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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语气格外娇气:“疼的,”像是控诉,她又补了句,“因为你不在。”
“对不起,辛苦了。”
霍砚抱紧她,嗓子喑哑。
明梨任由他抱着。
许久。
“阿砚。”
“嗯。”
明梨抬脸看他,指尖仍攥着他衣服:“你看过宝宝了吗?”
霍砚顿了顿。
“还没有。”
他坦诚。
第一件事是看她,他的眼里心里最记挂的始终是她。
他不说,但明梨都懂。
她忍不住翘了翘唇,然而想到什么,她有些幽幽地抱怨:“不是女孩,是哥哥,我想要妹妹的。”
语顿一秒,她忽而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阿砚,他好丑啊,长得没我们好看,皱巴巴的,都说男孩子像妈妈啊,我明明这么漂亮。”
霍砚眼中溢出了笑。
“长开了就好。”
他低声哄她。
但听在明梨耳中好像也没什么诚意,想到第一眼看到孩子,她不免有些忧愁,说不定他看到了会比她更嫌弃宝宝丑。
“阿砚。”
“我在。”
明梨眨了眨眼,目光灼灼地和他对视,期待写在了脸上:“我想要妹妹,我们再生个好不好?”
“会辛苦会疼。”
意思便是拒绝了。
明梨瞪他,撒娇:“我不怕,我想再生个小公主啊。”
那眼神,分明是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委屈哭给你看的架势。
眼中满满都是无奈宠溺,霍砚失笑,吻了吻她,只能哄着:“现在刚刚生产完,再怎么样也要以后再说,乖,嗯?”
明梨哼了声:“你说的。”
“……嗯。”
明梨得意,红唇翘了翘,又开心地往他怀里钻,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萦绕在鼻尖,全然是心安的幸福感觉,情不自禁的,她笑意浓了些。
“老公……”她软软地唤他,脸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啦。”
霍砚眼中笑意弥漫。
“嗯。”
他应声,喉间发紧,眼角处微湿。
所有的一切霍砚全都提前安排得妥妥当当,产后的月子中心自然是全临城最好最奢华的,为的就是能让明梨舒服。
明梨生产后和怀孕时差不多,一点儿也没有不舒服,恢复得极好。
而宝宝就如同霍砚所说的一样,长开了便越来越好看,一天一个样,五官越来越俊美,完全集合了两人所有的优点。
窈窈每次来看她都会忍不住感慨,长大后一定是个祸害,引的小姑娘们芳心暗许,明梨听了会很得意傲娇地说因为是她和霍砚生的。
无时无刻不在撒狗粮。
霍砚白天去公司,下午会提前过来,有时便在这里处理公事,基本就是在这里住下了,只为陪着她照顾她。
哪怕有很多人伺候明梨,他依然不放心,只要他在,必然是亲力亲为。
等出院回到家中,依然是如此。
因着有月嫂保姆厨师等,加之宝宝和在肚子里时一样安静,出生后其实都不用两人操心,而又因着是男孩子,两人都不会溺爱。
尤其是霍砚,他就是冷淡的严父,唯有眼中是明梨时才会温柔。
三个月时,宝宝百日宴,纵然明梨和霍砚都想低调,但架不住身后有明家陆家沈家,还有霍家,百日宴很是盛大。
宾客很多,非常热闹。
每个见到宝宝的都会夸他,宝宝很乖,不哭不闹,性子像霍砚一样沉稳,那双像极了明梨的眼睛分外好看。
宝宝收礼物收到手软。
明梨为宝宝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霍老太太去世前遗嘱送给她的股份。
她毫无保留地全都转赠给了她和霍砚的孩子,如今宝宝一份,等以后小公主出生再有一份。
她从来都不想要也不会要那份股份。
而在这之前,霍家管家曾送来霍老太太临终前留给她的信,说看了信便会知道缘由,明梨也没有看,既然从不打算要,又何必知道。
整个霍家,她唯一在意,唯一想要的,从来都只有霍砚。
其他的,她不会多看一眼,从未放在心上。
热闹的百日宴终是结束,宝宝早就困了,由阿姨带着去房间睡觉。
明梨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玫瑰花瓣澡,涂涂抹抹护肤,喷了定制的独一无二的香水,换了身睡裙,看了镜中的自己一眼,她忍不住扬了扬唇,随即去书房找霍砚。
悄悄推开门,视线所及,工作中的男人认真严肃,无端散发着别样的性感魅力。
一如既往,让她沉迷,让她深爱。
笑意覆满眼眸,明梨轻手轻脚地偷偷进去,坏心思起,想吓吓他,却不料——
男人一把扼住了她手腕,轻松地将她抱在了他腿上让她跨坐着。
猝不及防。
明梨不自知地娇嗔瞪他一眼,手攀着他的肩,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圈:“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明明没声音。”
霍砚失笑,吻她红唇,低醇嗓音模糊且性感:“有香味,梨梨的香味。”
勾人至极。
明梨心跳倏地就漏了拍。
他还在吻她,肌肤被触碰的地方异样感觉无声无息地蔓延,沿着最敏感的神经末梢,侵入她身体中,占据她所有感官。
情难自禁的,她呜咽了声,想热情回应,男人的吻却停了下来。
明梨胸膛微微起伏,双眸潋滟,娇娇地唤他:“阿砚……”
只这一声,霍砚神经骤然绷了绷,身体亦是。
明梨感觉到了。
得意扬唇,她缓缓靠近,吻他薄唇,碰他喉结,温热呼吸喷洒:“三个多月啦,完全可以了,你不想要梨梨么?
嗯?”
尾音上扬,格外诱惑。
她分明看到男人的眸色更暗了。
“阿砚……”笑意弥漫,她莹白的脚顺着他的深色西裤动了动。
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眼睫颤了颤,明梨无辜:“干嘛呀?”
