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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一角樱桃正跪着,看到云染走了出来,眼巴巴的望着,指望郡主发声话让她起来,可惜云染愣是像没看到,看也没看她,她是诚了心的让樱桃受罚的,一来让她好好的反省反省,二来试探樱桃在这样的情况下有没有背叛她的心,最近她的表现差强人意,很是让人失望,如果她好好的思过,她还能用她一用,若是不省心,她是不会留着她的。
身后院子的一角,跪着的樱桃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尤其是看到荔枝也像主子一样像没看到她似的,这更让她失望难过。
云染进房间休息,这一躺竟然睡了小半天,待到她醒过来,天色已黑了,房间里掌上了灯,朦胧的灯光下,荔枝安静的守候在床前,看到云染睁开眼睛,赶紧的上前侍候她坐起来。
云染想起外面跪着的樱桃,倒底有些不忍心,伸手揉了揉头:“你去让樱桃下去休息吧。”
“是,郡主。”
荔枝走出去吩咐了一个丫鬟让樱桃起来回去休息,自已又走进房间侍候云染起来,云染看她神情有些郁结,淡淡的开口:“荔枝,你是不是认为我很残忍。”
荔枝一愣,随之摇头:“郡主怎么会残忍呢,若没有郡主,我们就不会过得这么开心,这三年来,奴婢们一直过得很开心,奴婢只是想不透,为什么樱桃和从前不一样了,她怎么就能忘掉从前,奴婢真的很害怕,害怕她做对不起郡主的事情,那样不但害了郡主,还白费了郡主的一片心。”
荔枝想明白了,郡主其实还是挺疼她们的,所以才会给樱桃一个机会,只要她知错能改,从此后一心一意侍候郡主,郡主不会计较的,可是现在她真的害怕,害怕樱桃做出什么背叛主子的事情。
云染伸手拍了拍荔枝的手:“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能记得根本,有些人却不能,慢慢的就会忘记了初衷,想要的越来越多,越来越贪心。”
荔枝没出声,云染知道她心情不好,不过她相信荔枝做事自有她的分寸,这丫头从来没让她操过多少心。
相反让她操心的是樱桃,可惜偏偏是樱桃让她如此头疼。
云染吃了晚饭,饭后一时睡不着,领着荔枝在云王府的院子里闲逛。
路上遇到一些下人,皆恭敬的向云染施礼,云染点头示意她们起身,待到她走过去,便听到身后的下人小声的嘀咕。
“你知道吗?听说郡主很有才,不但会做诗还会画画,听说她画的什么五色流光画,十分的漂亮。”
“真的吗?你听谁说的。”
“大街上很多人在说这件事啊。”
云染听了这些话,有些无语,没想到小半天的功夫,她做诗画画的事情竟然传进了云王府,看来这大宣京都还真藏不住什么秘密。
身侧的荔枝小声的嘀咕:“郡主,这下没人说你无才无德了,一无是处了。”
她替主子高兴,省得别人总说郡主嚣张跋扈,无才无德的,现在的郡主与从前不一样了,云染却微微的蹙了眉,一脸的若有所思,荔枝奇怪的开口:“郡主,怎么了?”
“虽然今日我在四方馆里为自已赢得了名声,可是未必就是好事。”
云染想到了太后和皇帝,以前这两个人当她是胸大无脑的人物,不屑动手对付她,这下恐怕要对她心生警戒了,所以她才说未必是好事。
不过当时的情况要她忍她肯定是忍不下来的,算了,她不纠结了,反正他们想算计她,她不会坐视不理束手就擒的,而且眼下她对于大宣国的三个人考察已经完毕了,若不是皇帝很快就要大婚了,她都要离开大宣前往西雪国去拜访恭亲王府的世子萧北野,这个人应该是个人物,他是师傅口中的第一人,想必是个能力非凡的人。
不过因为皇帝大婚将至,这位西雪国的萧世子很可能会前来大宣,若是她前往西雪国,只怕和他错身而过了,所以她只要在大宣国等候便是了,到时候肯定会查出这萧世子是什么样的身份,云染慢条斯理的在花园里逛着,满脸的若有所思,回头她让龙二去查探一下萧北野这个人,还有东炎国的太子姬擎天和南璃国的小明王秦文瀚。
夜色深沉,夜风冷肃而冰寒,荔枝忍不住轻搓了两下手飞快的开口:“郡主,夜深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云染回神,抬头看了一下浓厚寒冷的夜色,确实是挺冷的。
“嗯,回吧。”
主仆二人转身往茹香院行来,谁知道刚走了没有几步远,便感受到暗处有波动,同时一道身影欺身而近,荔枝护着云染往后退去,沉声喝问:“什么人?”
