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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和钟原的劳资关系跟宿舍里那三个姑娘讲了一遍,她们听完,派小二做了个总结陈词:“也就是说,你被包养了?”
我无奈抓了抓脑袋:“拜托你们哪一只眼睛看到我被包养了?这根本就是债主与良民、老板与员工、压迫与被压迫的……血泪史啊……”
我还没说完,四姑娘就点着头说道:“不仅包养了,还潜规则了?”
我:“……”
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们!我求助性地望着老大,我美丽高贵善良的老大啊,帮我说句话吧……
老大摸了摸我那刚长出一层毛的脑袋,笑眯眯地说道:“木头啊,回头给我们开个专题讲座:怎么样才能泡到优质美男。”
我欲哭无泪,拍开她的手:“等我泡到陆子键我就开!”
我一提陆子键,小二不淡定了,她使劲敲着桌子,带着哭腔说道:“我家的陆子键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四姑娘皱眉:“哭什么哭,那小子又没死。”
小二:“他要是死了,就该换你哭了吧?”
四姑娘抬脚就朝小二的椅子踹去。
我看着这个混乱的场面,淡定地爬到床上去。算了吧,反正流言止于智者,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等我熬过了这十五个月,嗯哼!
也或者,我什么时候一不小心交到了一个陆子键那样的男朋友,然后……呵呵,呵呵呵呵……
我这么想着,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嘿嘿傻笑起来。
我和钟原的雇佣关系在刚开学就得到了充分体现。无语,这就是压迫者的嘴脸。
因为要陪钟原晨练,所以我要比平常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对于这一点我是非常有怨念的,当然我也只敢在心里怨念一下,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钟原这个变态,大清早地拉着我去跑步,我眼睛都没全睁开呢。不仅如此,他还很风骚地穿了一套很拉风的全身雪白的运动服,比白雪公主都白。再加上他马马虎虎地也算是美男,可想而知我们遭到了怎样的围观,当然大家围观的主要是他,我充其量就是一陪衬,还是一寒酸的陪衬。
而且,我是多么多么痛恨跑步啊……
于是我上诉:“钟原,我能不能申请不跑了?”
钟原一边脸不红气不喘地慢跑着,一边问我:“理由?”
我想了个很冠冕堂皇的,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的:“小腿会变粗。”
钟原满不在乎地驳回我的上诉:“没事,我不嫌弃。”
我觉得他这话很奇怪,想了半天,恍然大悟:“你有什么权力嫌弃或者不嫌弃!”我就不相信这天下还有嫌弃员工小腿粗的老板,这样的老板也太龟毛了。
钟原停下来看着我,不悦:“本来还想等着你表现好了给你加薪什么的,没想到你第一天就跟我唱反调。”他说着,不理会我,转身接着跑。
我很没骨气地拔腿追上去:“我在跑,我不怕小腿粗……”
钟原没说话。
我喘着粗气说道:“你、你能不能跑慢点……”这就是腿长的优势,嫉妒。
钟原还是没说话,但是速度降下来许多。
我感动地侧头看他,发现他此时眼睛半眯着,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那种笑,不像平常那么邪恶,倒是有点清新,就像早晨的空气一样,清新。
所以说嘛,任何坏人都有良心发现的时候,钟原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当然就算良心发现了,坏人也依然是坏人。
我渐渐地发现,在对于我和钟原的雇佣关系这件事情上,我们寝室那三个无良家伙的表现,已经算是淡定的了,至少她们的话里多多少少带着玩笑的语气,而这几天我遇到的一些人,已经完全把我和钟原看成是情侣了,窘死个人啊。
我问钟原怎么办,钟原淡定地回答:“我们用时间证明给他们看。”
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嗯,时间久了,流言自然不攻自破了。
不过我们还没来得及证明,就有人上门踢馆了。
话说这天晚上社团里要举行露营展示会,钟原有事没来,我作为三队的摄影委员,光荣出席。
展示会结束之后,玲玲师姐把我叫住。我问她有什么事情没,她却严肃地对我说:“沐尔,我要向你挑战。”
我挠了挠头,不明白:“什么东西?”
此时有一些没走的人也愣住了,迟迟没有离开。
玲玲师姐骄傲地看着我,答道:“我要和你挑战,我赢了的话,钟原是我的,你放手。”
本来这几天我就被那些传言折磨得头大,于是此时不怎么恭敬地说道:“钟原不是我的,爱谁谁,师姐您随意。”
玲玲师姐攥了攥拳头,目露凶光:“你什么意思?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我吓得后退一步:“师姐您别激动,我和钟原真没……”
玲玲师姐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你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你还好意思说没有?沐尔,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矫情的一个人啊?”
我觉得我很委屈,我们做什么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啊……还有,我哪里矫情了。
玲玲师姐继续居高临下地问我:“总之,你接不接受我的挑战?”
我觉得玲玲师姐的逻辑很让人费解,先不说我和钟原没什么,就算我们真的有什么,她喜欢钟原她就去追啊,我就算被人挖了墙脚那也只能自愧魅力不如,问题是她为什么要气势汹汹地找我挑战?
