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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他就又要委屈白月光,南宫玄心中颇为疼惜。但他并没有多么担心,毕竟他和牧云归是青梅竹马,多年的情谊岂是说散就能散的。至于那个叫江少辞的少年,南宫玄更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徒有皮囊的绣花枕头罢了。南宫玄当过强者,在他眼里,权势和力量才是一个男人最重要的东西,他本能对漂亮的少年不屑一顾。
但心里不爽还是有的。他都捧在手心不忍亵渎的白月光,现在却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少年捷足先登,住进牧云归家里,刚才还挑衅他。南宫玄如何能忍?
南宫玄眯眼,暗暗盘算找什么机会,解决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牧云归关上大门后,脸依然是冷的。江少辞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好整以暇地看她:“他就是你说的南宫玄?”
牧云归不知道一起长大的同伴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心情不善,冷冷应了一声,转身走了。江少辞目送牧云归远去,他轻轻瞥了眼大门,隔着厚重的寒杉木板,江少辞几乎都能勾勒出来,南宫玄站在门后的位置,不怀好意地瞪着他。
牧笳身体不好,自然对女儿的安全格外上心,大门用的是专门隔绝神识的寒杉木,围墙也是坚固绝灵的铁松,墙内墙外都设了严密的禁制,若有人想闯进来,必会触发警报。
江少辞仿佛透过木门,和后面那个人对视。片刻后,他轻笑一声,站直身体,往屋里走去。
他原本以为是牧云归求而不得,现在看来,他的猜测出现了极大偏差。而且,南宫玄身上有时光回溯的气息。
这种六星以上才能发动的高阶禁术,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孤岛年轻人身上?
这个岛越来越有意思了。
江少辞取了盒甜食,靠在窗户上,看着牧云归在自己的房间里乒乒乓乓放东西。他挖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问:“好大的气,你就这么没出息,一心受困于情?”
“少『乱』说。”牧云归抬头,用力瞪了他一眼,本着脸道,“我和他只是同门之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干系。”
江少辞其实是信的,但是他这段时间要待在牧家,牧云归和其他人的联系越少越好。他点点头,再一次提醒牧云归:“这再好不过。大道无情,不可分心,这条路只容得下一个人走。我知道的有道侣的人,最后没一个有好下场。”
说到后面,他嘴边勾起一缕笑,语气中似有嘲讽。牧云归远远看着江少辞,总觉得他这句话意有所指。
牧云归问:“你有过道侣吗,为什么很有感慨的样子?”
江少辞冷笑一声,嘴角虽然在笑,但眼睛冰冷幽深,仿佛隐藏着万千寒箭:“没有。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牧云归默默看着他,他一边挖甜食一边说这些阴恻恻的话,看起来非常割裂。
牧云归没有再问,她悠悠叹了一声,说:“我知道。我娘也说,情爱如荆棘,心不动则不伤,心若动则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我并不是为了南宫玄伤心,我忧心的,另有其事。”
“哦?”江少辞咬了一口甜腻腻的糖霜,问,“怎么回事?”
牧云归又叹气,她少有这么低落的时候,但今天一天,她叹的气比往常一个月都多:“今年岛上恢复了大比,报名费非常高昂。我在愁怎么凑报名费。”
江少辞没有体验过这种烦恼,任何比赛只有别人求着他去的,从没有他想去却被门槛拦住的。也是牧云归说,江少辞才知道,原来报名还需要费用。
江少辞问:“奖品是什么?”
如果奖品值钱,试一把无妨;如果奖品不值钱,那白费这功夫做什么。
牧云归不知不觉坐正了,认真说:“若是往常便罢了,但今年的奖品里新加了一本《乾坤天机诀》和一根玉凤簪。”
江少辞正在挖糖,听到那个名字,他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功法?”
牧云归拿出课堂笔记,将复刻的五件奖品投影放出来,说:“就是这个。”
江少辞看着那本缓慢旋转的书册,像是被伤害到眼睛一样,忍耐地撇开脸:“字可真丑。”
“人家是天阶功法,你看字做什么。”牧云归手按在《乾坤天机诀》的投影上,把它转过来,拧眉道,“也没有很丑啊。龙飞凤舞,力透纸背,这种笔迹一看就是高人。”
江少辞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垃圾,别用。”
牧云归奇怪地瞅着他,问:“为什么?”
江少辞语塞,他薄唇微微抿起,实在不好意思说,这是他年少无知时编的。
那时候他十二三岁,狂的不行,自觉看穿了天机奥秘和灵气运行规则,所以自己编了一本修炼法诀。等江少辞后来想起,每一天都恨不得穿回过去掐死那个干蠢事的人。他只恨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他明明都把那本册子烧成灰了,为什么还流传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