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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旁的沙发背刚站好,罗泱见苏格要走,忙说:“苏天濠,拦着你妹先别让她走。”
他这一喊,从不远处经过的一行人扭头往这边瞥了一眼,这一瞥,站在几人中间的孟斯年突然问:“那是苏格吗?”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伸手去拽苏格,没轻没重地把一旁经过的服务生托盘里的酒水碰洒,弄得苏格浑身都是,气得她回头对苏天濠又踢又打:“苏天濠你烦死了,烦死了!”
苏天濠忙去抓苏格的胳膊防止她越打越来劲。
跟在孟斯年一旁的程蓝一看情况不对,几步冲过去,二话不说拉过苏天濠拳头就招呼到他脸上了。苏天濠瞬间被打蒙了,倒在了地上,苏格忙拦着还要动手的程蓝:“程蓝,他是我哥。”
程蓝这才住手,诧异地看向苏格。
孟斯年见卡座里出来了几个人,忙说道:“你俩过来。”
苏格听到孟斯年的声音猛地回头,见到他,面上喜色一闪,几步跑过去,一只手塞进他的手掌中握紧,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不经意地朝他身侧躲了躲。
这是她第二次握他的手,第一次在曲桑,为了“保护”他,这次,是寻求保护。
孟斯年察觉到她躲避的小动作,猜想她可能是被吓到了,握了握掌中的细嫩小手。
那边江染最先出来,看到程蓝,也没工夫管地上的苏天濠,眼若秋水地盯着程蓝:“程蓝,你怎么在这儿呀?”
程蓝没说话。
苏天濠被人扶了起来,罗泱的视线从程蓝身上转移到站在他们之中的华灵身上,他走上前冲孟斯年熟稔一笑,问:“孟公子的人怎么一上来就打人?”
孟斯年看了眼程蓝:“他以为是欺负苏格的小流氓,没想到是误会,罗总监别介意。”
罗泱摆摆手:“既然是误会,哪能介意。”说完,他看了看躲在孟斯年身侧的苏格,视线又落到两人交握的手上,笑道,“看来我确实没有孟公子有女人缘,你说是吧华灵?”
华灵没想到他突然跟自己说话,顿了一下后,回道:“你男人缘也没见得好呀。”
这话噎得罗泱哑口无言,孟斯年不想与他多说,捏了捏苏格的手:“我们走。”
见几人要走,罗泱喊了声华灵,华灵落后两步:“还有何指教啊,罗总监?”
“你失宠了?”
“没事吧你?”华灵瞪他一眼。
罗泱看向前面一起向外走的一男一女,冲华灵努了努嘴:“一看关系就不一般。”
华灵顺着他视线看过去,说:“苏格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你差不多得了,存的什么心思。”
“小姑娘?成吧,哪天你在千棠待不下去了可以再回星临,星临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华灵失笑:“我为什么待不下去,好着呢。”
“爱而不得,由爱生恨啊。”
华灵:“……”
因为苏格身上被洒了酒,一出酒吧,风一吹她便打了个寒战,孟斯年低头看她:“冷啊?”
“冷。”苏格郑重地点了下头。
“该。”孟斯年瞪她,“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觉跑这儿来干吗?”
“你来干吗?”
“谈正事。”说话间,其余几个苏格没见过的人陆续与他们打招呼离开。
一阵风吹来,苏格又打了个寒战,一直没说话的程蓝脱了外套披到她身上,苏格说了句“谢谢”,程蓝依旧没说话。
苏格笑眯眯地歪头看他:“刚才谢谢你帮我揍苏天濠啊。”
程蓝奇怪地看她一眼:“他不是你哥吗?”
“我从小就想揍我这个小脑残的哥哥了。”
程蓝扯了扯嘴角轻笑一下:“那我们和好了?”
苏格见他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心一软:“其实我也没多生气,怎么说之前还暗恋过你。”
猝不及防听到这话,程蓝一下愣住,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苏格,半晌没说话,只是耳朵悄悄地红了。
“啧,你们俩这是当着我的面谈情说爱呢?提醒一下,同公司的人禁止恋爱。”孟斯年松开握着苏格的手,在她额间轻弹一下。
苏格也觉得对程蓝不应该说这话,明显他还对她有非分之想,她轻咳一声:“跟你闹着玩呢,我暗恋的其实是孟叔叔。”
程蓝挑了挑眉,想看她有几分玩笑的成分。
孟斯年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信或者不信,情绪丝毫不外露,他伸手又在她额间轻弹了一下:“你这叫暗恋吗?就差举个喇叭喊了。”
苏格“咯咯”地笑起来,程蓝也笑了笑:“你们叔侄俩感情真好。”
叔侄?
