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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月娘的话,她是听到了的。妩娘想,也许现在夫主对夫人频频出门,又与卫子扬不三不四的事大为恼火着。我提的这个要求虽有点过,说不定他就应了。
其实,妩娘也不是要出门,她向赵俊开口,也就是性格作祟,想与冯宛争个高低,也是想让月娘看看,夫主对她更看重些。
赵俊瞟了妩娘一眼。
对上她含娇带俏的面容,他恼不起来。
脸色微凝,赵俊淡淡地说道:“宛娘是夫人,那马车,她想用当然可以用。”这个答案,显然大大出乎妩娘的意料。她张着嘴,错愕地看着赵俊,口中讷讷地唤道:“夫主?”
赵俊眉头蹙了蹙,他不想向她解释,宛娘虽然平素很不听话,可她与她们都不同。
她聪慧不见识,这般日日出门,虽有与卫子扬幽会之嫌,可也正是这样,她才知道那么多丈夫才知道的事,她才能成为他的耳朵,为他出谋划策。
妾室嘛,美则美矣,窝心的时候也窝心,可她们就是用来玩赏的妇人。宛娘与她们是不同的。
凝着脸,赵俊警告道:“这事不必说了。”
他盯了妩娘一眼,又道:“你这个时候,还是养好身子为要。”
“是。”
在妩娘的蹲福中,赵俊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见妩娘转过身来,角落处,一个人影晃了晃,飞快地消失了。
不一会,月娘走到了台阶上。
她看着妩娘扭着腰肢,妖妖娆娆而来的身影,抿紧唇,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她,看向冯宛所在的院落。
就算夫主知道了,夫人昨天出门只有小半个时辰,可他也不该如此信任她啊。他竟然说出“那马车她想用当然可以用”的话!难道说,夫主真的那么爱重夫人?
入夜了。
冯宛今天出了一趟门,她找到相国女郎,与她一道在太妃那里坐了坐。虽是闲聊,下了两盘围棋,却也自得其乐。
与太妃走近一些, 是她这阵子的策略。冯宛想,要让皇后不敢动她,还得在太妃身上下手。在宫中玩了两个时辰,顺便听了一些宫中发生的大小事后,冯宛与赵俊同时回到府中。知道冯宛是从宫中出来的。赵俊一路上喜笑颜开,频频与她说着话。
终于,被冯宛不冷不热的态度激得没趣了的赵俊,一入府便拥着月娘入了她的院落。
今天晚上,天空被一层厚厚的乌云压着,看不到星月,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呜咽声传来。
朝外望了一阵,冯宛忍不住唤道:“准备热汤,我要沐浴。”
“是。”
不一会,热汤准备好了,望着蒸气腾腾的木桶,冯宛挥了挥手,命令道:“出去吧,不用着近侍候。”
“是。”
“吱呀”一声,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
冯宛举步走向浴桶。
那日卫子扬来过后,后几天,她实在越想越臊,又不敢钉死窗户,便在白日里洗澡。
可这般洗了三四日后,婢妾们便低语开来。连弗儿也忍不住问她,何不留待晚了再洗?要知道,沐浴后的肌肤最是水滑,这个时候要是夫主来了,会更愿意留房的。听她说,那老妈子还在私底下说,夫人肯定是有了不好说的事,便故意推开郎主,还说什么连洗浴都改为白天,那是诚心不想为郎主生孩子了。
冯宛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引出了流言。府中这些闲着无事的妇人,还真是除了说长道短,添是论非,便再也做不出别的事来。
她本不是一个喜欢引人注目的人,既然婢妾们说开了,只好从善如流,又改成晚上沐浴。
冯宛一边走向浴桶,一边不由自主地四下张望。特别是那窗房,她是看了又看,张了又张。
嗯,纱窗关得甚紧,外面的风呜咽声声,令得整个房间都添了几分凉意。想来,今天可以洗个好澡了。
冯宛放下心来。她转过身,慢条斯理地拉下帏帐,然后,解散墨发,再伸手脱下外裳和中裳。
裳服飘然落地,身着淡粉色亵衣亵裤的冯宛,因晕暗的烛光和蒸腾的水汽,越发显得光裸的手臂和双腿,修长白嫩,如粉如玉。
她低下头,左脚一提,跨入浴桶,同时,双手放在亵衣衣带上……
“叮——”的一声轻响,纱窗从外被撞开,以及一物轻轻跳入的声音,刹那间传入她的耳中!
冯宛一动不能动了。
她僵立在那里,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如猫如豹,优雅而轻飘的脚步声传来,转眼,一缕寒风吹入,再接着,一个温暖的躯体贴近了她的……
一双手臂搂上了她的腰,然后,一个有点粗,也有点欢喜的声音传来,“来看了你这丑女人三次,总算今天你还识相。”
他温热的呼吸,紧紧贴着她光裸的颈,每一次热气喷出,都激起她一串鸡皮疙瘩。
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热,那搂着自己腰的手,不受控制地向亵衣里摸去。冯宛突然上前一步,在令得猝不及防的他不得不松手时,她三两下把外袍披上。
转过身来,冯宛羞怒地瞪着他,咬着唇说道:“你出去!”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晕黄的烛光中,少年凤眸微眯,侧过头,墨发如泄,他双眼明亮明亮地盯着冯宛的光裸玉白的双腿,见到冯宛急急后退,他眨着眼睛好不善解人意地说道:“阿宛,水要冷了,你洗吧,不用管我的。”
见到冯宛唇抿着死紧,他马上又说道:“要不,你着裳吧,我也喜欢看的。”
抬起着看向冯宛的脸,见她的脸孔越来越红,越来越红,都红到耳根和颈项上了,卫子扬嘟囔道:“你这是不习惯,我再来两次,你就不羞了。”
还要再来两次?冯宛深吸了口气时,少年却侧过头去,嚷嚷道:“那日后,我跑到红楼,也那般偷看了一个洗澡的姑子。”他轻蔑地瞟向冯宛,补充道:“她比你美多了。”刚刚说到这里,他绝美的面容,却在刹那间红了红,斜长的血色凤眼波光流荡中,他低低地说道:“可不知为什么,我就看了你睡不关,还老是想着再看看。”他的声音软到了极点,目光游移着,都不看向冯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