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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许妈见熊廷弼一直将身段放得很低,甚至有点低声下气,饶是她最先气势汹汹带人过来找场子,但事到如今却也不敢相逼过甚,再怎么说眼前这人听说也是简在帝心背靠楚党的天下名流,既然人家把话都说到这种程度完全给足了玉春楼面子,就想借坡下驴高拿轻放了结此事,反正四周聚集之人已经被玉春楼的小厮伙计劝退得差不多了,寻思间看了看旁边一言未发的顶头上司张衡,意思是你要没意见,我就直接了结了。
一直面无表情负手而立的张衡狠狠瞪了她一眼,意思是,来之前不是说好了么,强留那会唱歌弹琴的女子在玉春楼演出数日作为补偿,怎地事到临头却不敢说了?不过张衡还是自己开了口,大咧咧道:
“熊先生既然这般说,那就是任罚来了解此事喽?”
“任罚?你又是哪位?”熊廷弼闻言眉毛一挑语气相当不善,眼瞅着就要当场发作,大明的官员向来是有爱打架的优良传统的,从读书当士子时就喜欢在青楼争风吃醋,一言不合就开始干架,到了朝堂上哪怕当着当今圣上的面,互相攻讦说急了也会互赠老拳那是一点都不含糊,熊廷弼又是其中身经百战的佼佼者,当着自己兄弟的面,哪受得了这般窝囊气。
“区区张衡,正是此间主事之人,莫非熊先生有何高见?”张衡不为所动,作为秦淮河有名的青楼院子,背靠灵璧侯府这棵大树,自己本身又是魏国公府中山公子的相好,可以说在南京城里一向是眼高于顶横着走的,他是一点都不怵熊廷弼这外地来的乡下土包子,之前也着人打听过了,至少眼下没听说这姓熊的在南京有什么了不得的根脚,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熊廷弼气极反笑,道:“不知张主事想怎么罚我等啊?”
这边钱谦益一见形势不对,自己若是再不出面这两边就有可能打起来,虽然自己和熊廷弼并不熟,但事后传出去对自己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就当即冲张衡拱手道:
“张公子,都是朋友,给我个面子,要不这事儿……就算了吧”
这回张衡反而有些犯难了,什么熊廷弼他可以不在乎,但这钱谦益那是江南有名的东林大才子,在丁忧返乡前更是朝堂之上最清贵的翰林,家里又是苏州府最有钱的钱家,况且此人长期帮衬玉春楼的生意,花了不少银子,是难得的大金主,他的面子还真得给,正沉吟间,一旁的郑妥娘也同时走过来求情道:
“张主事,许妈妈,之前在此唱歌奏曲的女子乃是与奴家从小一起长大的故旧姐妹,素来与我有恩,且我那妹子乃是这位雷大人的亲眷,并非有意过来砸场子,能否也给奴家一个薄面揭过此事?”
连自家的当红头牌都这样说了,张衡自是没理由再深究下去,本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面色稍霁,道:
“既然是钱公子和妥娘的朋友,那我就给你们个面子就此罢了,不然今日这小娘子恐怕就得留在我们玉春楼……”
没等张衡把场面话说完,始终在一旁笑吟吟一言不发的张太岳突然插嘴来了句,
“张衡我X你娘!你个烂P眼的二刈子有个**毛面子,跑这来装你娘的大尾巴狼!你以为你被徐青君X过后庭就算个人了?我还真特么给你脸了是不……”
张太岳早就看这张衡不顺眼了,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衡是自他穿越以来见过的最帅最俊俏的男子,放后世妥妥的胡歌彭于晏之类的顶流帅锅,他尤其受不了这家伙一来就趾高气扬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娘蛋的,敢跟我大哥这么嘚瑟,还要把我的女人留下?叔可忍你月婶也不能忍啊,于是借题发挥直接开骂。
这也是他内心里潜意识在作怪,未来的计划里,他早就把整班南京勋贵们当作自己的劫掠对象,连魏国公都包含在内,所以他本身在面对这些以往在南京城里横行霸道惯了的勋贵子弟们,会有一种浑然天成高高在上的俯视感,就仿佛是饿狼看见了聚拢在一起的羊群一样,怎么可能会放在眼里,
更何况这张衡还只是个不入流的勋贵家狗腿子,他可没有自己大哥熊廷弼那么多顾忌,娘蛋的,你们不凑上来劳资都要想办法找你们碴试试劳资的武力究竟有多强,你这还削尖脑袋往跟前送?
得,就拿你开刀了!方便的话的,张太岳是不介意顺道在南京城里干点私活的,金不换不是说了嘛,当年七十多倭寇大败数千南京勋贵兵马还耀武扬威在城下游荡了数日,作为理工男,他难免会在心里做算数题——七十多倭寇还不够耿发一个人比划的,加上另外的三十多人百来条枪……就武力值而言,他是极有信心在南京城里横着走滴。
张太岳这边倒是酣畅淋漓骂了个痛快,对面的张衡先是难以置信的张大眼睛愣了一下,进而目眦尽裂激愤得浑身颤抖,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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