孟斯年眉头一挑,苏格笑得更大声了。
华灵从酒吧里走出来,视线在三人身上一转,笑道:“这么热闹啊?”说着看向苏格,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冷吧,衣服都湿了,我家就在这附近,跟我回去换下衣服。”
苏格看了眼孟斯年。
华灵一手搂着她一手去拦出租车:“咱们不和他们这些男人玩,他们都没有漂亮衣服。”说着,华灵握着她肩膀的手上下搓了搓,“格格小朋友太瘦啦,一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苏格又回头看了眼孟斯年。
“去吧,洗个热水澡。”孟斯年说。
华灵的住处确实不远,在一个高档小区的二十五层。
苏格洗完澡出来,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放了好几套衣服,华灵还在往外拿:“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的,你快来挑,都是我没穿过的。”
“谢谢华灵姐姐。”
“客气呢,先穿这个睡裙,今天就不要回去了,你在客房睡。”华灵打量了一下她的小细胳膊小细腿,拿着裙子在她身上比了一下,“可能有点大……”
苏格换上睡裙,四周看了看:“华灵姐姐,你自己住吗?”
“其实我和爸妈住,通告或者应酬太晚会来这个公寓。”华灵说,“我妈妈做饭特别好吃,最近她和我爸出国旅行了,我都瘦了。”
“妈妈”这个词对苏格来说已经很陌生了,不过她依旧记得她妈妈做菜也很好吃,可是“我妈妈也是”这几个字,她尝试了一下,却怎么也没说出来。
“要不要来点红酒?”华灵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一瓶酒,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
结果,那天,两人聊得尽兴,连喝了好几瓶,喝到华灵抱着苏格喊孟斯年:“我喜欢你,特别、特别、特别喜欢,可是我不敢说,不敢说……”
苏格搂着她,摸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慰,嘴里却说:“爷爷,您乖乖听医生的话哦……爷爷您该剪头发啦……头发好长……”
第二天早上,苏格顶着宿醉的头痛从《山河曲》的音乐声中醒来,音乐声是她的手机铃声,在安静的早晨,再好听,也很是烦人。
苏格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的神情,华灵比她好点。
华灵眯着眼睛指着苏格扔在沙发下的手机:“你的电话。”
苏格伸手去够,胳膊不够长,加上头晕,一下摔到了地上,好在有地毯缓冲一下,没摔太疼,不过她又蒙了一会儿。
没人接的电话,铃声戛然而止。
半晌,她指着不远处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酒瓶,回头看了眼靠着沙发脚坐着的华灵:“我们俩喝的?”
华灵揉着太阳穴:“看样子是的。”
苏格慢悠悠地冲她竖了个大拇指,华灵回道:“彼此彼此。”
苏格捶了捶腰和腿:“全身都疼,你是不是揍我了?”
华灵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我醒的时候,看到你的睡姿……一言难尽,不疼才怪。”
两人又相对无言地坐了会儿,混沌的脑子却依旧不太清醒。
门铃声响起时,两人揉太阳穴的手同时一顿。
“谁年龄小谁开门。”华灵眼睛都不眨地说。
“谁一大早来你家?”苏格撑着茶几站起来,腿还有点麻,她一蹦一蹦地走到门前。
华灵说:“保洁阿姨?”
苏格一手扶着墙,一手去开门,打开门的瞬间,苏格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去他妈的保洁阿姨!
孟斯年猜到或许她还在睡,但他没猜到她能睡成这副模样,头发像鸡窝一样顶在脑袋上,眼睛眯成一条细长的缝,完全没了往日那股机灵劲儿。她似乎因为他的打扰而不满地噘着嘴,宽大的真丝睡裙从肩膀一边滑下来,即使玄关灯光昏暗,但依旧能看出皮肤细嫩白皙……
苏格在这几秒钟的时间内,忍住了尖叫、捂脸、大力摔门的冲动,深吸一口气,把睡裙往上一提溜,状似平静地问道:“孟叔叔怎么来了?”
