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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我平时活得跟个糙汉子一般,大学社联做活动抬桌子抬椅子都是我冲在前面。
社联的同学都笑我人小力气大,像个男人一样。
学驾照的时候练车,有一回车抛锚,驾校师傅还叫我下车去推车子。
我的力气可见一斑。
但我只要和Z先生在一起,我从来没有提过重东西。
而且这件事一直到大学我才发现。
有一次和室友一块去超市买了个大西瓜回寝室。短短几百米路,两个女生抬得手脚发软。
室友说:“路上这些男的都是瞎子吗?没有一个人主动来帮我们一把。”
我当时很奇怪室友的逻辑,“为什么男生就一定要帮女生提重东西呢?我们自己也可以提啊。”
室友翻了个白眼:“那你和Z在一起的时候,是谁提?”
于是,我仔细回想了一下。
好像确实都是Z先生提的。
我们一起去旅行,Z先生会提着所有行李箱。
我们一起去超市,Z先生出来时只会分给我两袋膨化食品。
我们在波士顿一起搬家三次,Z先生自己开车跑上跑下搬沙发和床,我被安排在楼下守着家具。
有一次从超市出来,他因为提了太多东西还闪着腰。撑着路边的电线杆,许久直不起腰。弄得我心疼了半天。
后来我就有意识去帮他分担重物,Z先生不乐意了。
他说:“搬重东西本来就是男人的事。”
莫名其妙的大男人主义。
15.
我们在美国租的房子,家居用品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我是一个会把租的房子当做家的人,所以愿意花心思去装扮它。
我买了一床全粉色HELLOKITTY的床上用品。还有粉色的桌布,粉色的墙贴,粉色的开关贴。
二十岁以前我最讨厌粉色,奇怪的是年纪越大越觉得粉色对我的诱惑力是一击即中。
其实买的时候并没有刻意追求一定要是粉色,但买回来才发现居然家里渐渐被粉色堆满。
女同学来我们家玩一般都会说:“哇。好温馨。”
但男孩子就会用可怜的目光看着Z先生:“你可以接受吗?”
Z先生说:“她喜欢就好。”
可是这家伙说一套做一套,同学们走以后,我让他把我新买的樱花树墙纸贴上,因为太高了,我贴不到。
Z先生说:“我们商量一下,这个家里粉色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可是买都买了。贴上吧贴上吧。”我拿出杀手锏,撒娇。
他只有认命去贴好。
我们从那套房子搬走的时候,我回国了。Z先生一个人搬的家。
他一边搬一边视频骂我:“都是你!一定要贴墙纸,我现在还要去一点点抠掉。不然房东说要扣我们押金。”
“哎呀呀。不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16.
我和Z先生刚出国的时候,非常不适应这个汇率差价。
想到一美金将近七元人民币,每次买瓶水都要纠结半天。
而我们租住的那套破旧无比的两室小公寓,月租居然要两千多美金。我俩都觉得心在滴血,所以想尽办法从别的地方给父母省点钱。
从我们学校到Chinatown的中国超市步行半个小时,地铁直达五分钟。
波士顿的地铁是2.5美金,一合计就差不多是13元一趟。我和Z先生觉得每天这么来来回回车费很是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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