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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冬赶回北京的第一刻,马不停蹄地打车去了电台。今晚她有节目,需要迅速看完台本,和大刘再走一遍流程。
经过小白姐的办公室时,哪怕她已经加快步伐,飞速掠过,也逃不过小白姐的火眼金睛。办公室里传来一声怒吼:“闻冬,你给我进来!”
她尴尬得来了个急刹车,探了个脑袋进门,笑得天真无邪:“啊,小白姐,昨天还忘了跟你说声圣诞快乐,今天补上行不行?”
小白姐把手里的文件夹呯地一声扔在桌上,面色铁青地朝她走来,吓得她后退三尺,忍不住就想开溜。
只可惜她的手臂猛地被抓住,小白姐怒气冲冲地戳她脑门儿:“你!又!闯!祸!了!”
这事好在是私人感情问题,与工作没有任何关联,虽然在年会上闹了个不大不小的风波,但大家全当看热闹,事情过了就没了。小白姐只是怒声呵斥了闻冬一顿,说她不该惹谁就偏惹谁,实在是脑子长在了屁股上。
“还有,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闻冬刚松口气,就听见小白姐的脸又绷了起来。
她解释说:“回去以后不是太生气了吗?洗了个澡就睡觉了,手机放在客厅,没有人接——”
“你放屁!”小白姐的粗口也爆出来了,又一次戳她的脑门儿,“你以为我不知道程宋送你去机场了?说个谎,能不能找点有技术含量的借口?他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闺蜜的母亲去世了,你闺蜜哭得昏天暗地,居然昏厥过去,被送到了医院。她父母双亡,只有你这个朋友,你慌得连夜赶了回去。考虑到情况确实挺惨的,我打电话原本是想问你要不要多待几天,今晚的节目我让程宋帮你代班——喏,这是他提出来的,不然谁眼巴巴地打那么多电话给你啊?呵呵,可你偏不接电话——哎,闻冬,你干吗啊?闻冬?”
闻冬已经快瘫在地上了。
苍天啊,她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就是不接电话?明明有机会和孟平深再相处两天的,就因为不接电话,她错失良机……
简直悔不当初啊啊啊!
拖着沉重的身躯去播音室时,她又后知后觉地回想起小白姐的话,说她不会撒谎,没有技术含量,所以程宋那个谎,果然很有技术含量啊——从天而降个好闺蜜,父母双亡,哭到昏厥……
她很好笑,可猛然想起他竟然打电话替她跟小白姐请假,还主动提出帮她代班——
闻冬心下一软,把最后一点对他的偏见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回北京后,当务之急不是做节目,也不是和冯心悦继续摩擦,而是——
闻冬开始每天往小区里的棋牌室跑,那里有一群大妈大爷每天都聚在一起打牌、聊天、嗑瓜子、织毛衣。
北京的冬天不像南方,还能大家一起跳跳广场舞。在这种零下N度的北方,能待在暖气融融的室内,谁还愿意出门?
于是闻冬把那件没有完成的毛衣郑重其事地放进了一只布袋子里,每天没事的时候都往棋牌室跑,蹲在几个织着毛衣、唠着嗑的大妈身旁,一边仔细地看她们织,一边笨拙地学着自己织。
多少次笨手笨脚地织出了小疙瘩,毛线打结,乱作一团。大妈们都是熟手,看不下去了,赶紧从她手里把毛衣解救出来,拆去一小截,然后重新织。
见她这么勤奋好学,赵大妈还叹口气,热心肠地说:“算了算了!小姑娘年纪轻轻,有这个心还是很好的,但你手残,这种事情还是让我们这些老大妈来帮你做吧!”
她把闻冬的毛衣接了过去,想要帮着完成最后这点活儿。
闻冬急忙摇头,慌慌张张地伸手重新拿回自己的毛衣,低头看着它,慢慢地摩挲了两下,还是固执地坚持:“我想自己织。”
哪怕我笨,哪怕我学得很慢,哪怕我织出来的总是不够好,拆拆补补,织好又拆,我也仍然想替你的母亲亲手完成它。
它不应该是由这些好心肠却不懂你的陌生人完成的。只能是我,是完完整整了解你与你母亲故事的我。
她就这么孜孜不倦地蹲在棋牌室,一天又一天,到后来全小区的大妈大爷都知道有个叫闻冬的漂亮小姑娘,每天跑到棋牌室,陪着老人们聊天、织毛衣,每次在路上碰见她都竖大拇指。
闻冬哭笑不得,平白无故被当成了热血青年,还总是收到大妈们的礼物,有时候是几节香肠、腊肉,有时候是些家常小菜。
每次回家,白杨都跟饿虎扑食一样一下跑到门口:“今天又带什么好吃的回来啦?”