孟斯年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咬牙切齿地回:“你说呢?你拿你手机看看,你昨晚上给我发了几百条语音。”
苏格手扶额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道:再喝酒我就是猪!
睡裙没有了手提溜着,又掉了下去……
苏格偷瞄他一眼,轻咳一声:“那啥,先进来吧。”
她的话音将落,华灵尖叫一声:“不行!”
接着,本在沙发上大佛一样坐着的女人风一样跑进卧室,“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苏格再次扶了扶额,再次轻咳一声:“那啥,先进来吧。”
说完,她转身单腿往回蹦,刚第一步腿就一软,差点又和华灵家的地毯亲密接触,好在孟斯年搭了把手,一把扶住她,苏格抓着他的胳膊蹦回到沙发上,坐好。
孟斯年坐到她对面,他扫了眼地上的酒瓶,还有桌子上倒着的红酒杯,抬眼皮看了眼苏格:“还能蹦吗?”
“啊?”
“去收拾一下自个儿。”
“这么……惨不忍睹吗?”苏格捋了捋头发。
孟斯年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薄唇轻启,说道:“你刚打开门的瞬间我差点脱口而出……”
“啥?”
“你是谁?”
苏格:“……”
她伸手把睡裙提溜上来,瘸着腿离开。
要说女明星不是一般人,从梳洗打扮化妆速度上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也就二十分钟,华灵换好了衣服,化了得体的妆,连头发都打理得一丝不苟,她变回平时那个精致优雅的当红女歌手,而苏格,半天没从房间出来。
华灵去找她的时候,发现她蹲在洗手间门口……画圈圈?
“收拾好出来啊,你胆子怎么这么肥,让我老板等你半天。”华灵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人。
苏格低低地“哦”了一声。
华灵失笑:“你这是干吗呢?”
苏格把脸埋进腿间:“本宫活了十八年,还没这么丑过!”
还让孟斯年给看到了!
她刚才进洗手间看到镜子里的人时,差点没把镜子砸了。
华灵笑着蹲下,捧起她的脸,揉了揉:“可爱的呀,巨可爱!”
苏格叹了口气:“你去陪你老板吧,让我再死会儿。”
华灵刚起身,苏格突然改了主意,站起来拦住她:“等会儿,你帮我拾掇一下。”
“洗把脸得了,你还需要怎么拾掇?”华灵挑眉看她,小姑娘年轻底子好,见的时候从来都是素颜,清爽干净,看着特别舒服。
“我也是有自尊心的,就你那眼线、红嘴唇,给我也来一个。”
华灵失笑:“那你先洗个脸,柜里有新牙刷。”
不过十多分钟,苏格换了套华灵的休闲服,乱糟糟的头发在头顶绾成个丸子,化了个淡妆后整个人精气神都回来了。华灵给她打扮完,满意地看了半天,然后点着她的脑袋:“瞧给你漂亮得,让程蓝看到还不知道怎么心动呢。”
“啊?”
“少装傻,你俩肯定有事,他不是你们校草吗?你俩是不是互相暗恋来着?”华灵一副“我全知道”的表情。
苏格有些无奈,也学她的样子,肯定地说:“华灵姐姐,你和罗泱也有事儿。”
华灵一愣,又点了下她的额头:“心眼真多,前男友,早分了。”
两人向外走去,苏格跟在她身后,问道:“为啥呀?”
华灵瞥了眼客厅方向,回头压低了声音:“为了你叔叔,我看上他了,所以从星临跳槽到了千棠。”
如此直白,苏格顿了下,随即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孟斯年这是作孽啊。”
华灵边走边笑,孟斯年抬头看了她们一眼,又看了下时钟,站起身对苏格说:“走吧,把包拿好。”
“怎么这么急?”华灵忙问。
“还有事,”说着看了眼苏格,“送你去医院。”
苏格“哦”了一声,因为孟斯年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变化而不满地噘了下嘴,她拿了包和华灵道别。
华灵趁孟斯年转回身,一双眼睛盯在他身上移不开。
苏格心想:她这是也不背着自己了。
每次见到孟斯年的车子,苏格都会暗暗下一次决心,挣钱换车。
在副驾驶座上坐好后,苏格直起身子歪着头从后视镜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心想:孟斯年要是没发现,这妆不就白化了吗……
“孟叔叔,我头发乱吗?”她貌似无意地问。
“不乱。”孟斯年看都没看,直接回答,说着启动车子,倒出停车位。
“孟叔叔,我眼睛还肿吗?”
