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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我正好去他们家。谢阿姨天天催谢欣可找男朋友结婚,我顺便去拯救一下她。”
听到这话,邵言只觉得自己的体内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哗啦”一声,割得他心神剧裂,全是伤痕。
三天休息开始,谢欣可就在家里盼着邵言的到来。谢欣可尚未等来邵言,倒是先把曾祺给等上了门。
曾祺一来,谢母那阵式跟过年一样,热情得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就差“噼里啪啦”一顿炸。连吃饭的时候谢母都没空伸筷子了,一个劲儿问曾祺的情况。
男人也不恼,倒是笑眯眯地有一说一,谢母这可就更高兴了。吃完饭不够,还要拉着他喝茶,简直就是把他当亲女婿看了。
谢欣可快疯了。她跛着腿走来走去,心下焦虑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谢父有办法,把谢母给劝出了门,让曾祺和她能够单独相处。
父母离开后,曾祺从随身的袋子里拿出了他的礼物。他把一个红色的小袋子递给她,说:“礼物。”
谢欣可伸手接过了红色的袋子,她看着曾祺,说:“谁要你跑过来了,来之前还不跟我打招呼。”
“打招呼你不就不让我来了吗?”曾祺抬了下下巴,“打开看看,看你喜不喜欢。”
“什么呀,搞得神神秘秘的。”
谢欣可一边拆包装一边说。打开盒子之后,谢欣可看到了一条很漂亮的钻石项链,简单大方的款式,看上去就让人喜欢。她把项链从盒子里拿出来把玩了半天,这才抬头说:“很贵啊,我不要。”
听到这话,曾祺笑出了声。他抬头环视谢欣可的家,说:“你住在这样的环境,然后告诉我,你嫌这个项链贵了?”
“这不一样啊。”她把项链又放了回去,接着装入袋中,递还给曾祺。
“有什么不一样的?”
“朋友之间需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吗,不需要吧。而且是你给了我工作机会,要感谢也是我感谢你吧?”谢欣可说。
听到这话,曾祺挪了挪身子,坐到了谢欣可身边。她让开了一些距离,好让曾祺坐得更舒服些。曾祺又凑近了一点,对谢欣可说:“如果我想改变一下这个关系呢?”
听到这话,谢欣可一惊,差点把放在茶几上的水杯给踹倒。她反问一句:“你想改变什么关系?”
“朋友关系,做了太久的朋友,我们是不是该升级了?”
曾祺一本正经地看着她,眼神认真,是在很诚恳地和她说这件事情。
“升级成好朋友?”谢欣可半是玩笑地接了一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装傻。这一次我为什么挑这个时候回来你也是知道原因的。欣可,我知道你聪明,可是能不能不要拿这种聪明来对付我?”
说这话的时候,曾祺的眼神里流露出些许受伤来。其实有很多东西他是清楚的,比如说她和邵言的关系,比如说那天邵言为什么如此失态。
可是即便知道,他的感情也不允许自己退缩。曾祺好容易想明白了自己对谢欣可是什么态度,在被彻底拒绝之前,他是不会放手的。
她伸出的手被彻底无视,谢欣可只好讪讪拿回了袋子。她低着脑袋,不敢直视曾祺。
“曾祺,五年时间,说明很多东西了。”谢欣可说。
的确,在两人刚刚相遇的时候,谁也没有把彼此当成异性在看,他们的相处就是朋友和哥们儿。
他垂下脑袋笑了笑,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后知后觉。
那时候的曾祺一心只想该如何实现自己的价值,他想走得更高更远,心里便盛不下别的人。
谢欣可其实也是,她把最好的青春交给了自己最热爱的极限运动。恋爱什么的永远不及Mystery的席位重要。也许别人会认为这是一种失去,但对于谢欣可来说,她很感激自己当时的坚定。因为她完成了自己的梦想。
两人各自为了自己的梦,就这样错过了。
“难道不能挽回吗?”曾祺试探着问了一句。
“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之日须臾期。过去了就过去了,很多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自然而然地错过,没什么好挽回的。”谢欣可说。
“为什么不能试试呢?”他又问。
谢欣可抬起头,望着曾祺。她第一次鼓起勇气说出自己的心声:“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句话早就在曾祺的意料之中,虽然他明知实情如何,但还是要撞一撞南墙,为曾经的念想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即便听到的是拒绝,那也是一个答案不是?人生最怕的不是失败,而是全无挑战,还安慰自己走的是一条康庄大道。
那样的生活,太没有建树了。
不过既然被拒绝了,死不放手也挺没有风度的。曾祺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继而抬头对谢欣可说:“既然晋级失败,那我还能保留朋友的身份吗?”