玲玲师姐继续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仿佛要在我身上灼出一个洞来她才肯罢休。我打了个寒战,笑嘻嘻地说了句“师姐再见”,然后一溜烟跑出了报告厅。
我回到宿舍,把这事跟“一、二、四”一说,大家都表示理解。汗,为什么我始终不能理解呢。
不过这事还没完。第二天,我接到社团里的一个朋友小杰打来的电话,她神秘兮兮地问我,要和玲玲师姐比什么。
我觉得莫名其妙:“我没有啊。”
小杰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也不管我说什么,自顾自地说道:“大家都在赌你和玲玲师姐谁赢,我也想押,可是不知道押谁,我说,你到底和玲玲师姐比什么?”
窘死个人,我怎么觉得最近社团里的人都不太正常呢……
小杰见我没说话,又说:“嗯,他们都压了二十块,要不我也压二十?可是会长大人一下压了一百块啊……”
我吞了吞口水:“押……押钱?”
小杰:“是啊,你不会才知道吧?”
我擦擦汗,这不才是昨天的事情吗,没想到环保社团里的人的新闻敏感度比新闻社那帮家伙还高,要是让这帮八卦的人们去统治新闻社,搞不好新闻社一直疲软的社团建设从此就能焕然一新了……
不对不对,我又扯远了。我在心里小小地算计了一下,问道:“那什么,玲玲师姐最擅长的是什么?”
小杰想了一会儿,答道:“应该是跆拳道吧?我听说她是黑带三段,还得过奖呢。”
跆拳道……好像有点恐怖吧?
不管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于是我咬咬牙,说道:“那好吧,我就和她比跆拳道。”
小杰惊叹:“你疯了?”
“听我说,我没疯,”我淡定地笑,“小杰,你帮我也压二百块钱,用你的名义。嗯,应该压谁赢,你也知道吧?”
小杰沉默了良久,终于感叹了一句:“沐尔,你也太无耻了。”
我奸笑,挨顿打就能赢点钱,这种好事情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于是我十分自信地主动和玲玲师姐说,我接受她的挑战,并且指定了,除了跆拳道,我不比别的。并且我们俩还签了生死状,不管受什么伤,一律后果自负。
这事我一直没敢告诉钟原,毕竟我是拿他做赌注,虽然赌得有些莫名其妙。幸亏环保社的规模也不是很大,所以也没太多人知道这事,不至于传到钟原的耳朵里。
其实我主要是怕他知道了,扣我工资。
比赛定在周六下午,正好这天钟原去了H大,因为他有一个校际足球赛要踢。本来他还要求我去给他当业余啦啦队的,后来我说我头疼,他也就没逼我。
于是下午三点,我准时来到了练功房,那里已经有一些人在等了。
我豪气万丈地走了过去,热了热身,喝了点水。象征性地环顾了一下周围的观众,然后我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一、二、四”此时正兴致勃勃地朝这边看,还朝我竖大拇指。我之前已经警告过她们不许来,毕竟是我被别人狠揍一顿,有毛好看的。
“一、二、四”看到我,干脆大大方方地挤到前面来。老大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是来给你加油的。”
小二:“我是来拍照的。”
四姑娘:“我是等着把你抬出去的。”
我:“……”
我挨个瞪了她们一遍,随即豪情万丈地走进比赛场地。
会长大人是裁判,此时他举着个小旗,挥了挥。预备,开始。
玲玲师姐眼神犀利地盯着我,浑身散发着杀气。她赤着脚,在地板上跳啊跳,跳啊跳,活像一只小兔子。
我比画了个李小龙的开手式,然后很有大侠风范地一动不动。
玲玲师姐突然大吼一声,抬脚朝我踢来。
我在她的脚还没接触到我的胸口时,先一步往地板上一倒,然后捂着胸口哀号起来,一边假装痛苦地号叫一边说道:“师姐,我输了,我输了还不行吗……”
玲玲师姐一头雾水地看着地上的我,当意识到我是装的时,她凶狠地弯腰来拉扯我:“你给我起来!我还没打呢!”
我倒在地上哼唧着,死活不起来。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然而接下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我家凶猛的四姑娘突然气势汹汹地走上来,在其他人都还没搞清楚状态的时候,她突然飞起一脚,稳准狠地踢到玲玲师姐的下巴上。
随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玲玲师姐重重地摔到了三米开外,这回轮到她哀号了,而且是发自肺腑的哀号。
周围人见势不妙,纷纷上前。
四姑娘大概是觉得不过瘾,她一边说着“会打架了不起啊,我打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啃棒棒糖呢”等邪恶的话语,一边怒气冲冲地要走上前去,似乎是打算在玲玲师姐身上补上两脚。还好小二和老大拉住了她。
我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四啊,我……我没事……”
就在这时,围在玲玲师姐那里的一群人里,突然有人高声说道:“不好了,玲玲师姐的下巴脱臼了!”
玲玲师姐从下巴到头顶缠了一圈的绷带,那样子很滑稽。此时她正哀怨地瞪着我……她不敢瞪四姑娘。看来某些时候,武力才能证明实力。
此时社团里的人都走完了,就剩下我和四姑娘在这里和她赔礼道歉……其实四姑娘也是我硬拉着她来的,这孩子简直太彪悍了,把玲玲师姐打得下巴都脱臼了,还说没打过瘾。当时玲玲师姐一不小心听到她这句话,看她的眼神立马从怨恨转为敬畏了。
我抓着玲玲师姐的手,忏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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