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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那边走进迷雾中,那匹极似马儿的影子跑得飞快,“哒哒哒”的蹄子声迎着窦小豆走到小破门面前就消失了。
门上的牌匾只能模糊的看到一个扭扭歪歪的“窦”字,窦小豆来过这里,在小时候罗婆带她回家的时候。
小破门被打开了,几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防毒面具医生打扮的人走出来,这些人目中无人直接越过站在门口窦小豆离开了。
从门缝朝里望去,一个比较瘦小的男人的身影背对着窦小豆坐在四脚小木椅上,似乎在等什么人。
窦小豆觉得这人十分有亲切感,掺杂着好奇心推门进去。她说:“你好。”
那男人转脸瞧着窦小豆,眼神里是和蔼;是思念;是不舍;还有担心,男人温和地向窦小豆说话,生怕自己粗鄙的样子吓坏了她,强烈压抑自己,他说,“小豆,我是爸爸。”
“爸爸?”
这对窦小豆来说是个陌生的身份,她的爸爸在她出生时就死了。可她还是想要靠近这个人,这个人长大不如窦小豆好看、水灵、俊俏,但眉眼中的傻气还是有些许相似。
窦小豆想看得更加仔细一些,往男人那边接近,小脚被旁边的铁皮小桶一拐,泼出一地的新鲜肝脏淋在少女的鞋子上。
“啊啊啊!”
“怎么了?小豆!”,男人眼中的焦急、担心,都不曾有半分虚假。只是奈何他挣扎,屁股始终牢牢贴在椅子上。
惊恐之中窦小豆看向男人,只见男人身前也放着一个铁皮小桶,男人的双手正抓着那个血淋淋的肝脏往嘴巴里塞。
窦小豆一阵反胃,脚底抹油就逃离现场,这男人才不会是她的父亲,这是鬼啊!这是鬼啊!
她要出门,不知道一个中年女人,一身家庭主妇装扮又把她拦住。
女人捏着窦小豆的双肩,“小豆,小豆,我是妈妈。”
窦小豆带着哭腔,面部扭曲的吼道:“我是孤儿啊!”,就差跪下来,不停嘀咕着,“我是孤儿”,“我是孤儿”。她确实是个不想认鬼爹爹,鬼妈妈的孤儿。
窦妈抱紧了窦小豆,生怕吓不死这孩子,只得一遍一遍轻窦小豆的名字,等她安静下来,才解释到窦爸窦妈确实死了,现在窦小豆见到的只是他们残留的“念”,为了护小豆周全而留在小豆识海里面的念,通俗易懂的讲就是窦小豆在做梦。
见窦小豆信了,窦妈又急忙趁热打铁接着便要窦小豆不要相信身边人。
“为什么?”
“人心回测,没有什么为什么。你现在在的地方最终将一个活人也没有。”
窦小豆其实也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只知道这里是八云村,可是窦妈又说这是她的梦。
窦爸看见窦妈搂着窦小豆细心嘱咐,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但他这样子,想想也知道窦小豆怕他,不想见她,奈何在窦小豆梦里他的行为也不受自己控制,像窦妈就只能站在门口候着还好,他这个姿势,这个行为和变态又有什么区别。只能身子往后缩缩,继续扒拉盆里恶心的滑溜溜脏脾。
窦小豆总算确认了这两只东西确实是她爹妈,虽然接受不来这个爸爸,还是有些心疼她爹,勉强鼓起勇气叫了声“爸”。
这让窦爸开心得不知所措,叽里呱啦张开血盆大嘴说了一堆。结果吓得窦小豆往窦妈怀里塞。这也不怪她,谁叫窦爸说话时,“食物”渣渣还到处往外飞。
一顿叽叽呱呱后,窦妈窦爸总算打算让窦小豆离开。
懵懵懂懂的窦小豆被窦爸窦妈锁回门外,就只记得二人嘱咐离开过后相信鹿蜀就可以逃过一劫;原路返回去,就可以走出梦境。
看着已经被薄雾笼罩的八云村,她一时不知道返回哪里。
鹿蜀的身影在她面前若隐若现、半遮半掩,原来那匹“马”就是鹿蜀啊,窦小豆追上鹿蜀的步子。
上古有传说,鹿蜀可为人类庇佑子孙繁衍,看来这头鹿蜀就是窦家庇佑子孙的守护兽。
冲破迷雾看见一道光,窦小豆冲过去,一切变得斑白。
再次睁开双眼,面前的画面已经是鹿蜀的脑袋不停温和的拱着她的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