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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监察司去,本郡王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监察司的黑衣太监峰涌而上,不但扣住了冯翊大长公主,还抓住了贺之遥,同时把宁秋给抬走了。
暗夜,寂静的小院一片血腥。
马车上大长公主尖叫起来:“燕祁,你凭什么拿本宫,本宫要进宫面见皇上,本宫没有杀那个女人,谁敢说本宫杀人。”
可惜没人理会大长公主,监察司的一干人迅速的把大长公主带进了监察司看押起来,不过暂时还没有审理,因为大长公主不是一般人,乃是皇室的公主,这件事要先禀明皇上再做定义,不过大长公主杀人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在,就算皇帝有包庇之心,也没办法开脱大长公主的罪责。
……
夜晚,刑部的大牢中,云染睡得正香,一点也不知道外面天翻地覆的变化。
事实上大长公主喜欢贺之遥的事情,便是云染让人查出来的,她除了查出来大长公主有姘夫的事情,还查出贺之遥外养了一个女人,所以便拿这件事做了文章,虽然现在她人在牢里,但是外面的事情她早就布置好了,让龙一悄悄的透露消息给大长公主府的侍卫,这侍卫果然中计,查到贺之遥外养的女人。
云染深知大长公主这样的人,若是知道贺之遥外养女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
牢房外面,有轻盈的脚步声响起来,云染一惊醒了,不过仔细一听便知道来人是谁,不由得笑了起来,除了燕祁那家伙还有谁?
云染假意闭眼睡觉,不理会燕祁,倒要看看这家伙半夜进牢房,想干什么?
燕祁徐徐的从牢房外面走了进来,开锁径直走到云染的身边,手一伸便去拽云染身上盖着的被褥,身子也顺带的朝云染的身侧躺下来,挨着云染睡下了,不但躺着,还抢着把被褥往身上盖。
云染装不下去了,飞快的翻身坐起来,望着这家伙,燕祁斜歪着,单手支着脑袋,墨黑的发如绸锻一般铺阵在脑后,那精致的面容晕开好似一朵光华琉璃的花朵,云染看得炫目,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这家伙就是个妖孽。
燕祁眉眼温融,笑意潋滟的温柔而语:“本郡王以为你会一直装下去的,怎么装不下去了。”
云染瞪他一眼,原来这家伙早就知道她醒了。
不过就算知道她装睡,也犯不着和她睡一起,抢她的被子吧。
“你这算什么,燕郡王,睡我的地方,抢我的被子。”
“本郡王决定了,你不出牢房一天,以后每天晚上本郡王都来陪你一起睡。”
燕郡王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开口,云染错愕,随之瞪了这家伙一眼:“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你也要睡在牢房里。”
“是的,染儿。”
某郡王一本正经的说道,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不但如此,他还伸手去拽云染身上的被褥,同时伸手拽了云染躺下来,云染挣扎着想坐起来,不过燕祁伸手按着她,让她动不了,一边按着她一边温润的说道:“乖乖躺好,我们一边躺着一边说话。”
云染火大得不得了,眼睛都喷火了,瞪着头顶上方的男人,狠狠的警告:“燕祁,你个混蛋,还不放开我,信不信我揍你。”
“若是染儿不介意让别人知道本郡王在牢房里陪你,你大可以和本郡王打一架,反正本郡王是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的。”
燕祁闲闲的说道,依旧轻按着云染的身子。
云染磨牙,这该死的家伙竟然胆敢威胁起他来了:“燕祁,你的皮在痒,信不信我揍得你满地找牙,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有时候她宁愿选择玉石俱焚,也不愿意受人胁迫。
燕祁自然知道她的个性,所以抢在她发怒抓狂之前温柔的说道:“本郡王来找你是有事和你说的,乖,安静的躺着,听我说给你听。”
云染一听燕祁说有事,安静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不满的嘟嚷道:“难道非要这样躺着说吗?坐起来说不行吗?”
“你不觉得睡在牢房里,别有一番滋味吗?本郡王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现在倒是好好的享受了一下,这感觉也没有那么糟。”
燕祁笑道,云染狠瞪了他一眼:“快说,倒底是什么事?”
