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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滟，你不爱吃的东西就丢掉，塞给灿烨做什么。”
苏滟嘟着嘴，样子有些无辜，“丢掉？那多浪费粮食啊，秦家家训不是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么。”
这话她可没有瞎说，秦永连是从饥荒年代白手起家的，对食物格外看重。
秦家的餐桌上，是不许浪费食物的。
沈悦芝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偷偷看了秦永连一眼，讪讪地住了嘴。
秦灿烨看着筷子上的肉，他饮食一向讲究，从来不吃这种红油稠酱的东西。
不过他没有犹豫，张嘴吃下了苏滟递到他嘴边的肉，没嚼一下就吞下去。
他抬手又给苏滟夹了几筷子菜，还盛了碗鸡汤，最后不忘说了一句：“吃不完给我。”
苏滟看着沈悦芝臭得发黑的脸，一下子觉得气顺了不少，胃口也起来了，把秦灿烨夹到她碗里的菜吃了个精光。
坐在对面的陆咏璇把这一切收在眼里，突然间没了胃口，抿着嘴放下了筷子。
毕竟是大年三十的家宴，这一顿饭，吃的时间挺长。
苏滟早就吃完了，可上座的秦永连没有放下筷子，她也不敢离开饭桌，就那么干坐着，看着桌子上的人推杯倒盏。
这时，秦煜炀突然悻悻地道：“你们还得喝一会儿，我又不喝酒，就不陪你们了。”
秦永连微蹙了下眉，不过也没说他什么，由着他自顾自离开了餐桌。
秦老爷子都不说秦煜炀什么，桌边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说他什么，反正大家也习惯了老爷子对这个老来子的偏宠。
苏滟也想起身离开，却没那个胆量，正纠结的时候，秦灿烨朝着刚起身的秦煜炀说：“外面下了雪，路滑，苏滟一个人走回后院我不放心，你正好替我把她送过去。”
“行……”秦煜炀拖着长长的尾音应了下，调笑着说：“你放心，这五百米的路，我一定不让你的宝贝老婆摔着了。”
回后院的路上，苏滟走得小心翼翼，秦煜炀始终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不逾距，却时时留意着苏滟的步伐。
到了卧室门口，苏滟深吸一口气，说出憋了许久的话，“小叔，谢谢你。”
“反正我也没事干，走几步路当消食了。”秦煜炀以为她在谢送她回后院的事，笑得无所谓。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灿烨平时都不叫我小叔，你突然喊我一声‘小叔’，我听着怪怪的，你还是和灿烨一样叫我煜炀好了。”
苏滟抿了抿唇，继续说：“煜炀，翡翠镯子的事情，谢谢你。”
秦煜炀‘咳’了一声，“前几年，我为了给队友筹钱治病，把老爷子最喜欢的一张古画给卖了，哈哈哈哈，我估计到现在老爷子都不知道书房里挂着的那张画是赝品……苏滟，你别放在心上，这些东西本就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换成钱做点有意义的事。”
他顿了下，说：“咏璇她不是有意的，你别生她的气。”
苏滟沉默了一秒，轻点了下头，陆咏璇以后会嫁给秦煜炀，她看在秦煜炀的份上，不管陆咏璇是有意还是无意，也不能记恨上她。
秦家老宅保留着秦灿烨的房间，房间是中式的，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卧室。
苏滟直接走进卧室，觉得有些瞌睡，就和衣躺在床上，本来只打算闭着眼睛眯两分钟，没想到直接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穿着睡衣躺在被窝里，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外面客厅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支着耳朵听了小半分钟，发现是沈悦芝在和秦灿烨说话。
沈悦芝情绪似乎越来越激动，说话声音越来越大，“灿烨，你是不是舍不得……”
沈悦芝话没说完，就被秦灿烨压着嗓子呵止住了。
苏滟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她赶紧缩回被子，闭上了眼睛。
半掩着的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来人似乎是站在卧室门口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苏滟故意沉下呼吸，装出睡熟的样子。
过了片刻，卧室门被紧紧地关上。
苏滟重新坐起身子，蹑手蹑脚地走到卧室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