“再肿也比萧树眼睛大。”孟斯年认真地看路况,还是不看她。
苏格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淡定,此刻生气的应该是萧树。她不再搭理他,扭头看向窗外。半晌,她突然想起来什么,扭头问他:“孟叔叔你来干吗?”
孟斯年终于看她了,瞪她一眼:“还敢问?听你发的语音去。”
苏格从包里把手机掏出来,点开与孟斯年的对话框,划拉了几下……没到头,又翻了几页,还是没到头,苏格嘟囔:“怎么这么多?这我得听到什么时候去?”
“你怎么不问问我听到了什么时候?”孟斯年的语气颇为埋怨。
“你就让我自个儿说去呗,别理我嘛。”苏格说着,点开第一条语音。
太上皇长命百岁:“洞拐洞拐,我是洞幺,洞拐听到请回答……”
孟斯年:发什么神经呢?
太上皇长命百岁:“你要说洞拐收到,洞幺请说。”
孟斯年:你喝酒了?
太上皇长命百岁:“哎呀,你这个洞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本宫赐你一丈红!”
良久……
孟斯年回了句语音:“洞拐收到,洞幺请说。”
听到这儿,苏格默默地把脸转向车窗,额头抵到车窗玻璃上,闭眼深吸一口气:“……”
想死!
孟斯年听到“咚”的一声,看向她,见她那生无可恋的样子,笑出声:“绝望得太早了,听听你给我讲睡前故事那段。”
“《白雪公主》还是《灰姑娘》?”
“鬼故事。”
“啊?”
“讲到后面还把自己吓哭了。”
苏格:“……你好好开车吧,我自己来听。”
为了避免尴尬,苏格插了耳机。中间讲鬼故事的那段,她听了几句就全部跳过了,这故事还是小时候苏天濠讲给她的,吓得她好些天没睡好觉,然后,她就听到自己被自己吓哭的那条语音。
太上皇长命百岁:“好恐怖啊……呜呜……孟斯年,我害怕……”
孟斯年:“……神经病。”
太上皇长命百岁:“你还骂我,我都被吓死了你还骂我,呜呜呜……”
似乎被她哭得头疼了,下一条语音孟斯年的声音稍稍温柔了一些:“都是骗人的,别哭了。”
好像是躺在床上,他的声音带了丝慵懒的性感。
太上皇长命百岁立刻停止哭泣,并一字一句清晰地表示:“孟斯年我想爷爷,你来接我,送我去医院。”
孟斯年:“你现在去睡觉,明天早上我让助理去接你。”
太上皇长命百岁:“为什么是助理?”
孟斯年:“我明早有事。”
太上皇长命百岁:“孟斯年,我不仅想爷爷我也想你……你来!”
还有最后一条语音,是孟斯年发的,看时间,与她上一句语音相隔大概有两分钟,她还没点开听,一旁的人突然说话:“到了,下车吧。”
苏格“哦”了一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她现在心情有点复杂,不敢去看孟斯年,并在心里暗骂自己。
孟斯年从后备厢拿出一束花,准备走时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什么呢?”
苏格回道:“再喝酒我就是猪!”
孟斯年笑道:“听完了?是不是对自己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撒泼耍赖说哭就哭还……霸道。”
苏格没说话,盯着他手里的花,半晌,快走几步跟上他的步伐。等电梯时,她貌似无意地问:“孟叔叔你今天不是有事吗?”
孟斯年瞥她一眼:“推迟了。”
苏格“哦”了一声,继续貌似无意地说:“邱医生今天好像没有排班。”
“是吗?”
