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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有!”
“都是被渣男气的!”
“娘娘您该不会……”
“会你个大头,皇上来了也不通报本宫一声!”
“奴婢和流莹已经做得很明显了,她负责挤眼,奴婢负责摇头!”
“头个鬼,还好本宫反应快!”
翌日午时,陆芙姜领着流莹刚从行宫别院的温泉山下来,就见太监宫女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议论纷纷,甚至还有不少嫔妃赶往不远处的宫殿前去看热闹。一时间,整座皇宫大殿异常喧闹起来。
出于一股莫名的直觉,陆芙姜见状便知一定有大事发生,凑热闹怎么可能少了她:“走,咱们也去看看!”
“娘娘,您小心点!”流莹尚未反应过来,只见一个青色的身影迅速冲向前去。
可是陆芙姜越走越是觉得奇怪,这沿途的景色怎么这么熟悉?
“娘、娘娘,是锦芙宫出事了!”追赶而来的流莹,上气不接下气地谨慎说道。
锦芙宫?
陆芙姜眼色一沉,快步冲上锦芙宫的台阶。
只见宫殿外场面壮观,后宫各个雍容华贵穿红戴绿的妃嫔全部站在殿外观赏,就连太监宫女也不甘示弱地挤在大殿门口向里张望。这相对于往日冷清的锦芙宫而言,算得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壮丽奇观。
“贵妃娘娘!”
陆芙姜刚要上前拨开人群闯进殿去,却被一抹墨绿身影急忙拉扯住,是性子温和的淑妃。
“说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一名宫女偷了皇上赏赐给丽妃的一块玉佩,丽妃大为恼怒请了皇后娘娘前来锦芙宫讨公道!”淑妃声音轻浅,将事情发展的经过大致讲述一遍,最后还不忘嘱咐一句道,“丽妃现在是皇上的新宠,娘娘不宜与丽妃此时翻脸!”
“本宫先谢过淑妃了,待日后定会登门拜谢!”
“娘娘客气了!”淑妃微微一记颔首,悄然转身离开锦芙宫。
“娘娘,是芳诺!”前去打探消息的流莹一脸担忧地跑过来,两只手紧张地揉搓在一起,“芳诺向来都是性子浅,平日与奴婢在一起惯了,什么事她都不放在心上,这次指不定是被人冤枉的。娘娘,您一定要相信芳诺,她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娘娘的事情!”
“本宫相信她!”陆芙姜的眼神随着流莹的话语逐渐冷起,泛上一层寒雾,竟让人觉得寒彻透骨。
这么快就开始拿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借用一下!”陆芙姜漠然从流莹的右耳处摘下一只翡翠的精致耳环,她抬眸望一眼人烟拥挤的大殿,继续嘱咐道,“请皇上过来,就说……本宫要与丽妃切磋武艺,看他今日想让谁死!”
陆芙姜冷冷丢下一句话,便朝大殿走去。
“娘娘!”流莹担忧地望着前方的背影,只得听命转身朝御书房跑去。
“哟,这不是皇后与丽妃嘛!”一改方才的冷冽,陆芙姜一脸笑意妖娆,殿门前围堵的人群竟是自动让出一条道儿来,陆芙姜大摇大摆地就进了锦芙宫的大殿。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浅笑着微微福身。
“本宫听闻你宫里的小宫女手脚不干净,妄动丽妃的玉佩。既然芙贵妃身为这锦芙宫的一宫之主,不知你该如何处置这小宫女?”正殿上方端坐的顾无双,言辞指向大殿里跪地的芳诺。
“娘娘,贵妃娘娘,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奴婢绝对没拿丽妃娘娘的玉佩!”本来就胆小万分的芳诺,哪里见过如此阵势,她委屈地哭着求情道。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芳诺的小脸上,丽妃愤恨地撤回玉手,道:“皇后娘娘问话,哪有你一个贱婢插嘴的份儿!”
芳诺顿时被打蒙一般,只得跪在光滑的地面上,身子怯怯地颤抖却不敢哭出声来。
一切,陆芙姜都看在眼里,她依旧嘴角带笑地朝丽妃走去:“臣妾素来最讨厌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宫女,只要能让丽妃解气,随皇后娘娘与丽妃如何处置!”