她伸手,把赵大妈亲手做的猪肉芹菜饼递过去:“喏,这个,赵大妈做的。”
白杨兴致勃勃地跑进厨房热饼,间或伸脖子出来说:“我说啊,干脆这件毛衣织完,你给我也织一件,我还想再吃一个月的大妈招牌菜!”
闻冬笑得乐不可支,低头再看自己的手,指尖是红彤彤的,还有几道很深的毛线针痕迹。虽然手还在疼,但是那件毛衣就快完成了,她心里暖烘烘的。
她很想他,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想,每天都关心他在做什么,是否还在为母亲的去世伤心,有没有按时吃饭,是不是重新回到学校开始上课。可是回来一个月了,也只敢每周打去一两通电话,问问他在做什么,最近心情好不好。
他总是在那头温和地告诉她:“我很好,闻冬。”然后反问一句,“你呢,最近在北京过得怎么样?”
她很想告诉他,一切都好,除了太想他,偶尔想得心情很低落。
可是这也太唐突了,特别是她还被他拒绝过……
于是她只能打起精神来,跟他说说在棋牌室里听大爷大妈们说的趣事,偶尔问问爸爸在学校里是否一切顺利,心血来潮时会跟他讲一些自己做节目时的故事。
可都只能含蓄、委婉,像个活泼的小姑娘一样,不敢尽情地放纵。
也不敢告诉他刚回北京那晚,她在节目里和大家交流圣诞如何过时,是如何一边回忆着前一夜的场景,一边娓娓道来:“昨晚,我仰慕的人失去至亲,我的圣诞并没有狂欢,而是赶回家乡,陪在他身旁。虽然没有和你们一样的狂欢时刻,也没有烛光晚餐、浪漫约会,甚至我陪着的人他并不喜欢我,也没有期待过我会赶回去,但我依然很满足。因为人啊,哪怕知道前路漫漫,但只要有个念想在那里,也会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地朝他飞过去。”
就好像三毛说过的那样,飞蛾扑火时,心情一定是痛快、满足的。
这些事情,尽管孟平深不知道,闻冬也依然觉得很满足。
因为喜欢一个人,就会忍不住对他好,哪怕他并不知道。但只要知道他一直在她小小的世界里占据很大的篇幅,只要知道他过得很好,只要偶尔可以和他说说话,听到他的声音,她就会很开心。
开心得飞起来。
就像此刻,她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灯火辉煌的白色首都,耳边是他催促她睡觉的声音:“很晚了,闻冬,都打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了,快去睡觉吧!”
她撇撇嘴:“哦,我知道了,你不想跟我说话了!”
他的低笑声像是低沉醇厚的大提琴一般响彻在吗耳边:“不是。确实是时间太晚,该睡了。”
“真不是不想跟我聊天?”
“真不是。”
“那你说,骗人是小狗。”她耍赖撒娇。
他也就从善如流地配合她:“骗人是小狗。”
她又乐不可支地弯起嘴角,问他:“那,过几天还能给你打电话吗?”
他沉默片刻,在她的心都提起来的那一秒,又给予她肯定的答复:“可以。”
哪怕没有更多的回应,光是这两个字,也足以让闻冬喜上眉梢了。
她道完晚安,拿着手机在床上又蹦又跳,最后兴奋得扑倒在被子上。客厅里的白杨听到动静,骂了句:“神经病,大晚上想把楼板跳垮吗?”
她只是把头埋在枕头上笑啊笑,根本停不下来。
毛衣织好的那一周,离春节只有短短半个月的工夫了。闻冬犹豫着是把毛衣直接寄回C市给孟平深,还是留到春节回家时亲手交给他。
最后还是决定亲手交给他,这样就多了一个见面的理由。
她窝在沙发上眉开眼笑的,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七点整的时候,白杨从外面回来,在门口抖了抖外套,小雪簌簌地往地上落。
闻冬转头问了句:“回来啦,吃晚饭没?”
白杨没说话,沉着脸把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穿上拖鞋噔噔噔地往卧室跑,边跑还边掏出手机拨号。
闻冬见她脸色有异,很快追了上去,追到卧室门口时,刚好听见她拨通了电话。不等那边的人开口,白杨就用超大的音量开始咆哮:“妈,你能不能好好说说我爸啊?我这不是才二十四岁吗?他急什么急哪?非要这时候把我嫁出去,我是长太丑了不赶着年轻时候嫁出去就没人肯要了还是怎么的?”
闻冬瞬间反应过来。
噢,这是又被催婚了啊……
说起来白杨的爸爸也真是神奇。据白杨所说,自打她懂得男女之情起,家里的电视就不准播放任何偶像剧,买书绝对不买言情书。但凡遇到身边的同龄人谈恋爱的,白杨爸无不是在餐桌上痛心疾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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