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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假思索:“恨!”
怎会不恨?自己一生的命运,就是被他注定的。就算是略有昔日温情的感激,也被脖子上的勒痕所全部斩断。
他忽然觉得心跳,老是有种可怕的错觉,想起那小小的,腻腻的身子,被抱在自己怀里。他这才想起,自己自从操心祭祀和祈雨以来,为表诚心,远离皇宫和妃嫔,已经许久不近女色了。
他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再一看芳菲,但见她白袍轻柔,完好无损,又松一口气。尤其是她那大大的脑门,明亮的眼睛,还是小时候那个可爱的小猪仔,只有说出那一个“恨”字时,眼里全是愤怒的色彩。
见她目不转睛盯着自己,就喊她:“芳菲,你过来。”
她却依旧盯着他,眼里满是谈判的筹码。
“芳菲,你还想不想活下去?”
“芳菲,你治好了太子,也许有万一逃生的可能;芳菲,你治好了朕,你再多万一逃生的可能……”她模仿着他的语调,惟妙惟肖,“瞧瞧,陛下,你不能老是把别人当成傻瓜。纵然治好了你,同时又治好了太子,我也不过是万分之二逃生的机会。于我何益?你再算算,如果死一个北皇陛下,又死一个太子,我芳菲就算死了,也不亏了……”
“住口!”
她果然住口,吐了吐舌头,似很是为自己的发现而欣慰。
罗迦看着她满脸“我赚到了”的神情,哭笑不得,想了想,才严肃道:“芳菲,你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怎么没有?说不定,你喝下去的这一碗就是剧毒,为了保命,你难道不会求我?我难道不会借此要挟你?”
“不要胡说!”罗迦也不知为何,听着她这种语气,仿似认真又似开玩笑,他听着就不舒服。这个小东西,她本就是邪恶的,也不见得就干不出这样的事情。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脖子,转了转,没有再说话。
她有点好奇:“陛下,你怕了?”
他怫然不悦:“朕怎么会怕你这些小孩子的伎俩?”
“哼。”
“芳菲,以后不许这样胡说八道了,有时你并没干这些事情,朕也以为你是个坏孩子。”
“哼,你不一直以为我是个坏孩子么?”
他没好气,能在大神像上扎针的,难道是心术很正的女孩子么?幸得大祭司不知道。若是大祭司知道了,绝对不会饶恕她。
她也觉得微微的好奇,咬着嘴唇,低声问:“那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大祭司?”
罗迦怫然道:“北国,是朕的北国!朕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她依旧咬着唇,微微地笑,看呀,罗迦就是这样。容不得半点的违逆,哪怕是大祭司。这表示什么呢?他和大祭司之间的矛盾?
罗迦却转了话题,追问:“芳菲,你快说,太子的病究竟有没有希望?”
她摇头:“陛下,你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这是圣处女公主的寝宫,天快黑了,你要留在这里过夜吗?”
罗迦怔住,差点犯了大忌。床上如有烧红的烙铁,他几乎跳起来,随意抓了自己散乱的袍子披上,掉头就走。急匆匆如一个逃犯。
芳菲咬着嘴唇,差点笑出声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罗迦的狼狈,多可笑啊,这个虚伪的北皇陛下,好处都被他盘算完了。自己终究不过一死,又怕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