“只要你不做什么越界的事情,我们自然是朋友。”
说这话时,谢欣可将手中的袋子递了出去。她的食指勾着绳子,红色的袋子摇摇晃晃。
“拿着吧,我要邵言挑的。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审美的。”
曾祺话音刚落,就换来了谢欣可的一声尖叫。她掩着脸对曾祺说:“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曾祺反问。
“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刚刚拒绝了我,我怎么就不能摆你一道?”
听到这话,谢欣可快疯了。她扶着沙发站着起来,指着曾祺说:“你最好跟我老实交代!”
“交代什么,我肯告诉你都是好的。哦对了,你的任期还有两个月,记住啊,你是个教官,别让你的队员有什么别的想法,这样不太好。”
说完之后,曾祺仿佛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走了。
闹剧,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谢欣可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疼得要命。她在佣人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房间,刚一倒在床上,谢欣可就气得哼了一声。
红盒子被她扔在地板上,谢欣可瞥见它。她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坐起身来,拿着拐杖杵了过去,将盒子重新捡了起来。
曾祺说,这是邵言选的。
她又打开盒子,将项链取出,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其实谢欣可心中忐忑,她不知道曾祺跟邵言说了什么,也不知道邵言会不会胡思乱想。
想到这里,她连忙拿出手机,给邵言打了个电话。
“嘟”声冗长,谢欣可从一开始的紧张慢慢变成焦急,哪知最后他也没接电话。
是不是他没听到呢?
这样想着,谢欣可又一次拨通了邵言的电话,可男生还是没接。
既然不接电话,那短信总会看吧。谢欣可点开短信页面,给邵言敲着字。她绞尽脑汁地想该说点什么。
是先问问曾祺跟他说什么,还是先对他说不要相信曾祺的胡言乱语,抑或说点别的?谢欣可捧着手机,只觉得脑袋都想大了,但就是不知道写点什么才显得正常一些。
思考了半个多小时候,谢欣可终于想出了一个绝妙的高招。她给邵言去了条短信,上面写道:
“邵言,我的脚还有点疼,你说的那个不错的医生在哪儿?我想去看看。”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没过十分钟,邵言回了消息:“我刚刚和朋友打球去了。晚点我和医生一起来你家,你就不用奔波了。”
看到短信,谢欣可的心跳突然提速了。她掩着自己的嘴唇,邵言真的要来?
谢欣可连忙起身,以最快的速度走进洗手间。她带上粉色的头箍将头发全部束在脑后,拧开水龙头,开始洗脸做面膜。
等她收拾完之后,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谢欣可画好了妆,还特地从衣柜里找出了一身漂亮的家居服。换裤子的时候更是费了她九牛二虎之力,还把伤处碰到了,疼得她在床上又是大叫又是捶床的。
谁能想到向来大大咧咧的她,居然为了一个人柔肠百结?
没过一会儿,有佣人上来通知谢欣可,有个叫邵言的男生上门了。
谢欣可杵着拐杖下楼,果然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邵言。陪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想必正是他说过的医生。
还没等谢欣可说话,邵言便说:“谢教官,这是张医生。”
“张医生好。”谢欣可说。
女人下楼的时候很不方便,邵言看在眼里,他紧紧地捏着拳头,不让自己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关心。可是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视线就是不由自主地投放在谢欣可的身上。
虽然他已经告诫过自己千万遍不要上前不要上前,可是他的身体却远比脑袋诚实。邵言换了鞋子之后,两三步便走到了谢欣可身边。他抓着女人的小臂,扶着她一步一步往下面走。
谢欣可侧过脸去,她暗自想着,到底是有多少天没有见到他了呢?
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谢欣可自己便吓了一跳,曾几何时她会想过和谁有几天没见面?这是她从来不会考虑的问题。
两人走到了客厅,邵言扶着谢欣可坐下,立刻闪身到一边去。
在外人面前,他就真的表现得如同一个乖孩子,好像和谢欣可只有普通的关系。
这时,张医生走上前来,他问了一句:“谢教官,你怎么受的伤?”
谢欣可简单介绍了情况,又要佣人拿了自己之前在医院拍过的片子。张医生坐在一边看CT,一边问询这几日的近况。邵言认真地听着,抽空还偷觑了谢欣可几眼。他看到谢欣可的脖子上没有挂着那条项链,空落落的心里感到少许安慰。
这时大门被人推开,谢父和谢母逛街回来了。谢母没注意到家里有人,她正在和自己的老公说:“我觉得曾祺那孩子不错,知根知底的,跟我们欣可也认得这么多年了。我找个时间去探探他的口风,看他愿不愿意娶我们家欣可。”
听到这话,谢欣可的声音都变了。她尖叫起来:“妈,你瞎说什么呢!”