一人爽朗的笑起来:“哈哈,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本公子有那么吓人吗?”
一听这说话声,云染脸色暗了,没好气的开口:“唐子骞,你半夜不睡觉跑进云王府做什么?”
来人正是唐子骞,唐子骞穿一袭赤色撒花长袍,头顶戴着一抹镶东珠的束发银冠,说不出的尊贵,周身上下透着洒脱不羁。
此刻的他满脸温融笑意,缓缓走过来,热情的开口:“云染,你怎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逛园子了。”
云染翻了翻白眼,不高兴的冷哼:“饭后消消食,这不是正常的吗?倒是你,怎么把我们云王府当成自家的一般,自由的来去,我们云王府有很多女眷,你这样随便进进出出的,是不是不大好啊?”
“我什么都没做,有什么不好的。”
唐子骞一脸的不以为意,并不认为自已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眼看着云染又要训他,赶紧的开口:“云染,今晚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教我画那五色流光画的,你教我吧,你不教我,我睡不着觉,一直惦着这件事。”
云染听了唐子骞的话,忽地笑了起来,歪着头望着唐子骞:“你睡不着觉吗?这真是太好了,我偏不教你,让你一直睡不着觉,活该。”
唐子骞脸色黑了,眼看着云染不理会他掉头便走,不由得紧走两步拦住了云染的去路:“云染,你真不教我?”
“真不教,”云染摇头,唐子骞忽地笑了起来:“云染,你说若是我娶了你进我们护国将军府去,你是我的娘子,你说你教不教?”
云染脚下一顿,差点没栽到地上去,这是怎么回事?唐子骞不是最不乐意娶她的吗?这会子怎么又要娶她了。
唐子骞得意的双臂抱胸:“云染,别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你也不想嫁给我是不是?现在我知道你也不想嫁我了,所以以后别用这个威胁我,你若不想嫁我,赶快的把五色流光画教给我,我就不进宫让皇上下旨了。”
云染一脸的黑线条,原来这货知道了她也不想嫁他,竟然反过来威胁起她来了,好啊,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了,云染一挑眉,肆狂的说道:“你想娶我吗?好啊,我巴不得找个人嫁呢,你去,立刻进宫让皇帝下旨为我们两个人指婚吧,等我进了你护国将军府,我肯定把五色流光画的画法教给你的。”
唐子骞懵了,按照他的发现,云染不想嫁给他啊,这会子她怎么同意嫁他了,难道是他估算错误了,还是这女人故意为之,唐子骞打量云染,却发现云染神情很认真,似乎真的很想进他护国将军府,
唐子骞心中立马有些慌了,不要啊,他只是想威胁一下云染啊。
云染伸手拽住了唐子骞的手:“既然你这么想娶我的话,那么我们一起进宫吧,现在就进宫,请皇上下旨赐婚,皇上一定很高兴。”
唐子骞的心里更慌了,赶紧的按着云染的手:“算了,算了,云染我逗你玩的,我们不合适,真的不合适啊。”
云染继续演戏:“不合适,可是现在我认为很合适啊,我看你特别的合眼,最近你一直在我的眼面前晃,我似乎对你生出情意来了,唐子骞,要不然你娶我嫁,凑成一对吧,皇上一定会很高兴,你说是不是?”
云染步步紧逼。唐子骞步步后退,脸色越来越暗,瞳眸中满是不安,还有疑惑,云染不是不想嫁他吗?这会子怎么又同意嫁他了,她不会真的改变主意又想嫁他了吧,他这是有多犯傻啊,竟然主动送上门来啊。
“云染,咱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不嫁我的吗?”
