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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没听到我跟你说话?”少年见我不回话,忍不住又开了口。
我甚至都不曾看他一眼。
他有些着急:“你是哑巴不成,倒是吱声!”
这些话听着有些似曾相识,可不就是杨呈壁刚认识我那会儿说的台词?
“唉,你、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啊。”他骂骂咧咧地说,“长得一脸呆滞不说还耳背,就你这样的还想勾引我家少爷,也不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虽说你是个女的,我不该跟你一般见识,但说句良心话,你真是比不上卞紫姑娘的一根汗毛,早点死了那份心,找个种田的嫁了吧!
“其实呢我也没那么讨厌你,我还是为你想得多,你想啊,你一个长得不咋样的姑娘家,即使现在攀上了个条件好的,以后呢?以后日子有那么好过吗?”
我生平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人,即使无人搭理,也能说得唾沫横飞,且越来越起劲。
“我瞧你年龄也不大,还是早点清醒……”
“我听杨呈壁提起过你。”我淡淡地抛出一句。
他立刻停下,惊喜地问:“少爷跟你提起过我?”
“是。”
“少爷说我什么了?”听声音,满是期待。
我侧过脸,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想知道?”
他猛点头:“嗯!”
“他说你很吵。”
他脸上笑容顿时僵住:“少爷说我很吵……”
我极为认真地点头:“是。”
他总算闭了嘴,只是不一会儿又问我:“你不喜欢说话吗?”
“你在少爷面前也是这样吗?”
我终于能明白杨呈壁以前为什么不带他在身边了,因为他真,的,非,常,吵。
“少爷喜欢你这样不说话的人?”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吐出两个字:“闭嘴。”
这次他安静了比较久,一刻钟。
“我问你啊,如果让你选,你会跟我们家少爷还是你家主子?”
我缓慢地转头:“自然是你们家少爷。”连这样聒噪的人都留在身边,还有什么是他忍不了的?
门在这时候打开,杨呈壁一脸感动,只差没有热泪盈眶:“花开,你要抛弃卿言来我这里吗?”
娃娃脸少年怒瞪他:“少爷!我就说她对你居心不良!”
当事人之二的周卿言似乎没听到这场对话,兀自恭敬地对身边的刘老说:“刘老,慢走。”
刘老满意地点了点头,等看到杨呈壁时却恢复了原先的阴阳怪气,双手负在身后,快步走了出去。杨呈壁见状立即跟上:“刘老,多谢您今天来这一趟,我改日跟卿言一起去拜访您。”
刘老走后,杨呈壁大力地拍了下周卿言的肩膀:“卿言,我就知道你搞得定他!”
周卿言依旧淡定:“过奖。”
杨呈壁明显十分愉悦:“晚上我请你喝酒,不醉不归怎么样?”
周卿言却难得拒绝:“改日吧,我有些不舒服。”
杨呈壁也未多想,爽快地说:“那你赶紧找个大夫瞧瞧,我明天再去找你商量其他事情。”
回去时马车内颇为沉闷。
周卿言上马车后便躺到了榻上小憩,似乎真的有些不适,但看他肤色如玉,红润光泽,又不见任何病态。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看着我问道。
呃。“我听主子说身体不适,所以想看看你怎么了。”
“你学过医?”
“一点点。”
他勾唇,似是玩笑:“这次又要加几两。”说着却是将手腕露出放在了榻边。
我知他是存心调侃,便也不搭理,兀自给他号起了脉,只是他不仅面色正常,就连脉搏也是强健稳定,没有任何异样。
他半眯着眸,慵懒地问:“看出是什么毛病了吗?”
我摇头:“脉搏正常得很。”
他突然反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握住后又马上放开,接着一语不发,继续闭眼休息。
我再一次觉得,这人……好难捉摸。
那日过后,杨呈壁找周卿言找得更为勤快,原因是琳琅斋负责谈事的管事偷了东西跑了,杨呈壁暂时找不到可以顶替的人,只好拜托周卿言先帮自己一段时间,这样他既可以物色合适的人选,又不会耽误生意,一举两得。
周卿言每次出去都会带上我,杨呈壁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带那娃娃脸的聒噪少年,而跟他们谈生意的人也会带上几个护卫。在我看来这样的场面十分有趣,几个人围坐一桌谈笑风生,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只是这样的几个人却各自带了护卫,无非是因为三个字:“信不过。”
书上说:商场的虚伪正体现在每个人都努力表现出友好,却时时刻刻防范着他人的暗算。
九月二十三,立冬前一日。
他们今日要拜访的是常年出海做生意的一名商人。据杨呈壁说,这人叫万宝森,原本家中富有,却被他赌博输了个精光,老父老母被他活生生气死,后来不知听哪个算命地说是他娘子天生霉运,他听后二话不说直接休了他娘子,任凭她哭闹哀求也不理,第二天她便一条绳子了结了自己的命。说来也怪,他娘子死后他便开始走运,原本是跟着其他人出海赌博,不知怎么反倒找了些门道做起了生意,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到现在俨然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出海商。
我听到这些时莫名心惊了下,但并未当回事,只跟往常一样与其他人一起守在了门口。没多久就有人跑来说玉珑遣了人来找周卿言,听着似乎是十分紧急的事情。周卿言只好提前告辞,留杨呈壁和那珠宝商单独谈生意。
我们来时路上畅通无阻,回去时却不知为何十分堵塞,过了两刻钟都还没走完一半路程。平日里我在车里坐几个时辰都没问题,今天却无缘故感到烦躁,简直坐立难安。反观周卿言还比我淡定许多。
莫非是这几日天气太过阴冷干燥,连带人也不耐烦起来了?