燕祁收敛了玩笑的神态,认真的说起先前的事情:“大长公主果然一怒杀掉了宁秋,本郡王已经把大长公主和贺之遥以及大长公主府的三名侍卫抓进了监察司的大牢里,这一次定要好好的收拾这女人,竟然胆敢算计染儿。”
燕祁狠狠的说着,云染挑高眉,一言不吭,燕祁看她不说话,奇怪的开口:“染儿,怎么了?”
“大长公主虽然被抓了,不过若想借此事处死她,恐怕不可能,你要知道她身为皇室的大长公主,能力绝对不弱,不过我也没指望一次整死她。”
燕祁一听云染的话,挑高狭长的凤眉,瞳眸一抹冷冽,周身拢着冷霜,望着云染道:“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就算太后和皇上想保大长公主,也保不了。”
“不,世事瞬息万变,那些有利的证据若是没有了呢?”
云染淡淡的笑道,燕祁飞快的开口:“进入了我监察司,由不得她狡辩。”
云染没说话,又动手推燕祁:“这件事我知道了,你还是快点走吧,别睡在这里了。”
“本王陪你,你一天不出刑部,本王就天天过来陪你睡。”
燕祁气定神闲的说到,云染笑着开口:“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出刑部了,先前我父王派人送信过来,已经找到了人证证明玉锦堂的紫河车不是我指示人购买的,明日一早我就可以出刑部的了,现在你可以放心的走了吧。”
燕祁闭上眼睛赖在云染的身边装可怜:“染儿,我累死了,你知道本郡王后背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复原呢,本郡王为了抓住大长公主,累死了,你不心疼我吗?”
燕祁眨巴着扇子一样的瞳眸,煸情的望着云染,云染有些心疼,燕郡王察言观色,立刻伸手按着云染的身子,飞快的说道:“快睡吧,本郡王累了,不想说话了。”
云染被他按在他的臂弯里,一时睡不着,鼻端充斥着他身上玉兰的幽香,好似拢在玉兰花的海洋之中。
本来她以为自己睡不着,可是一会儿的功夫还是睡着了,而且特别的安心,一点也不担心有人来谋算她。
本来一直睡着的燕祁,在云染睡着后,陡的睁开眼睛,望着臂弯之中的云染,唇角忍不住勾出璀璨夺目的笑意,那追妻三十六计上可是写了,男人追女人可是不要脸的,你若讲究颜面自尊,你就别想追到自己中意的女人,所以要想追到喜欢中意的女人,男人就必须不要脸。
看来他的无赖初见成效了,燕祁眸光满满宠溺的光芒,伸出手轻顺云染脸颊上滑落下来的头发,轻靠着她的身子,慢慢的睡着了。
谁会想到,刑部的大牢里,竟然睡了这么亲密的两个人。
天近亮的时候,牢房外面忽地响起急切的脚步声,燕祁和云染二人一惊,全都醒了,一起望向牢房外面,便看到逐日飞快的走进来禀报:“爷,不好了,先前抓进刑部大牢的三个公主府侍卫全都死了,而且贺之遥一口咬定那宁秋是他杀的,他喜欢的是公主殿下,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所以拔了大长公主府侍卫的佩剑刺死了宁秋。”
燕祁的脸色黑了一半,周身寒凛的气息,飞快的开口:“进了我监察司的人,竟然还能死了,这监察司是不是太无能了,看来监察司里有叛徒啊。”
逐日禀报:“回主子的话,属下先前查了的,应该不是监察司有叛徒的原因,而是有人利用了牢房顺风口的通道,在顺风口的通道中,用一根长管子,把毒药下在了关押三个侍卫的牢房里,致使三个侍卫中毒身亡。另外并没有人接近贺之遥,贺之遥之所以改口,完全是他自个的意愿。”
云染忍不住轻叹:“没想到贺之遥竟然是个有担当的男人,看来他是真心喜欢大长公主的,大长公主冯翊公主有这么一个喜欢的人,她真是死也知足了。”
云染叹息,身侧的燕祁可就不大乐意听了,飞快的挑眉望向云染,认真的说道:“染儿,若是我和他一样的立场,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说是我下的毒手,绝对不会让你身陷囫囵的。”
“你这是说你不比他差,还是说你以后也会找女人?”