呼吸节奏早已变化,沉而重,霍砚喉结重重滚动,望着她的深眸浓稠幽深,吐出的字眼喑哑至极:“你说呢?”
原本是主动诱惑他的那个,但目光碰撞的这刹那,看着他那仿佛要吃了自己的眼神,明梨不知怎么的忽然就……害怕了。
她恍然想起,男人已禁欲很久很久。
“阿砚……啊。”
一声惊呼。
她被男人放在了书桌上。
就见男人慢条斯理地解着衬衣纽扣,沉沉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不曾移开半分,幽邃深情的直接让她心悸。
太勾人,太犯规了。
明梨指尖无意识地攥起:“阿砚……”
却是他的手……
这下,轮到明梨身体紧绷。
霍砚察觉到,低笑,徐徐蛊惑:“吃梨梨,好不好?”
明梨大脑竟是空白一瞬。
“吃……”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至亲眼看到他从容地蹲下。
……
长夜漫漫,很久很久后,明梨累得沉沉睡去,意识彻底消散前,她迷迷糊糊地想,果然禁欲的男人撩拨不得,下次她一定要把家里的那些东西都戳上洞洞。
反正她是一定要和他再生个小公主的。
“禽兽……”她无意识地呢喃了句。
霍砚就在一旁,听得分明。
温温笑意从薄唇处漾开,他俯身低头吻了吻她,长指替她将散落下来贴在脸上的秀发拨开。
她的脸蛋适时露出,暖晕灯光下平添别样温柔精致。
一如既往的明艳漂亮。
就好像,当年初见。
初见那年,他二十一,刚刚从霍家不知哪一房制造的“意外”中逃生不久,却也受了枪伤养了很久,从小到大这样的意外太多。
就如同母亲病发时会将对霍东风的恨意发泄在他身上,打他一样。
太多。
他早已习惯,包括母亲疼爱那个领养的孩子多过对自己。
他不在意。
只是,一个人身处黑暗久了,哪怕自以为不在意,但内心深处终究是向往阳光的。
而明梨,就是那道光。
猝不及防出现,将他温暖。
他只是意外遇到了她,看到她在夕阳下笑得灿烂,一身红裙飞扬,明艳逼人,灿若玫瑰,亦是最纯净惹眼的阳光。
深深地刻在了他心上。
那一眼,他竟生出阴暗的心思,想将她占为己有,永远永远只属于自己。
那次只匆匆一遇,他听到别人喊她落落,于是落落这个名字,亦在他心上生根。
一晃两年。
在他二十三,在她十七那年,终于他再见到了她,却是在她被绑架的情况下,而参与绑架的人中,有那个被他母亲领养的孩子,他的兄弟。
他为她挡下一刀,是本能,是条件反射,更是心甘情愿。
后来,他偷偷去医院看过她,却发现她不会笑了,甚至排斥别人接近,那时他得知,她改了名,叫明梨,不再是明梨落。
再后来,母亲去世,去世前仅有的清醒也只是让他要找到被绑架的她,为他的兄弟赎罪,以及……回到霍家拿回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再无其他。
她甚至没有问他一句这几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从来没有。
他会回去霍家,也会找到她,但不是赎罪,而是靠近她在她身边,终有一天让她成为自己合法的唯一的妻子。
于是,他认识了明珩,去了她身边给她当保镖。
那年她二十,他二十六。
她是高高在上被娇宠着长大的明家大小姐,是他的雇主,也是他的此生挚爱。
三年,他们朝夕相对形影不离,他是她身边除了明珩外唯一出现的男人。
她信任他,也不自觉地依赖他,每逢节日她都会送他礼物,他喜欢看她对他笑,喜欢她每次叫他陆砚的模样。
机会是明霍两家有意联姻时,他们回国。
他不动声色引她主动提出合约结婚,终于得偿所愿娶了她,但他也会没有安全感,会吃醋,会面对她的发脾气不知所措。
可原来,她发脾气她难过是因为她喜欢他。
最幸运的,莫过于他爱她,她也喜欢他,可他仍觉得不够,他想要的,是她爱他。
所幸,她爱他,就如他爱她。
他始终记得她说过的话,她偷偷地说喜欢他,她心疼地抱住他,她说会疼他会一直一直对他好,她说他有她,他们有家……
他都记得,从来不忘。
她不知道的,是她对他的意义。
此生若没有她,他其实不敢想象。
“阿砚……”低低的一声骤然响起,其实是模糊的,但依然分外清晰地落在了霍砚心上。
他回神。
指腹轻抚过她脸蛋,他低头,轻轻地吻她:“我在。”
怀中人无意识地撅了撅嘴,低喃了句控诉他的欺负。
霍砚低笑。
深深看她良久,他起身,轻手轻脚下床去了书房。
从书房出来,想到什么,他转身又去了儿童房。
柔和暖晕的灯打开,他看到他和明梨的宝宝睡得很香,静静站了会儿,他走近,摸了摸他的脸,低头轻碰了下他的额头。
“长大了和我一起保护妈妈。”
他低声说。
宝宝握着的小拳头动了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誓言。
门重新关上,安静重新笼罩。
霍砚回到卧室,将从书房拿来的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她的手机下,让她明早醒来一眼就能看到。
上床,她像是有感应似的,一下钻到了他怀中。
紧紧的,将他抱住,就算是梦中也不愿分离。
“阿砚,要抱……”
霍砚顺势将她紧搂,薄唇温柔吻上她眉眼。
“我爱你。”
温情弥漫,空气中尽是甜蜜。
床头柜上,他放置的是一封手写情书——
【这一生何其有幸,能与你相遇相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