苏格接着说:“那你这花可能要送我了。”
“送你干吗?这是给苏老先生的。”孟斯年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苏格微微上扬了嘴角,低着头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鼓捣着手机:“都一样,反正都是给我们家的。”
说着,她随手将微信里最后一条语音点开听了——孟斯年:“嗯。”
寂静的夜晚中男人声音低沉沙哑又带有一丝温柔的“嗯”字,让苏格的心,微微一震。
电梯门打开,孟斯年率先走进去,苏格跟上,后面越来越多的人挤进来,他们一起站到角落。苏格垂眸,看了眼他垂在裤子边的手指,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很美的一双手,仿佛就是为钢琴而生的……
想牵。
直到电梯到达病房那一层,苏格也没动。
苏老爷子已经吃完早饭,他们进去时,他正和护工聊天,见到两人,他起身和孟斯年打招呼。
孟斯年走过去拦住:“您不用客气,我就过来看看。”
护工接过花摆到柜子上,苏老爷子和孟斯年寒暄两句后,孟斯年问:“你们刚才在聊什么,不要让我们打断了。”
苏老爷子在讲苏家几辈传下来的制作陶器的老手艺,说他如何天天练字作画,讲到在陶器上作画的难度,讲到外国人如何喜欢中国的这些工艺品时,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苏格倒了杯水给苏老爷子,喝水的间隙,一个护工问:“您就苏格这一个孙女吧,那您这个传男不传女的手艺传给谁?”
屋里的氛围一下冷下去了。
苏老爷子坐在床上怔了半天,叹了口气:“断了,断了,到我这儿断了。”
苏格笑了,摇了摇他的胳膊:“传给我呀,以后我生了儿子让他姓苏,我再传给他。”
“谁会同意让人家儿子跟你姓,瞎闹,你这不是激起家庭矛盾吗?”苏老爷子说。
“我生的我说了算,”苏格说着,回头看向孟斯年,“孟叔叔你觉得呢?”
孟斯年抬眼,好看的眉眼看向她,眼睛明亮沉静,苏格回视,还没等到他的回答,她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电话号码,太京的陌生号,觉得应该是哪个音乐公司或者哪个歌手的经纪人,于是随手挂断了,没想到电话立刻又打了进来,她皱眉,将手机塞给孟斯年:“约歌的,你接。”
孟斯年挑眉,并不是很情愿,但还是接起:“你好,我是孟斯年。”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抬头看了眼苏格,随即回道:“没有打错,这是苏格的手机,我让她接电话。我?我是她……偶像。”
苏格:“……”
论自恋,是在下输了。
孟斯年将电话递给苏格:“你哥。”
苏格已经记不起上次苏老爷子笑得如此开心是什么时候了。虽说她对苏天濠没什么好印象,但苏老爷子还是挺喜欢他这个大孙子的,毕竟是亲孙子,又几年不见,面相上,苏天濠也算是继承了苏家的好基因,看起来“一表人才”的,苏老爷子左看右看,越看越喜欢。
苏格的大伯就没有苏天濠这待遇了,他倒了杯水给苏老爷子,苏老爷子“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他也不生气,将水杯放在桌上,坐到床边帮苏老爷子掖了掖被子:“爸,我刚才和医生谈了下您手术的事儿,我会尽快联系医院的。”
“不用你,你去忙你的吧。”
“爸,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跟我怄气……”
“我什么时候跟你怄气了,你不愿意在曲桑待着,不愿意继承祖传手艺跟我学制陶,我也不逼你,你做你的生意,我生我的病,不用你管。”
苏格“扑哧”笑了,这还不是怄气?
她坐在窗边沙发上,摆弄着花瓶里的花,那边大伯好言相劝着,就捡着好听的说,苏天濠在一旁帮腔,老爷子没一会儿脸色就缓和了些。苏格坐得无聊了,顺手摸出手机开了局游戏。
一旁的孟斯年抬手看了下手表,苏格注意到他的动作:“孟叔叔你的事情不是推迟了吗?”
孟斯年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嗯”。
“你在想什么?”趁间隙,苏格扭头看了他一眼。
孟斯年瞥了瞥她的手机屏幕:“我在想我把那么重要的事推迟了就为了一大早跑医院来看你们家人团聚以及……看你打游戏?”
苏格把手机塞到他手里:“那我看你打吧。”
孟斯年垂眸看了看手里的手机,乱七八糟的,看不太懂,斜觑她:“再不拿走你就要死了。”
“死在你手里我愿意呀。”苏格歪头看他,软软地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