“我本来是不想嫁你的,可是你一直在我眼面前晃,你知道,人经常在一起容易日久生情的,所以我对你,大抵有些动心了?”
云染说到最后,脸上满是娇羞,似乎真的有些意动了,唐子骞生生的惊出一身的冷汗,赶紧的退后与云染保持一段距离:“云染,我走,以后保证不在你的面前晃了,真的,我保证。”
他说完闪身便想走,不想暗夜之中,有脚步声响起来,两三道身影出现在长廊尽头,慢慢的走了过来,为首的女子高挑艳丽,身着摇曳拖地的凤尾裙,华丽如孔雀的羽毛,人还没有走近,便听到她尖锐高调的声音响起来。
“大姐姐真是好大的雅兴啊,大晚上的与人幽会,真是让妹妹我大开眼界啊。”
云染和唐子骞二人掉首望去,便看到夏玉珍领着两个丫鬟走了过来。
云染挑高了纤长的眉,望着对面的夏玉珍,虽然长相出色,不过那高挑的眉,以及微微上翘的眼角,无不显示这女人的尖酸刻薄,弄残了一个云挽雪,现在又来了一个夏玉珍,这夏玉珍和云挽雪二人倒是挺相像的,一个尖酸刻薄,一个冲动鲁莽。
“原来是玉珍表妹啊。”
云染淡淡的应了一声,她没有忽略夏玉珍眼里又妒又恼的神情,这女人分明是喜欢唐子骞的,这使得云染忍不住回头打量了唐子骞几眼,这一看才发现唐子骞长得极出色,英俊的面容,举止洒脱不羁,不但人长得好,身份又尊贵,难怪会有女人喜欢他。
云染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玉珍表妹先前的话可不妥啊,皇上可是下了旨意。让我和唐公子两人多处处,日后好给我们指婚,玉珍表妹莫不是质疑皇上的旨意,要不然本郡主进宫替玉珍表妹向皇上转达一下如何?”
夏玉珍脸色微变,手指下意识的掐了起来,心里既害怕,可又十分的嫉妒,她一直喜欢唐子骞,没想到皇上却要把云染指婚给唐子骞,这怎么行?
夏玉珍的眼眶红了,不过却不敢再多说什么,还要陪着笑脸向云染道歉,否则这女人真要进了宫向皇上提起这件事,皇上肯定要记她一个大罪。
“大姐姐,原来是这样的,玉珍知道错了,你别怪玉珍。”
云染眼神闪了一下,这女人倒是会见风使舵,虽然尖酸刻薄,倒也不笨,不过她最好别把脑子动到她的身上,否则她可不介意废了她。
云染笑着说道:“既然玉珍妹妹知道错了,我又岂会是那种记仇的小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她说完望向身后的唐子骞:“你还不走吗?”
唐子骞一愣,赶紧的闪身离开,身后的云染还不忘叮咛他:“别忘了你先前说过不再出现的话啊,要不然我一定会心动啊心动,控制不住啊控制不住……。”
唐子骞一怔,心中十分的懊恼,云染这个坏丫头,为什么他就是从她身上讨不了好呢,这个刁钻阴险的丫头,为什么就不把五色流光画教给他呢,偏偏以后他还不能随便在她面前晃,他这日子不好过啊。
等到唐子骞离开,云染转身望着夏玉珍,满脸亲切的开口:“玉珍表妹,更深露重的,早点回去息着吧。”
“谢大姐姐关心了。”
夏玉珍暗咬银牙,等到云染带着荔枝离开了,她不由得发起火来:“云染这个贱人。”
这个女人现在好厉害啊,再不像从前那般了,从前虽然嚣张跋扈,可是却没脑子,所以没少吃亏,可是现在的她不冲动不鲁莽了,却十分的精明。
夏玉珍身侧的丫鬟金珠轻声说道:“小姐,长平郡主最后不会真的嫁给唐公子吧。”
自家的主子可是一直喜欢唐公子,若是长平郡主嫁给唐公子,自家的主子怎么办?