云染的眼神眯了起来,危险的盯着燕祁。
燕大郡王立刻满脸认真的说道:“本郡王的眼光可是很高的,那些阿猫阿狗的无论如何也入不了本郡王的眼,所以染儿绝对不会有这种多余的担心。”
牢房外面,逐日看着牢房中的两个家伙,有些无语,他们现在说的是大长公主的事情,怎么就牵扯到他们自个的身上了,真是太能想像了。
“爷,现在怎么办?”
燕祁凝眉,想说什么,云染抢先开口道:“既然现在有人承认人是他杀的,那么罪便由贺之遥顶着吧,贺之遥临死前还替大长公主分担,这女人知道后只怕生不如死,我倒也不急着让她死,能看到她痛苦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云染说完,飞快的伸手推了燕祁一把:“快去处理这件事吧,我想太后和皇上肯定希望大长公主没事,所以你也别得罪人了。”
燕祁没说话,默默起身准备离开,不过想到云染的事情,叮咛道:“你可千万不要再住在刑部的大牢中了,若是再在这里不走,本郡王今晚还来陪你。”
云染一脸的黑线条,这无赖,挥了挥手:“滚吧,本郡主自有安排。”
燕祁总算领着逐日离开了刑部的大牢,一路回监察司去处理大长公主的案子了。
刑部,云紫啸怒火万分的瞪着刑部尚书秦大人,指着刑大人的鼻子大骂:“姓秦的,你现在可是瞧清楚了,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还想把我的女儿关在刑部吗?”
秦大人一脸的苦相,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先有燕郡王,后有云王爷,这一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他哪里乐意去招惹他们,他只是禀公办案而已。
刑部大堂下面跪着两个人,一个年幼的孩子,这孩子眼睛哭肿了,可怜巴巴的跪在刑部的大堂上。
这是玉锦堂掌柜陆掌柜的儿子陆三儿,陆掌柜背叛了云染,受人收买把驻颜丹换成了紫河车收进了玉锦堂的药库,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却为陆家带来了灭顶之灾,一家子全被杀了,最后只剩下陆三儿一个人,陆掌柜临死的时候,交了帐本给陆三儿,上面有他记下的把驻颜丹换成紫河车的事情,另外他还把和他交易的人画像给画了下来,陆掌柜也是个精明的,生怕背后的人做出什么,所以画了一幅找他交易的人画像,本来他们一家想连夜离开京城的,谁知道根本没有离开,便被人杀了。
陆三儿被他爹藏在了家里一只破了洞的旧水缸里,躲过了一劫,正好被赶了过去的云紫啸给救了,陆三儿便把爹爹交给他的东西交给了云紫啸,云紫啸拿着画像找到了与玉锦堂陆掌柜交易的人。
这人做梦没想到,自己明明杀了人,最后竟然还漏了一个漏网之鱼。
刑部尚书秦大人脸色阴森森的瞪着下跪之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栽脏陷害长平郡主,你这是有几个脑袋够砍啊。”
不要说下面的这人了,就是他的脑袋差点都被燕郡王给砍了,这家伙分明是自找死路。
下跪的男子连连的磕头:“大人饶命啊,不是小的干的这事,小的是受人指示的。”
“受人指使的,什么人指使你干的?”秦大人冷喝,眼睛瞪得铜铃大,这是什么人指使人栽脏陷害长平郡主的。
下面跪着的人连连的磕头哭叫起来:“大人,小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和小的交易的时候,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篷,小的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他是个男的。”
“混帐东西,你不知道人家是什么人,你就胆敢栽脏陷害长平郡主了,你这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刑部尚书秦大人脸都黑了,下面的人更是哭得嘶咧哗啦的。
“大人,小的一时财迷心窍,当时那人说,若是此事成了给小的五万两银子,小的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和玉锦堂的掌柜做个交易,把紫河车换进玉锦堂就行,至于紫河车这种禁药,还有杀玉锦堂掌柜的事情,都不要小的出手,小的一辈子也赚不到五万两银子,所以小的便冒了险。”
刑部尚书秦大人差点没被下面的人气死,刑部大堂上,宁景已经按捺不住了,飞身扑过去,把胆敢栽脏陷害师傅的家伙给按在了地上,狠狠的对着这家伙狂揍,让你栽脏陷害我师傅,让你胆敢这样干。
