女敲门进来,捧着千代国女眷的衣服,伺候她梳洗,准备去天下学堂报道,一颗心才不再吊着。
轿辇离开风雪听海的时候,她向祁万打听:“殿下此时去上朝了吗?“
祁万没想到她会问起贞谅,只是摇头:“并不知。“
路白湮长呼一口气,不知贞谅行踪也好,不知她昨夜‘暴行‘更好。
一路上,她就带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心态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