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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师兄弟之间可没那么多讲究。
能够同在如意门下,也是咱们的缘分,咱们先各自介绍一下自己吧。”
几人闻言,神情稍稍放松了一些。
张遂对几人道:“我出自昆州府张家,家中世代经营书坊,在西南这一块也算是小有名气。”
路远眉头一挑,问道:“昆州探花阁?”
张遂笑道:“没想到三师弟还听说过我家的名头。”
路远点点头道:“大师兄家中的探花阁可是极有名气,西南这一块的读书人又有几人不知?”
张遂点点头继续道:“我入门很早,现在也是昆州府君山书院的副院长。”
说到此处,看了眼还在吃着桑葚的文径,道:“我建议各位师弟可以去书院待一段时间,书院之中,有各门各派的长老在那任教,是一个开阔眼界,增长学识的好地方。文径!”
小文径有些懵逼地抬起头,嘴巴里被桑葚塞得鼓鼓囊囊的。
张遂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我已为你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老师,到时候可要好好跟着他学啊!”
文径咽下口中的桑葚,点点头道:“知道了,大师兄。”懵懂的小文径还不知道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名师!
张遂看看赵瑞,道:“二师弟说说你自己吧!”
赵瑞对着众人拱拱手,道:“我本是枫林府乌江镇的一名医师,行医六十余载,在当地算是小有名气吧。
可惜积德行善一辈子,到头来却也是孑然一身,若非掌门搭救,一把老骨头,不知会埋在何处。”
张渊有些惊疑的看着赵瑞问道:“二师兄,你莫不是枫林府中传说的那位赵九针吧?”
赵瑞点点头笑道:“的确有人这样叫我,但那都是抬举我的,作不得数!”
张渊摇头道:“二师兄你这就谦虚了,我一位叫做曾通的兄弟曾被你救过性命,回来后对你的医术可是夸到了天上!”
赵瑞口中念叨了两遍“曾通”的姓名,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印象,可能是救的人太多,没有记住。
张遂有些恍然,怪不得这位二师弟周身功德之力透体,原来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医者,这就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
张遂笑道:“看来我和二师弟还是同行,我现在就是以医者的身份待在赤焰军中,以后咱们倒是可以多交流交流!”
赵瑞闻言,很是高兴,连声道:“那以后要向大师兄多多请教了!”
张遂笑道:“到时我将师门中的一些涉及到医术的东西都交给你,让你好好瞧瞧,说不定你能在这方面走出你自己的道路!”
赵瑞起身躬身一礼,道:“那就多谢大师兄了!”
张遂看向张渊,这大汉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张渊挠了挠头道:“我这人没什么好说的,我家境一般,少时学文不成,转而学武。
结果习武之后太能吃,家中姊妹又多,没法负担,只好跟着一群兄弟跑江湖,混口饭吃。
后来就遇到了那些地底钻出来的家伙,老家的亲人被那些家伙杀了个干净。
我们一群逃出来的兄弟加入了府军,结果一战之后兄弟尽亡,只剩下我一个人被俘,苟延残喘至今。”
说到此处,张渊神色黯然,很是心伤。
赵瑞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渊背过脸去抹了一把,转过头来又道:“这次我命大,被师傅所救,又教授我如此功法,我准备出去之后加入赤焰军,为那些死去的亲人和兄弟好好出口气!”
张遂点点头,道:“等你们稳固修为之后,我会带你们出去,将你推荐给赤焰军的冯将军,到时候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张渊闻言大喜,立马拜谢。
张遂摆摆手,看向路远。
路远一直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的对话,看到张遂望过来,笑着道:“和两位师兄比起来,我算是幸运的。
我出生时因为两只脚一长一短,被亲人认为不祥,将我丢到了州府的抚幼院门口,从小就不知父母是何人。”
说着向着东北方拱了拱手,接着道:“多亏有了朝廷的抚幼院,让我有安身之地,顺利长大。
我这人脑子还算好使,从蒙学到进学,一路行来成绩还算优秀。只是我身体残缺,很难入仕。
我的老师为我谋了一个职缺,让我在西定城文轩楼中做些事,某一些生计。
这次异族入侵,西定城便是陷落的两府之一。可惜了经营两百年的文轩楼,万卷藏书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路远长长的叹了口气。
怪不得之前走问心路时,张遂精心布置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这路远能够一路势如破竹,纷纷解开。
原来这也是一位图书管理员!
张遂听到他的经历,不禁很有亲近之感,好家伙,这位是个同行啊。
张遂道:“三师弟不必如此,我观你在走问心路时,面对那些难题皆能轻松答复,想来那万卷藏书你应该都有所涉猎。
你所学剑诀,最善开人智慧,修炼到一定程度,想要将那些书籍复刻出来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我想对你说的是,读万卷书,还需行万里路,若只沉迷书海不得脱,终究也只是一个会读书的书痴而已,只有知行合一,才算是读出了精髓!”
路远闻言,神情一震,恭敬地对张遂施礼道:“多谢大师兄指点!”
一旁的赵瑞也开口道:“大师兄说的不错,书是死的,人是活的,明白了书中的道理,能够解决实际的问题,那才不辜负读书一场。
这道理我也是到了而立之年才真正明白。当年我也正是一朝领悟,才医术大进,后来更是身体力行,才稍稍有了那么一点点成就。”
路远听后,对着赵瑞也是一礼,道:“多谢两位师兄,两位师兄之言,振聋发聩,让师弟我受益无穷!”
张遂点点头,又看向小文径,笑道:“小家伙,你呢?”
小文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呀!我就住在小山村,父亲是一个猎户,母亲在我们村中可是吵架的一把好手。
然后那些怪物就来了,村中大部分人都被他们杀掉了,我的父母也在其中。后来我一直跟着人群转换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就来了这里,见到了师傅和师兄!”
说到死去的父母,小文径泪眼涟涟,感觉手中的桑葚也有些不香了。
张遂等人暗暗叹了口气,此次劫难像小文径这般身世的人,不知凡几!
想到这里,张遂不禁伸手揉了揉小文径鸡窝一般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