几拳下去,下面的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牙齿掉了两三颗,直接的嗷一声抽了过去。
云紫啸赶紧的把宁景拉去,这疯子自从染儿进牢房,已经闹了不止一次了,让他头疼不已。
本来就够操心女儿了,还要操心这家伙。
“宁景,你打死他,你云姐姐就出不来了。”
云紫啸话一起,宁景扬起的一只手立刻停止了,慢慢的收回手,不解恨的说道:“算你还有点用处,先留着你的一条狗命。”
宁景不对付刑部大堂下面的人,一双狠厉的眸子对上了上首的刑部尚书大人。
秦大人生生的抖簌了一下,飞快的朝下面唤人:“立刻放了长平郡主。”
饶是这样,宁景也不解恨,气狠狠的说道:“你个狗官,竟然胆敢把我云姐姐关起来,信不信小爷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这一回云紫啸没有阻拦,眼观鼻,鼻观心,像没听到似的,宁景一看云紫啸没有阻止他,骂得更起劲了。
“狗官,若是你哪天落到小爷的手里,小爷保准让你脑袋开花,一拳送你上西天。”
“你们秦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小爷看你生得贼眉鼠眼的,天生就不是好人,欺我云姐姐的人都是贱人。”
宁景骂得欢,上首的秦大人气得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指着宁景:“你,你?”
你了好几下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按理刑部尚书秦大人没有怕宁景的必要,可是这宁景和长平郡主云染是一起的,而云染又和云紫啸,燕祁等人一起的,他得罪了宁景,就是得罪了一大票,所以刑部尚书才会气得胃疼肝疼浑身疼,却拿宁景没有办法。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兵卒把云染带了进来。
刑部尚书大人一看到云染,就想起云染的各种好说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高兴的望着云染,就指望云染能教训教训这姓宁的。
可惜刑部尚书不知道,云染先前之所以好说话,是因为她想进刑部大牢,所以才格外的好说话,现在可没这必要了。
云染脸色淡淡的挑高眉,望了一眼云紫啸和宁景,说道:“好了,走吧。”
一个多余的眼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给上首的刑部尚书秦大人,秦大人呆呆的望着走出刑部的三个人,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意思,长平郡主不是最好说话吗,不是一直温柔友爱的吗?怎么这样啊。
云染和云紫啸宁景等人刚走出刑部的大门,迎面便看到有人走了过来,这人一身软银轻罗百合裙,脸上脂粉未施,显得很狼狈,不过周身却涌出冷冽的寒气,瞳眸嗜血的拢着毁天灭地的杀气,她朝着云染一步步的走过来,离得云染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住了。
“云染,是你,是你放出的消息是不是?”
大长公主冯翊公主此时已悟了过来,贺之遥把那个女人藏得很深,怎么可能正好被她的侍卫给发现了,所以是云染让人透露给她侍卫的,而她正在恼火的时候,一得到消息如何不愤怒,接下来的事情这女人恐怕早就心中有数了。
大长公主越想越恨,恨不得扑过去掐死这个女人。
云染淡淡的望着大长公主,轻声说道:“相较于大长公主所做的,我做得实在是太少了,我只不过把贺之遥的消息泄露一点,可是大长公主呢,又是找人把紫河车换到我玉锦堂,又是在青州地界上出土圣物,当真是好手段啊。”
大长公主听到云染的话,气得血气直往头上涌去,她做了这么多,这女人一点事都没有,而她只是泄露了一点消息给她的侍卫,她不但损失了自己喜欢的人,还害得她名声扫地,难道这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吗?
“云染,好样的,本宫不会就此罢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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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祝小染儿胜出一筹,票纸投来,庆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