她一激动,差点踢到了张医生。谢欣可马上道歉,又看了自己的妈妈一眼。
此时谢母本想反驳谢欣可两句,结果她眼神一扫,看到家中多了两个客人。其中一个男生格外打眼。
他年纪轻轻,皮肤很白,五官俊秀。虽然这样的长相看起来应该会显得弱不禁风,但是男生偏偏很有魄力,坐在那里就知道出身良好。谢母又看了几眼,忍不住喊了起来:“哟,这不是那天在机场帮忙捉小偷的男生吗?”
邵言一愣,立刻起身:“谢阿姨好。”
“诶,你怎么认得我们家欣可啊?”谢母有些疑惑。
“缘分。”谢欣可两个字概括了。
谢母还想问个究竟,好在谢父又把她给带走了。谢父说:“欣可啊,晚上我和你妈妈要去一个饭局,好好招呼你的朋友啊。”
“饭局,晚上又有什么饭局?”
谢母还没追问完,就被带出了门。
关键时候果然还是要靠爸爸救场,谢欣可吁了口气。
邵言重新落座,他的神情如常,但是眸子里的光已经黯了下去。其实邵言也不知道自己在揪心什么,但是有些话,他也问不出口。
这种别扭来得莫名其妙,他也很嫌弃自己这种矫情。
“谢教官,伤势还好。只要注意点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张医生的声音打断了邵言的胡思乱想。张医生请辞去洗手,邵言也站起身来向谢欣可道别。
一听到他说要走,谢欣可立刻起身:“你不多待一会儿?”
“不了,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家了。”
说话时,邵言没有平日的气宇轩昂,他甚至都不敢和谢欣可对上视线。谢欣可看着魂不守舍的邵言,终于把那句藏了好久的问候说了出来:“你怎么了?”
“没怎么。”
少年又流露出那副刺猬模样。他将自己的内心紧紧缩了起来,竖起了浑身的刺对准旁人,不让别人瞧见他分毫的伤心。
见到他这副模样,谢欣可想起来两人第一次冷战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伤人伤己。
有什么误会说出来不好吗,一定要憋在心里?谢欣可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她此刻有些恼怒,伸手就想去拽住他的胳膊。
哪知这时张医生正好出来。他看了谢欣可一眼,谢欣可倒是落落大方:“张医生,我想和邵言说点事情。您要去哪儿,我叫司机送你。”
谢欣可看起来是个好相处的人,可这会儿立起威来也是颇有几分女王的意味。张医生听懂了她的话里有话,立刻撇下了邵言,先溜一步。
送走了张医生,谢欣可顺便也把家里留守的佣人打发回家休息了。带薪休假谁不愿意,佣人点了头便离开了。
偌大的屋子,就只剩下谢欣可和邵言了。
邵言有点坐立不安,他想走,可又想着要是连他都走了,谢欣可一个人该怎么办?
男生认命地留了下来,他坐在离谢欣可最远的一张沙发上,低头看着地毯的花色。谢欣可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她往扶手上一坐,说:“前两天还是个可爱的小子,今天怎么又缩成刺猬了?”
说话时,谢欣可伸手,胳膊肘放在邵言的肩膀上。
“我……没有。”邵言的头压得更低了。
“曾祺跟你说了什么?”谢欣可问。
“没什么。”
谢欣可突然提起的话,正好是邵言心头的刺。那一日曾祺的信誓旦旦,让邵言有些踟蹰。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取得谢母的认可,也不知道谢欣可肯不肯为他停留。而且曾祺还提到,谢欣可在这边训练完他们之后,说不定要去另一个极限运动团队担任领队。
他可能永远也跟不上她的步伐,在谢欣可面前,邵言有些自惭形秽。而且他承认,他自知和曾祺之间还有距离。但他并不是怯懦,而是对自己不自信。
面对喜欢的人,邵言不自信。而且他喜欢的人还是他的女神,这一点,就更让他忐忑了。
“说话啊。”谢欣可凑了过去,她的气息扫在邵言的耳朵上,没过一会儿,他的耳根变得粉红粉红的,可爱极了。
谢欣可发现了端倪,她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他的右耳,邵言整个人都差点要跳起来了。
他一脸诧异地看着谢欣可,女人笑眯眯地回望着他:“这样就可爱多了。”
“什么可爱不可爱的,男人为什么要用可爱这个词。”邵言小声嘟囔了一句。
不过谢欣可听出来了,邵言的态度软化了。谢欣可很干脆地伸手,将邵言的肩膀圈住。男生没个防备,被她抱了个严严实实。他想挣脱,又想着谢欣可脚上有伤,生怕自己动作大了把她伤了。
谢欣可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声音闷闷地说:“我这辈子可没主动抱过谁,都是别人求着我。”
听到这话,邵言默默地往谢欣可的方向挪了挪,像是自己靠倒在她的怀里似的。
真的,即便他有千般顾虑万般心结,只要谢欣可说上两句软话,他就觉得自己所向披靡,能够做尽一切。
他转过身,很干脆地抱起了谢欣可。女人虽然高,但体重却轻。再加之邵言身高体长,随随便便就能把她抱起来。
谢欣可一声惊呼,立即落入了他的怀抱。
“对不起。”邵言将脑袋埋入她的颈窝,低声说道。
“怎么了?”谢欣可轻轻拍了下他的后背。
“明明每次都是我的问题,转头来我都会对你发脾气。我真没用。”邵言说。
“所以曾祺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惹得你这么不高兴?”