我闭眼坐着,试图安抚自己的烦躁,却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喊:“万府失火了!万宝森老爷要被烧死了!”
万府。
失火。
我猛地睁开了眼,脑中似乎有弦“嘣”的一声断裂。
杨呈壁现在正跟万宝森一起!
我几乎是反射性地跳下了马车,随手抢了匹马便跃身而上,正当我甩鞭欲走时却看到周卿言也下了马车。他直直地盯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森冷得像是地狱来的阎罗一般。
我不禁愣住,再眨眼他已走到我面前,眼神仍是淡漠,却不再是方才那种让人心寒的阴冷。
他看着我,缓缓地说:“下一次再敢扔下我,我便杀了你。”
我怔怔地看他,不知该做何反应。他不出声,只维持同样的表情和姿势,似乎在等我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我意识到该说些圆场的漂亮话,脑子却像装了糨糊一般,迟迟不能反应。
片刻后我向他伸出了手,简短有力地说了一个字:“好。”
他视线未动,依旧紧盯着我的脸,仿佛在分辨我说的是真是假。等到我手臂开始发酸时才一把握住,借着力上了马。他贴着我的背坐下,胸膛随着呼吸有序地起伏,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皮肤的温度。
“还不走?”他低头,附在我的耳旁低声问,全然不顾路人聚焦的眼神。
我向前倾身,跟他拉开了点距离:“走。”我握紧了缰绳,右手狠狠挥下鞭子,胯下的马吃痛奋力向前奔去,在拥挤的道上生生地开了一条路。
我只是希望能快一点,再快一点点,只要一点点即可。
我不清楚自己花了多久才赶到万府,到时眼前是一栋伫立在火焰中的高楼。火舌像拥抱恋人一般缠绕着楼层,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我迅速地扫视了下人群,齐扬和方才守在门口的几名侍卫都昏迷在地上,一名管事模样的人正在指挥着其他人灭火,而杨呈壁和万宝森……不见人影。
我走到管事身边,问:“楼里还有人吗?”
管事正忙得焦头烂额,闻言头也不回地说:“吵什么吵,还不赶紧去救火!”
我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楼里还有没有人?”
“哪里来的……”他原本不耐烦的语气在对上我的脸后愣了一下,继而咽了下口水,“我、我们家主子和杨公子还在里面。”声音竟微微有些颤抖。
听到这个回答,我竟然意外地冷静。
我从腰间的药袋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他,指了指不远处正躺在地上的齐扬:“喂他吃这个,然后用冷水泼醒他。”
管事伸手,面带怯意地接过了药:“这位姑娘,你是……”
“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
管事瞪眼:“啊?”
“衣服脱下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乖乖脱了外衣,不解地问:“姑娘要我的衣服做什么?”
我没有回答,从他人手中接了桶水后将衣服彻底浸湿,接着利落地举起水桶将水从头顶倒下。
简直是彻骨地冷。
“姑娘你做什么?你不会是要进去救人吧?”管事不敢置信地说,“现在火势太大,根本进不去!”
我抹去脸上的水珠,招手再拿了一桶水淋下。
“姑娘,不是我不想救人,是现在火太大了啊!”管事指着身前火焰冲天的楼,焦急地说,“你进去也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我努力将全身都淋湿,“但是我得进去。”
“姑娘……”管事自知说服不了我,只好叹了口气,“你自己小心点,即使救不出他们也尽量保全自己。”
我朝他笑了笑:“谢谢。”
一切似乎都准备就绪,只差我冲进楼里去救人,但为何我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呃……
我好像忘记了一个人。
等我意识到自己完全无视了周卿言再慌忙寻找他的身影时,对上的正是他冷冷的视线,同方才在街上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我莫名心颤了下,却还是镇定地走到他面前,说:“主子,我要进去救人。”我并未想过要征求他的意见,所以不等他的回答便准备离开,只是他却在我转身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也去。”
我不能否认听到这话时我是震惊的,但时间已经不容我再多做思考,我快速地将他全身淋湿再披上湿透的外衣,眯眼朝火光冲天的楼冲了进去。
火很大,即使浑身湿透也能感觉它的炙热,衣服上的水很快就开始蒸发,但至少在它烧到我的皮肤之前,我踢开门冲了进去。里面是个书房,门窗和柱子已经烧得发红,柜上地上全部都是烧着的书,并且以极快的速度燃起任何可以燃烧的东西。看来这场火这么大得归功于它。
周卿言用手抵了抵我,伸手指了指二楼,我立刻会意往二楼走去,只是楼梯已经毁得十分严重,几乎每踏上一步便断一格,若不是我反应快,说不定脚掌已经被卡在了楼梯间。待我到了二楼后便向周卿言摆手,示意他不要上来。他轻轻点了点头,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站着。
二楼并不像一楼那般存放书籍,所以即使火势凶猛也没有遍地着火,这样的好处是我很快就找到了杨呈壁,而他正趴在一张边角刚起火的桌子上。见到他没事我稍稍松了口气,却发现楼里的空气已经十分稀薄,吸入的全是浓烟。这样的情况下,即使他没有被烧死也可能窒息而死。
我不再犹豫,将他背起后便准备下楼,眼尾却瞥到万宝森昏迷在地上,且火已经烧到了他的头发。我将捂嘴的湿布扔在他头上灭了那团火,疾步将杨呈壁背了出去。周卿言正仰脸看二楼,几缕发丝凌乱地黏在他脸上,却丝毫不损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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