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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简尧分后, 冯瑶到了酒店房间里，这次没有带任何人，独自一人从首都赶到县城, 除了冯鹤以，甚至连周晟都不知道的动向。
希望霍衍就是传闻中的样子，这样就不至于后悔，放弃一个不学无术被养废了孩子总比放弃一个聪明懂事有手腕的孩子来得容易。
这让忍不住把周文远跟霍衍做比较。
周文远并不笨, 他被周晟带在身边，这么多年也学会了不少东西，让他去管理一个司他还做不到，但他已经比些比他更年长的人能干了。
可如果跟霍衍比，就差得太远。
周文远不可能卖出冯几块地。
冯瑶了解周文远, 如果霍衍没有出现, 么周文远的傲慢狠辣都是优点。
谦虚当然是美德, 可美德以是美德，就是因为少见, 如果人人都有还能叫美德吗？
如果只是嘴上谦虚两句, 倒是人人都会。
至于狠辣，商场如战场，可能棋差一着十几年几十年的努力和积累就会砸顷刻间化为泡影。
狠辣总比软弱好，软弱的人即便拥有再多，也会轻易被人哄骗抢夺。
以周文远的缺点, 在人眼里可能是缺点, 但在他们眼里却是优点。
冯瑶坐在沙发上, 难得的点了一支烟，任由吐出的烟雾缓缓上升。
在冯出生，冯长大, 然后嫁给了一个不爱的男人，的大半生都在争权夺势和深刻的阴谋中度过，有时候觉得自己爱冯，爱周晟，爱自己的孩子。
有时候觉得自己谁都不爱。
早就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而的丈夫也一样。
或许里唯一爱的人就是周智博了，因为这个孩子体弱多病，需要人照顾，需要人关心，可以放手上周文远出去，却做不到让周智博哪怕只是出去玩两。
必须看着他，看的时间长了，对他的感情才逐渐变深。
如果孩子没被换呢？
霍衍也是个聪明孩子，不知道霍衍是怎么把几块地卖出去的，但由一观十，这个孩子不管是用温柔的表象伪装自己，还是用凶狠的样貌压制人，他都比前想象的更聪明。
这样一个孩子如果能在周长大，他会取得更大的成就。
而他也不会把体弱多病的弟弟当成敌人，不管是做戏还是真的，他都会对周智博很好，周智博一生都可以躺着生活。
冯瑶碾灭了只抽了一半的烟，拿起手机，从通讯录中翻到了周晟的号码。
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关上了手机，并没有把这通电话打出去。
不管是为了周智博还是为了周文远，都不能把霍衍认去。
认去了，这个就毁了。
但可以在暗地里帮一帮他。
至于杨金花……
冯瑶眯了眯眼睛。
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保姆竟然敢调换孩子，哪儿来的么大胆子？！
果然金钱权势动人心魄，贪欲逐渐变大，能把人变成鬼。
但不会把杨金花送进监狱，送进监狱有什么用？让依旧能一日三餐过日子？
冯瑶新打开了手机，在通讯录中翻出了一个号码。
·
在冯瑶住的房间楼下，简尧正看着霍衍，他的脸上还保持着震惊的神『色』，半张的嘴到现在都没有闭紧，简尧有些结巴地问：“你怎、怎么知道的？”
霍衍：“个来找我的男人不是杨金花的亲戚，是冯瑶的亲哥哥。”
原来是这样。
但简尧很快想到了周智博需要换的颗肾，他昨晚没从冯瑶嘴里问出来，似乎冯瑶不是冲着给周智博换肾来的，可简尧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跟他自己的判断相比，他还是更相信说中的固定情节。
这种大事件应该不会变吧？
“他们准备把你认去？”简尧皱着眉，忧心忡忡地说，“他们两个月前就知道了，现在冯瑶才来找你，肯定有什么阴谋！”
霍衍看着简尧担忧的表情，他的眼神越发柔和，声音也变得更轻：“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听见霍衍这话，简尧就更担心了，他站起来，表情严肃地说：“反正他们让你们干什么你都不能干！你想着燃烧自己照亮人，你燃过后人换根蜡烛就行了，连眼泪都不会为你掉一滴。”
说完这段话简尧才发现自己说错了，他连忙找补：“你是被拐的还是怎么？为什么你会变成霍的孩子？”
霍衍只是看着简尧的双眼，看着简尧紧张的模样，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察觉地笑意：“杨金花在周当保姆，把我跟周文远调换了。”
简尧心虚的骂道：“太坏了！不是个好东西！你以后认！”
“就算说起养育恩，也跟没关系，跟霍乾更没关系，你能活到现在，完全是你命硬。”
“命硬”两个字一出来，简尧和霍衍都没崩住，对视一眼后都笑了。
简尧：“你想认他们吗？”
他觉得霍衍对人是有期望的，至少书里的霍衍想要人。
这一点上他能理解霍衍。
人的意味着有人会无限包容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站在你身后。
简尧以前上学的时候，总是羡慕着自己的同学，无论他们的学习成绩是好是歹，将来有没有出息，大部分长嘴里嫌弃，却还是会不辞辛劳为孩子谋划。
就像李恒和杨磊，无论他们有多不好，给里惹了多少麻烦。
但人总是会一次一次原谅。