邵言抬头,一五一十将那日他们的聊天内容告诉了谢欣可。听到最后,谢欣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语气里饱含了浓浓的醋意,说话时脸上也是一副别扭模样。谢欣可被他吃味的小细节取悦了,心里一阵赛过一阵的甜。
“你还笑,我在家里整整坐了一天半,寝食难安。”邵言绷着面皮,腮帮子鼓鼓的。
谢欣可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蛋,邵言瞪了她一眼。那双大眼睛亮闪闪的,凑得近了,都可以看到他眼里的潋滟水光。
他真是一副祸水的长相,但偏偏气质干净。那样矛盾的对比,让邵言充满了诱惑力。
“那你是故意不接我电话,还骗我打球去了?”谢欣可抓到了他的小辫子。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怕曾神说的是真的。我……”
“有什么事情可以问我啊,我不会瞒着你的。曾祺说什么只是他个人的想法。你想想看,我和他交好这么多年,要是想发生点什么,早就发生了。”
说着话,谢欣可忍不住捏着邵言的脸。男生还是那么白,虽然皮肤因为晒伤而脱皮了,但摸起来还是挺舒服的。
其实邵言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脸,可所有的“不喜欢”,遇到谢欣可之后,便统统作废了。
而且听到她的解释,邵言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赛过一阵的舒爽,那种憋屈劲儿再也不存在了。
“我会改的,我会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邵言狠狠点头。
听到这话,谢欣可又笑了。
“什么叫配得上我啊!”谢欣可掩着嘴唇,满脸的不可思议。
论身家,邵言出身背景都有优势;论长相,有几人能比邵言更出色;论能力,邵言的聪明绝对是有目共睹的。
就是这样的人,还要对她说,会努力做一个配得上她的人。谢欣可除了诧异之外,自然还有满满的感动。
“谢欣可,你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说实话。”邵言说。
“什么事?”谢欣可问。
邵言突然逼近了她,女人一愣,趁着她发呆的工夫,邵言突然吻了下她的嘴唇。他像是偷腥得逞的猫,笑得好不自得。
“到底什么事情嘛?”
他的笑惹得谢欣可一阵心痒。
“Xin,就是谢欣可,对不对?”邵言突然出声。
“你怎么知道的?”谢欣可诧异极了。
她自问没有暴露身份,曾祺也没有说,其余的人更加不知道Mystery的事情。难道邵言真的就是凭借她的身手猜出来的?
不可能吧,为了训练他们,她可是用的曾祺所教授的标准动作,没有像极限运动里的那样自由发挥。
谢欣可想了又想,就是猜不出来。
见她一脸疑惑,邵言只觉得谢欣可可爱极了。他忍不住又凑上前去,再次吻了吻她的嘴唇。
一连两次被偷袭,谢欣可连忙掩住自己的嘴。她的声音一并被挡了回去,显得有些含糊不清:“说清楚,你是怎么知道的?”
“再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心情好转的邵言现在表现得特别无赖,但是面对他的要求,谢欣可也不可能拒绝。她放下右手,邵言再次欺身上前,再次吻住了她。
这一次的吻不同于前两次的浅尝辄止。他的吻里满满都是爱意缱绻,温柔得一触即碎。谢欣可如坠云端,只能闭上眼睛,才敢放任自己去接受他的深情。
他搂着谢欣可的腰,在她的耳边喃喃私语:“那天晚上我背你回营地,你对我说英文的时候我听出你的声音。”
其实邵言还想说啊,那一夜的月光真好,照得他俩好像一路走到了白首。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想和一个人,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