显然,丽妃没料到陆芙姜这么一说,眼神满带怀疑。
“哎哟,咱们姐妹都是伺候一个男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为这点儿小事多不值呀!”陆芙姜说着,玉手便轻抚上丽妃的肩膀,一副姐俩好的表情。
“锦芙贵妃失礼了!”上方坐着的皇后猛然一拍桌子,惊得整座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陆芙姜心头一紧,急忙俯身下跪道:“臣妾知错,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后宫一点儿动静就能够搅得整座皇宫鸡犬不宁!锦芙贵妃莫不是为了袒护宫女,让本宫对这偷盗之事不闻不问吧?”皇后颐指气使,气势磅礴,字字在理。
“这玉佩可是臣妾进宫那日,皇上赏赐,平日是万万舍不得拿出来。今天皇上说要看臣妾跳舞,臣妾才想着拿出来佩戴一番,可谁知臣妾刚刚从曜旭宫出来,回宫途中就遇见这个小宫女一面,身上的玉佩竟不翼而飞。臣妾追查过来,正发现玉佩就在这个小贱婢的身上!”
丽妃说得甚是认真动情,说到气愤时还不忘在芳诺身上狠狠掐几下才解恨。
“也或许,是丽妃回宫途中不小心将玉佩丢了,宫女恰巧捡拾到尚未来得及还给丽妃,却先被丽妃抓了个人赃并获?”跪在地上的陆芙姜试想着可能发生的各种可能。
“芙贵妃未免太过偏袒你宫里的宫女!”丽妃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趾高气扬道:“玉佩可是皇上所赐,臣妾爱之惜之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小心丢掉?分明是你宫里的人手脚不干净,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贵妃娘娘,芳诺真的没有拿玉佩,没有!”胆小的芳诺哭得可怜兮兮。
“啪!”丽妃顿时再次甩给她一记耳光,“如今人赃并获,你这贱婢还敢狡辩!来人,把她双手剁了,扔到掖庭去!”
“丽妃娘娘不要!”万分惧怕的芳诺,一把抓住丽妃的裙摆,失声痛哭地求情道,“求求您了,丽妃娘娘!”
“哎呀!”
哭声滔天的锦芙宫大殿内,突然被一个惊讶的声音打断。
只见陆芙姜噌的一声从地上站起身,弯着细腰在地上仔细寻找着什么。
“皇后娘娘在此,芙贵妃未免也太没有礼仪教养了!”一旁的丽妃不屑地撇撇嘴。
闻言之际,陆芙姜微微颔首施礼,神色为难地解释道:“臣妾不是故意冒犯皇后娘娘,只是臣妾早起佩戴的一只翡翠耳环突然不见了,那可是臣妾与皇上大婚之日,母后亲自送给臣妾的陪嫁之物!听母后说当时请了夙岳国最有名的三名能工巧匠,不眠不休整整半月才打磨而成,耳环若是丢了,臣妾一定会很伤心难过的!”
“既是你陪嫁之物,定要仔细查找!”正殿上方的顾无双严声正气道。
四处张望的陆芙姜突然眼睛一亮,她疾步走向丽妃,一把扯过她紫色绸缎的长裙:“臣妾找到了!”
“你的耳环怎么会在本宫身上?”丽妃惊吓得瞪大眼睛。
陆芙姜眉黛妖娆地一挑:“臣妾的陪嫁之物为什么会在丽妃身上,这就要问丽妃娘娘您了!”
丽妃万分惊愕地急忙“扑通”跪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芙贵妃的耳环会在臣妾身上,皇后娘娘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耳环既然在丽妃身上找到的,如今人赃并获,丽妃难道要皇后娘娘不顾宫规偏私于你?”陆芙姜冷眉冷眼,气势上更是步步紧逼。
“臣妾不敢!”丽妃急忙辩驳。
“宫女偷玉佩一事,还有臣妾丢耳环一事全凭皇后娘娘一人做主!”将耳环紧攥在掌心处,陆芙姜对上方而坐的皇后微微俯身施礼。
“皇后娘娘,臣妾刚才仔细回想一下,玉佩确是臣妾不小心丢在御花园,与那名宫女并无太大关系!”跪地的丽妃急切地开口辩白道。
“后宫偷盗之事并非小事儿,丽妃岂能当作儿戏!”皇后恼怒地拍着案几。
丽妃急忙慌张地叩头解释道:“都是臣妾一时大意,还请皇后责罚!”
“既然玉佩一事纯属丽妃过失所致,臣妾也不想再去追究!”陆芙姜冷冷回复道。
“罢了,既然锦芙贵妃不再追查下去,各宫妃嫔暂且都退下吧!”皇后冷然摆摆手,由贴身宫女扶着便走出了大殿。
一声命令,围堵在锦芙宫外的众人也识趣地纷纷退下。然而,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火中究竟谁才是最终胜利的一方。
后宫这个地方,从来都不缺少女人,也不缺少心狠,更不缺少阴谋诡计。只是,当一个女人既具备美貌,又兼顾心狠与计谋,试问,这后宫谁还会是她的对手?