金珠满脸担心的望着自个的主子,只有主子好了她才好,她身为主子的丫鬟,很有可能会成为陪房丫鬟,唐公子那样尊贵不羁的公子,是女人都会倾慕的。
夏玉珍咬牙:“我不会让那贱人嫁给唐子骞的。”
她说完气恨恨的转身离开,一路回自个的院子去了。
云染领着荔枝回茹香院,洗盥一番准备睡觉,不想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有压低的声音响在门前。
“郡主,奴婢有话想对郡主说。”
房间里荔枝望了一眼云染走了出去,很快进来禀报:“是采儿,郡主先前让赵妈妈从王妃手里救下的那个采儿,现在她在茹香院里做个三等的丫鬟。”
云染挑了一下眉,眼神微暗,采儿这么晚来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挥了挥手示意荔枝把采儿带进来,。
很快采儿进来了,恭敬而小心的跪在地上给云染请安。
“起来吧,这大晚上的你要见我是有事吗?”
采儿望了一眼荔枝,低首小声的说道:“奴婢知道这事奴婢不该说,但是上次郡主救了奴婢,奴婢这条命是郡主的,所以就算郡主不相信奴婢,奴婢也要说。”
云染不禁多看了采儿一眼,清清瘦瘦的看上去很清秀的一个小丫头,眼睛很大很明亮,这丫头心地应该不坏。
“说吧。”
“今日乃是奴婢在院子里当值,奴婢发现一一发现樱桃姐姐竟然从后院出去了,奴婢跟着她,发现她和?”
采儿停住了,飞快的抬首望了一眼云染,又垂首小声的说道:“奴婢发现她和落幽居的丫鬟宝蔷偷偷的见了面,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说了好一会儿话,奴婢觉得这事有些不大妥当,所以便悄悄的来禀报郡主一声。”
落幽居乃是四小姐云挽雪所住的地方,这个名唤宝蔷的丫鬟正是云挽雪身边的贴身丫鬟。
樱桃竟然和落幽居的人见面,云染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不管樱桃有没有背叛她,她这样背着她和别人见面,可是不妥的。
不过云染并没有发作,望向地上的采儿,挑高眉赞赏的说道:“你叫采儿是吧,虽说以前你替王妃做过事对付过我,但以前你的主子是王妃,我不会计较你以前的过错,今儿个你禀报的行为不错,算是将功补过了,日后多多尽心,本郡主会赏你的。”
采儿一听飞快的磕头,本来她以为郡主不会相信她的,因为樱桃可是郡主身边的人啊,没想到郡主竟然没有责怪她。
“谢郡主了,奴婢不求郡主赏,只求为自已赎罪,以前奴婢做了对不起郡主的事情,郡主还救了奴婢一条命,郡主是奴婢的再生父母,奴婢定尽心尽力的替郡主做事。”
云染眸光深邃,盯着下跪着的采儿,觉得这丫头十分的聪明,而且机灵,若是再加上忠心的话,倒是可用,不过出了樱桃这样的事情,她不会随便的再用别人,还是先看着吧。
“好,那本郡主交给你一件事,你替本郡主盯着樱桃一些,若是她有什么动静,禀报过来。”
“是,郡主,”采儿应声恭敬的退了下去,等到她离开,荔枝蹙眉开口:“主子,你说会不会是采儿这丫头撒谎呢,樱桃怎么会瞒着郡主和落幽居的人见面呢,她是不会背叛郡主的。”
荔枝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荔枝会背叛郡主,她是将心比心了,她和樱桃一样是郡主救的,要是让她背叛郡主,她是坚决不会的,所以她相信樱桃也不会。
“我们先看着吧。”
云染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既没说相信也没说不相信,。
这是樱桃的一关,能不能过去是她自个的事情,别人帮不了她。
荔枝没有再说话,侍候云染休息,自到外间守着,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想到樱桃有可能背叛主子,她就心里难过。
半夜,云染睡得正香,忽地一道密音传进她的耳朵里。
“郡主,有人闯进茹香院里。”
云染一惊眨眼醒了,这提醒她的人自然是暗处负责保护她的龙一。
暗夜之中,有人破开王府的重重守护,眨眼到了房间外面,云染手指一转,一枚银针捏在了手指中,静静的闭上眼睛等候着,她倒要看看来的是何人?