他有了母亲后就有了更深的感悟。
如果说他前还想穿现实中的话，现在他就完全不想了。
虽然这么想很自私，但简尧真的舍不得，他一直深深渴望而从未得到的东西，在这里都得到了。
他有很温馨的，即便这个里没有父亲，但他不会奢望更多。
还有霍衍这个总是在为他着想，几乎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这一切都很美好，美好的让他舍不得离开。
只是简尧总有一种有今没明日的紧迫感。
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到现实中，而他也没有理由霸占这个身体，如果原本的“简尧”要来，他也只能离开。
“不会。”霍衍微微摇头。
这个答让简尧松了气。
霍衍：“我心里清楚，哪怕我是冯瑶生的，这么多年没见过，彼此都没有什么感情。”
简尧心疼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呢。”
简尧忽然明白，为什么这本书这么气人可他还能边骂边看。
因为他在霍衍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没人爱没人疼。
但都没关系，他现在就在霍衍身边，他可以爱霍衍，也可以疼霍衍。
“我知道。”霍衍冲着简尧抿嘴笑。
简尧：“你去洗澡，现在都两点了，还能睡几个时。”
幸好现在气冷，一套衣服可以穿个两三，换成夏的话，衣服穿一就必须得换。
霍衍去了浴室，简尧就拿着吹风在玻璃隔断旁吹头发。
两人谁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平时待在同一个房间里，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过了。
简尧甚至还暗地里比过大。
不过他很会安慰自己，霍衍比自己大一岁，运动量也比自己大，虽说运动什么的不占太大的因素，但总归是有么点相关的，说不定他再过一年就跟霍衍差不多呢？
而且霍衍还是角，角嘛，没有个二十厘米，没有儿臂粗细，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角。
简尧刷着牙，霍衍从淋浴房里走出来，他从简尧身旁的架子上拿下浴巾，简尧下意识的朝霍衍看去。
霍衍身上带着水珠，头发也全部被打湿了，他把头发抹向脑后，精致温柔的眉眼格清晰，水珠顺着肌肉线条缓缓下滑，没入腰间的浴巾中。
简尧羡慕的看着霍衍的腹部。
霍衍捕捉到了简尧的视线，他顺着简尧的目光把视线落到自己的腹部，笑着说：“你也有。”
简尧：“……不明显。”
这个年纪的男生体脂本来就低，只要稍微运动一下，肌肉轮廓就会明显很多。
简尧也有腹肌，但必须要用力绷起来才能看见。
而且他的腹肌是瘦出来的，吃的东西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明明么能吃，身上却还是没什么肉。
躺在床上后，简尧睁着眼睛看花板，怎么也睡不着，他的心里想着事，越想就越清醒。
“周文远就是杨金花的儿子？”简尧明知故问。
霍衍也没睡，他“嗯”了一声。
简尧：“周文远不是什么好东西。”
简尧说起周远的坏话来没有任何心理阻碍，甚至不觉得自己在说人坏话，这叫陈述现实。
“他以后要是靠近你，你就走。”简尧，“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
霍衍笑了一声：“你是担心他欺负我？”
欺负这个词被霍衍说的有深意。
简尧：“他种人……哼，你不如他，他就欺负你，你比他强，他就恨你。”
霍衍闭着眼睛：“放心吧，不会的。”
简尧的声音陡然变大：“你总把人想的太好！”
这时候简尧恨不得抓住霍衍使劲摇几下。
“你轻易就跟着人走了。”霍衍忽然说。
简尧以为霍衍说的是自己今跟着冯瑶去茶楼的事，他略带心虚地说：“我不是看就一个人吗？而且去的个茶楼人也不少。”
说完后简尧为了避免霍衍再训他，转身用被子盖住了头，闷声闷气地说：“我困了，我睡了。”
霍衍轻声说：“睡吧。”
翌日清晨，简尧六点就被霍衍叫醒了，国大距离学校比里更远，他们要早醒半个时才能赶上早自习。
“牙膏给你挤好了，你刷牙。”霍衍正在洗脸，看简尧走进浴室就从镜子看向简尧。
简尧打了个哈欠，双手抬高，伸了个无比舒服的懒腰，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他饿了，昨晚吃的点零食显然坚持不到早上。
睡觉前还是应该吃两桶泡面的。
“这边有交车吗？”简尧问。
他的自行车还锁在学校门，看霍衍昨跑过来的样子，自行车应该也还在学校。
霍衍：“打车吧，这边交车难等。”
简尧抱怨道：“县城好歹还是有这么大，怎么就一班交车。”
这辆交车什么都载，住在县城周边的农户进城买菜买鸡，都会直接把鸡鸭带上车，也没人管，以交车里总有股味道，下车的时候脚下会沾上泥，甚至禽类的排泄物。
比起觉得不该搭带着农产品的农户，简尧只觉得这里的交车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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