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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入冬后的第一场雪,爷爷摔了一跤,就再也没有醒来。
几天后,便与世长辞了。
此时,薛峰和薛英一个高三、一个初三,都正值学习最为紧张的关键时期。
父亲薛奎怕耽误娃娃的学习,只是在爷爷辞世的那天,让薛峰回来看了爷爷最后一眼,就催促着他返校了。
但对于薛英,他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这女子自从爷爷昏迷后,就一直陪在爷爷身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念书的事全然抛在脑后了。
薛奎劝了很多次,一点儿用也没有,自我安慰地想:“她爷亲了她一辈子,也该着她孝敬孝敬爷爷了,娃这么做,也是有心了。”
就由着薛英去了。
爷爷的丧事,由长子大狗操办。
二狗薛奎便和大狗商量,要给爷爷置办一副松木板,不能让老人用以前的桐木棺材。
薛奎说:“爸70岁过寿时,我自己亲口给爸说过的。”
大狗说:“你是说了,可不是爸没有答应你嘛,还亲自躺在桐木板里试了,这你不是不记得了吧?咱们做儿子的,也不能违背爸的意思吧。”
薛奎说:“咱爸不让用松木板,那是老人舍不得,怕咱们花钱。他操劳了一辈子,老了不能屈着他呀。棺材的事你别管了,我来弄。”
大狗说:“二狗你说的那是屁话!爸的丧事本来就由我操办,你既然坚持用松木板,那就用松木板,说得好像我大狗出不起一副棺材钱似的。”
二狗说:“哥,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觉得爸受了一辈子苦,老了不能让他再憋屈。”
说着,二狗鼻子一酸,眼泪眼看着就掉了下来。
大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别这样,哥知道你的心思。”
第二天一早,薛奎就到县城的棺材部,拉回了一副松木棺材。
兄弟二人把棺内铺排好,给老人穿戴好寿衣,把爷爷抬入了棺材。
大狗瞅着空儿,把二狗拉到了一边说:“棺材的钱你先记着,等事了了,咱一起算账。”
二狗说:“哥,棺材的事,真不要你操心了。这两年我承包村里的果园,收场还算好,手里还有些闲钱,如今你日子过得紧巴,过事的钱要是紧张话,你就给我张个口。”
大狗背过脸抹了抹眼睛,又拍了拍二狗的肩膀,没有说话,转身走了。
其实,大狗和二狗兄弟两家的关系一直不怎么融洽,这主要是因为两个妯娌的原因。
大狗是家里的老大,早早就搬出去住了,腾出来的地方给二狗娶媳妇。
二狗结婚后的第五个年头,婆娘孟美珍觉得和公公婆婆住在一个院子不方便,鼓捣着二狗盖新房,也要搬出去住。
那年头,盖个房子不容易,但婆娘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在婆娘的领导下,那年全家人总共才吃了六两油,硬是从牙缝里攒下三百块钱,人工钱有了着落,又东拼西凑,算是具备了开工盖新房的条件。
要搬出去住,就涉及到分家,家里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分的,爷爷就拆了两间北房,大狗二狗各给一间,就算是把家分了。
可就在分房时,两个妯娌因为几根椽和两根檩红了脸,吵得不可开交……
直到现在妯娌两人见了面,还只是打个哈哈,说不上什么交心的话。
二狗薛奎理解自己的婆娘,心里也因为婆娘跟着自己,过不上好光景而感到惭愧。
婆娘其实不是那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不会因为那三核桃两枣的事和人吵架翻脸,那些年婆娘使劲地和家人抠,还不都是因为穷吗?还不是钱把人逼成那样的?
虽然他和大狗两兄弟,没有因为婆娘们的不和翻脸。但各自内心里总都是向着自己家婆娘的,所以两家人就一直不冷不热的。
这个家呀,要是女人们不和睦,日子就怎么也过热乎不了。
但让二狗欣慰的是,不论是婆娘还是大嫂,都是识大局懂大体的人,遇上大事或要按规制办的事,两个女人从来都是行在人前、走在人头的。
这不,父亲去世后,两个妯娌分工合作,人前人后、里里外外,把事情做的有模有样的。
屋里的事,他和大狗两兄弟是根本不用操心的。
爷爷去世后的前两天,乡民们都会来吊唁,孝子们是要守在灵前回礼的。
白天,大狗和二狗两人只好调换着留下一人守着灵堂,另一个先去联系了阴阳先生,在家里的祖坟里选好了地,又去请人打墓。
村里打墓的人是专门的,这也是一门营生。
且这打墓,并不仅仅是打个墓穴的事,还连带着下棺、封墓门一摊子事呢。
虽也算门子营生,但一般儿,一个村里只有一伙打墓的人,绝不会有人抢活的。
还有,打墓这个营生,年轻人是不愿意干的,都是上了岁数的人,遇上村里有白事时,弄两个闲钱花花。再说,这也是积福积德的事。
二狗把打墓人安排到了地里后,就吩咐婆娘按时按点按规矩把饭菜送地里,这是一下也马虎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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