“皇上驾到!”刚刚清静的殿门外,传来洪公公的声音。
莫隐尧抬步进殿的一刹那,便看到这奇怪的一幕,丽妃心惊胆战地跪着,芳诺跪在地上哭着,一身青墨色水裙的陆芙姜挑眉站着。
“皇上!”一看自己的救世主来了,丽妃顿时泪眼婆娑,起身冲向进门的高大身影,“臣妾是冤枉的,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爱妃说来听听。”男人抚慰着怀里的娇滴滴的人儿,揽着她的细腰朝正殿主位走去。
丽妃倚在莫隐尧怀中,说得那叫一声情并茂,不时还落下几滴眼泪来。
“陪嫁之物?”莫隐尧隐隐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却也不愿去深究,淡然的目光一直落在陆芙姜身上。
陆芙姜只得上前将掌心之物拿给男人去看,却又瞥见一旁宫女托盘上的东西。
她取过,仔细打量:“这就是丽妃口中所说的玉佩?”
也不怎么样嘛,极其普通,相当一般。
“那是本宫的!”丽妃惊见,起身就要冲上去抢回来。
“给你!”陆芙姜不屑地敛眉,然而不等丽妃伸手过来,她已然松手。
玉佩瞬间“啪”的一声坠地,砸的地面清脆作响,摔成几片滚落在地上,将安静的大殿惊起一阵涟漪。
“陆芙姜!”丽妃愤怒地大声咆哮,若不是碍于皇上在此,否则早就上去与之撕扯一番。
沉眸之际,陆芙姜冷然抬手,“啪”地甩给丽妃一记耳光,惊得大殿清澈响亮。
“本宫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她气势傲然,出手那叫一快准狠。
“你——”丽妃难以置信地捂着脸颊,却瞬间被陆芙姜的话语吓得只有急忙跪地改口的份儿,“臣妾不敢!臣妾谨遵锦芙贵妃教诲!”
身穿金丝龙袍的男人此刻正倚在榻上品茶,好似根本没在意这大殿中所发生的一幕。
他没有上前阻止陆芙姜,也没帮心惊胆战的丽妃求情,完全像是无关者冷眼旁观。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还有肃清后宫的能力。
“丽妃暂且退下,朕与芙贵妃有事相商!”长指将杯盏放于案几处,榻上的男人起身冷漠地命令道。
“是!”虽然心有不甘,丽妃只得听命地退出锦芙宫的大殿。
“朕看爱妃的陪嫁之物并非什么稀有之物吧?”莫隐尧沉声而立,修长性感的指尖把玩着那只翡翠耳环,他话中有话地继续道,“这只翡翠耳环不仅算不上上等货,反而比一般首饰还要低廉,做工粗糙,所用翡翠也是民间所用次品。这么一只耳环怎么可能是夙岳公主的陪嫁之物?你说呢,陆芙姜?”
若无例外,这只耳环只是她逼退丽妃与皇后的幌子。
在一旁的陆芙姜眼里,待到一干闲杂人等退出大殿,莫隐尧便露出了他凶神恶煞的一面,强势腹黑,步步紧逼。
她不由得在心里轻舒一口气,如果丽妃的智商有皇上的一半,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役铁定很难打,也很难赢。
她这下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宅院深深的后宫里,最会奸猾使诈斗心机的人竟然是皇上!
“耳环戴在臣妾身上,臣妾说它一钱不值,它就一钱不值,臣妾说它价值连城,谁敢多说一字?”
陆芙姜悠闲一派地在大殿一侧的木椅上落座,潇洒地跷起二郎腿,完全没把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
开玩笑,她可是堂堂夙岳国的公主。
嫁来阂銮是为了和亲的,又不是为了让人冤枉的!
“一千两,只要你斗得过丽妃。”男人随手便将耳环扔在案几处,音质没有太大的起伏,他起身走向木椅上的青墨色身影。
陆芙姜仰望一眼身前的高大身形,她一把拿过木桌上的糕点大口朵颐:“皇上另请高明,臣妾斗斗地主还行,不是斗妃嫔的那块料!”
开玩笑,淑妃刚才也说丽妃如今是莫大爷的新宠,敢动他的人,她指不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还想独善其身,不想参与太多后宫争斗,要她斗丽妃,岂不是要她与整个后宫为敌?
“朕说的是黄金,爱妃不妨考虑一下。”莫隐尧性感的薄唇勾起邪魅一笑,俊颜虽温润,却十足得像一只狡猾的猎豹。
他睇她一眼,便不再多言,在殿外众多太监宫女的拥护下离开锦芙宫的大殿。
一千两黄金?
你就知道对我威逼利诱,明知道我很爱吃这一套!到底是要主动与丽妃为敌,还是要那一千两黄金哇?
陆芙姜仰躺在椅子上,深深陷入自己的思绪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