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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里淹死。但他被淹死后还要赶紧爬出来找地方埋掉自己的尸首,免得影响他们早上去那井里取水煮茶喝。
总之,他需要不劳他们费神、费力地死去,他们才会真的高兴。当然,他要是一直不肯掉进水井里淹死,他们也会把他慢慢忘了,等待诅咒下一个得罪了他们的人。
安宁当然不会得罪人。他穿一身柞蚕丝的青色道袍,剑眉朗目,飘然若神仙之姿。宣和坊里的各位街坊邻居一见到他,就有似曾相识之感,却又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
大家都在尴尬地和他寒暄问候,互相笑语连连。
徐供奉啊,就住在那个小巷子深处呢。
然后就疑惑地挠着头走开,这不是那谁谁谁吗?俺这记性怎么忽然变差了?
安宁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这是小师叔教他的隐身绝活,但是安宁修炼的效果不太理想。
师弟洪七就把这门功夫修炼的很好,但他和洪七实在是太熟了。想要看到洪七,根本就不用费心打量,随便一巴掌就能妥妥扇他出来。
洪七的脑袋就会杵在他的眼前,疑惑不止。师兄,你是怎么做到的?
安宁要找的人是师叔徐知常。听说数年前徐师叔就来到汴梁,入奉了宫廷书画院。
安宁自然不能去书画院里找他,所以只好来他家里寻找。
徐供奉精于文章,长于吟咏,喜爱丹青,一手功夫也有小成。可惜他什么都会,然后就什么都差了那么一口气。所以徐师叔在这汴梁城内,混得并不如意。
当然,这个不如意也只是针对那些达官贵人而言。比起一般的市民人家,或者微末小吏,徐师叔的日子还算悠闲。
比如,他就能在宣和坊里租到房子,偶尔入宫传授帝姬、皇子们的琴棋书画。甚至很多时候他都不用入宫,因为他名气不彰,一般的帝姬、皇子看不上他。
所以他真正负责教育的学生并不多。很多时候,就只有柔福帝姬这样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他还可以惬意地呆在家里教学,是因为柔福不喜欢宫里,她更喜欢往宫外跑。
所以她会坐上那辆专用的小马车跑进宣和坊找徐师学习。徐知常很多时候都在疑惑,或许柔福帝姬学求书画是假,借口跑出宫外游玩才是真的,这也是个个小妖孽啊。
这样的小妖孽原本世间不太多见,但他就见识过两个。而且那个小妖孽,当年更小更妖。徐知常非常牵挂着安宁,这小混蛋,怎么就不知道进京看看老师叔呢!
徐知常的院落在一处小巷深处,外面几辆马车非常气派。
甚至车上的仆人也是抖擞魁梧,看到安宁牵着二嘎过来,他们似乎还想阻拦,终于在安宁的和熙笑容中败下阵来。
“嗯嗯,你看这朵荷花就画得很好。但这荷叶下的金鱼,却略显得呆板。
这是什么缘故呢?你光是画像了不行,还需要画出金鱼的神气。这神气如何画法,却还要自己多观察,多学习”。小院子内传来徐师叔的琐碎教导。
什么呀,不就是画龙点睛嘛!安宁不以为然。教人家画画也要说的这么神秘,当真无聊。
“传神写照,尽在阿睹,其妙惟在似与不似之间也。”
安宁一边拽着词句,一边拍打小院的门板。徐师叔,徐师叔,我来看你啦。
院子里似乎顿了顿,然后才传来起身的声音:
“谁啊?”里面的徐知常小心问道,从门缝里露出一只眼睛。
“是我,安宁啊!”安宁快活地跳了起来,二嘎也跟在身边胡乱助兴,“嘎嘎”嚎叫。
周围的院落里就陆续传来几声不耐烦的诅咒、抱怨。这谁家的驴子不晓事体!还没过正午呢,哭丧啥啊?
院门被猛然打开,闪了安宁一下,迎面看到一张老成儒雅的脸。
十年风霜侵蚀,他的鬓角略微退后一些,额头也爬上细密皱纹,眼神却光彩依旧。穿一件旧青布长袍,腰上束条麻布围裙。指甲缝里还沾了些颜料,似乎正在调制色彩。
安宁扑了上去,攀住徐师叔的脖子大喊大叫:“徐师叔,徐师叔,安宁看你来啦!”
徐知常也是哈哈大笑,抱起安宁转了两圈,放下后又用双手捧着安宁的笑脸左右端详,老怀大慰:
“安宁啊,徐师叔想得到你会出落的人见人爱,可也没想到你能这么英俊洒脱啊”。
身后却传来一声糯糯的娃娃声音:“徐师,你既然有客来访,柔福就先回宫了。”
“嗯嗯,好啊好啊,帝姬却要慢走,几位婆婆也请小心侍候好。对了,帝姬啊,刚才我安师侄的那句话,可是至理名言,汝回去可以仔细琢磨一二。”
“是,谢谢安师兄指点。”那小女子八九岁的样子,冲着安宁福了一福。
清纯消瘦的身体藏在一件黛青色的罗衣里,略显肥大些。稚嫩的脸上微微有些泛红,似乎还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搭话。
柔福小鼻子略略上翘,有些好奇这个安师兄的来历。看到安宁也在笑着看她,不禁脸上再次一红,甚至连脖颈都渐渐红润起来。
“咳咳,安宁,这是宫中的柔福帝姬。上午过来学画,午间本就要回去的,如今也不过稍早几刻。我且送她一程,你在院内稍侯一二。”
“徐师叔请便。”安宁跟着送到巷外,眼看那帝姬就要上车,却陡生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