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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辛旷自小引以为傲的推演禀赋,在复杂多变的人心跟前,惨淡铩羽。这一点,陈绰早就看出来了,而他自己也终于说出来了,关于他的馁怯。
辛旷叹了口气:“所以,不妨先信一信她吧。至少,她和我们一样,也想要找出劫船。”
赵遹问:“何以见得?”
“她已经去查了,这座船埠。”
赵遹沉默了下去,难怪她伤还没好就要下船吹风,过问了一句就被她冷嘲。可刚在甲板之上她为什么不说呢?难道她是不相信他身边的士兵?
再看山川图,辛旷所在是我昇州段被他排除在外了,大概是对昇州府兵的信任。那昇州之前呢?值此之际,赵遹再一次想起了那个教他耿耿于怀的问题。
“为什么你从未想过往上游追查?”
辛旷耐心地向他解释:“江南东道悍匪当权的那些年,淮南道上已盛行伯夷之风——其非义也,非其道也,一介不以与人,一介不以取诸人。淮南江南背道而驰,扬子江上没有有力监管,便给了私贩可乘之机,漕运腐败不堪,祸害两岸。后来,官家严整江南官场,我父亲上任昇州知州,他亲往扬州拜访,消除了两州之间多年的罅隙,就漕运整改达成了一致。”
说到这里,辛旷停了下来,但见赵遹仍旧看向自己,显然是没听懂,稍顿,又继续道:“扬州辖区的总辖借用了我的辖治之法,所以很早时候起,两个船埠就连同治江了。事发之时,扬州船埠也是同时得知了消息,早早便严加排查,不会给贼寇任何可趁之机。后来一直没消息传来,就是没发现。”
赵遹点了点头,心想,辛旷此人确如第一次听说他时差兵对他的评价——“极其聪明,是个能人”。
“你呢?为什么也从不担心这一点。”辛旷问他。
“寻常情况下,这样的押送,士兵都是随船,这次情况特殊,但还是要保证船在我们可控的范围,前头既有军船,后头当然也有。”赵遹坦诚道,“三艘。”
这是辛旷头一次听说上游还有三艘军船的事情,不由得神色一怔。因为昇州差兵给他传递消息时并无汇报这一点,显然是军船还未到昇州界内。
“是得知劫船之事,便停在了昇州江道之外吗?”
赵遹点头,怅然低低一笑。
如此,辛旷便也懂了,抬头看向对面人的目光不禁带上了些怜悯的意味。
“你真可怜!”有人道出了他的心声,口无遮拦,且肆无忌惮。
陈绰不知何时回来了,突然出现在了门口,目光不阴不阳的,扬眉得意地嘲讽他人的悲惨境遇。“不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么,居然就这么看着你垂死挣扎?”
她这话还没说完,赵遹的脸色就铁青了,张口欲驳斥却无言以对,干脆撇过脸去不看她。
辛旷皱了皱眉,直觉这人更讨人嫌了,看了眼这段时日相处更为融洽的赵遹,只得压低了声音,引开了话题:“你有发现劫船的痕迹吗?”
“没有。”陈绰没有进门,只依在房门上,毫不在意地笑,“不过他们看我的眼神,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