不过来人并没有靠近床边,而是懒懒的坐到房间一侧的椅子上,慵懒清悦的声音优雅的响起来:“长平郡主的手下好厉害啊,既醒了何必装睡呢?”
云染气恼,本来想偷袭一下这人的,没想到人家早就识破了她的心思,还知道暗处龙一的存在,可见这家伙武功有多么的高深。
云染一翻身坐起来,掀起鲛丝沙帐望着外面,幽暗的灯光之下,一人优雅的歪靠在灯影之下,迷蒙如画,似梦似幻,好似一株光彩陆离的玉雕,不过她没空欣赏他的美势。
“燕郡王大晚上不睡觉,夜进云王府做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实在是太可恨了,怎么就把云王府当成自个的家了,来去自如的好像自家的后花园似的。”
云染气狠狠的说道,唐子骞,秦煜城,现在再加上一个燕祁,这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
看来她要在茹香院外面设一个阵法,阻止这些家伙夜闯茹香院,要不然她连觉都睡不踏实了。
对面的燕郡丝毫不以为意,皎洁如辉的面容上拢着幽暗,唇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亮如星辰的瞳眸之中晕开点点的荼绯。
“本郡王夜进云王府,是有事想请郡主解惑?”
“白莲花,有话快说,别耽误我睡觉,”云染不客气的开口。
燕祁因为她的白莲花三个字小小的纠结了一下,虽然这三个字听上去很优雅,没什么毛病,可是为什么他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呢,这女人可是从来不安好心的。
“长平郡主,能不能不叫本郡王白莲花?”
云染唇角的笑浓厚,这家伙心思可真敏捷,竟然听出一些不好的意味来。
“好啊,不叫白莲花,可以叫绿茶婊,你要吗?或者叫贱人。”
燕祁眸光陡暗,这下他知道白莲花的意思了,原来和绿茶婊贱人是一样的,骂人的话啊,眼里溢出浓郁的冷寒之气,微挑狭长的眉:“你这嘴巴可真臭啊,要不要本郡王请你去监察司去洗洗嘴巴。”
云染脸色冷冷:“难道郡王大晚上来云王府就是为了请我去监察司洗嘴巴的,可真够无聊的。”
燕祁盯着云染,发现这女人喜怒娇嗔,完全的随心所欲,这一点还真是和凤台县那个救他的人有些想像,难道她真是救他的人,回到京城后,发现他退了她的婚后,所以心里很生气,才会三五不时的找他的碴吗?
燕祁想到这种可能性,总算不计较云染的出言不逊。
“听说长平郡主三年前被云王妃送进了凤台县?”
云染心思微动,脸上神情不变,沉静若然的应对:“是的,怎么了?”
“你会使毒,会不会医术?”
“不会。”
“真的不会吗?”
“若是我会,为什么要隐瞒自已会医的事情啊,这是好事啊,再说三年前我在大宣什么情形郡王不知道吗?就算我三年在凤台县没日没夜的学医,也没人敢让我治啊。”
云染的话使得燕祁眸色暗了两分,觉得她的话有些道理,三年前的云染嚣张跋扈,别说医术了,根本是不学无术的,就算她这三年在凤台县没日没夜的学医,也没人敢让她用医啊,这学医可不比学诗词画画,三年可以学得有模有样的,这医术没有十年八年的侵淫,根本不可能治病医人。
难道是他估计失误,云染并不是凤台县救他的人。燕祁的心里一瞬间松了一口气,说到底他不愿意云染就是那个救他的人,因为若是她是救他的人,他却退了婚,那不是忘恩负义吗,不过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竟然还有一丝别的愁怅的情绪滑过,只是他没空理会。
同时他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当时他并没有看到救他的女子使用医术,或许是别的人医治了他,她只是救了他回去而已,而他直觉上以为她会医术,或许她并不会医。
“郡主为什么如此恼恨于我,一直报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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