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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中情景让三人全体一震。底下坑中密布排列着上百具棺材,洞壁上挂着一块块毛皮,虎皮、熊皮、狼皮、猪皮,还有……
李易不忍再看,转过了头。
煮石道人大怒,从背后取了酒葫芦喝一大口,噗的往地下一喷,燃起一圈火焰阻挡妖气,随即昂首高喊:“妖妇快快现身受死!”
没有回音。
煮石道人眼中精光四射,往坑中扫视,手中短棍从地下挑起一点火焰扔出,正落在中间最大的一副棺材上。只听砰的一声,棺材盖打开,现出皮母身形。
的确是司马旺的老婆不假,她躺在棺材里,大肚子比以前更大了,剧烈的上下鼓动着,口中不断呼哧粗喘,双眼一抬,与煮石道人对视,眼神中既有憎恨,又有恐惧。
火光摇曳不定,这景象是如此的诡异、邪恶、不可思议,李易一时呆住,不知所措,转头和煮石道人对望。
煮石道人虽然憎恨妖类,但眼前之妖毕竟是个待产的孕妇,又当作何处置,他修行一世,竟也茫然无绪。
正当这时,皮母身下响起一声锐利的尖叫,刺耳如枭鸣,划破了凝滞的空气。她身子一挺,也跟着凄厉大叫,肚子迅速瘪下去,随后敏捷的翻身而起,用包裹将旁边物事一包,抱着就跑。
“妖妇休走!”朱成道当先冲出去,手中铜锤碰掉一地碎石。
皮母咒骂一声,就近对准石壁上一块虎皮钻了进去。朱成道与她斗过法,知道她的伎俩,早在另一边等候,果然,孕妇化作猛虎,从那边石壁中窜出。
朱成道先下手为强,扑过去照头就是一记重拳,将猛虎一只眼睛打扁。猛虎痛得打滚,勉强反抗几下,掉头就窜,想故技重施,钻入墙壁,却被朱成道预先挡住。
猛虎无路可逃,随手一抛,将那个包裹朝朱成道抛过来。朱成道连看不看,挥手打开。
这时,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包裹中的是个婴儿,但这婴儿不寻常!
脑袋大得出奇,几乎占了整个身体的一半长,额头三只眼,正中一只竖立血红,长两寸有余,又几乎占了脑袋的一半,瞳孔暗金色,一睁一闭扫视时,显现出久经岁月的沧桑和冷漠,这眼神绝非婴儿所能具有,因此也就越发诡异;婴儿嘴巴半尺宽,两排尖牙,颗颗两寸长,森列如刀,腿部退化,就像两只小尾巴,唯一正常点的,可能就是他的两只手了。
他就是用这两只手,往朱成道脸上轻轻一抓,顿时,厚实的猪皮就像破布一样被撕开,白骨露了出来,还冒着黑气。
李易赶紧跳过去,拿八卦牌先往野猪妖脸上一照,祛除鬼气,然后取药外敷,问他:“如何?”
“死不了!”老朱咬着牙硬气地说,往石壁上一指,“妖妇跑了。”
“跑不了。”煮石道人跟过来,口诵道书,右手往前点画不停,片刻后哗啦一声,石壁如豆腐般散落,露出一条路来,皮母和那个婴儿正朝另一个洞口逃窜,在十字路口处分道而行。
煮石道人快速说道:“还请猪兄去抓那妖妇;鬼婴厉害,殿下快助贫道一臂之力。”话未说完,人已窜出。
朱成道也不答话,直接扑向皮母;李易后发先至,跳到煮石道人前面。
鬼婴腿部畸形,用两只手爬着走,移速却一点不慢,煮石道人和李易分从左右逼近,堪堪相距不到两丈,鬼婴突然翻身,正中第三只眼睛散射红光。
“别看!”煮石道人惊呼,“这是冥光,了不得!”说着转身躲避,却见李易不动,怀中自动飞出八卦牌,将冥光消弭于无形。
冥光放完,鬼婴无声靠近,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变为锐利鸟爪,往煮石道人背后抓去。
煮石道人正背转身子,躲避不及,暗叫糟糕,李易的宝剑早已出手,万流同源剑划着一串星光斩下,只听刺耳尖啸,振痛鼓膜,鬼婴往前纵跃,一只断手留在原地,化为黑血,燃烧起来。
煮石道人惊魂甫定,再找李易,已经追出十几丈外,心中对这位殿下更加佩服,赶紧跟上。
李易追到后方洞口,失去鬼婴踪迹,前方鬼气氤氲,漆黑无底,像是一个深渊,抬头看,上空阴云浓重,翻滚不息,某种阵法隐藏其中。
“殿下小心!不要进去!”煮石道人在后面大喊,走近了几步,说道:“这是鬼蜮空间,若不先破开外围禁制,进去被困,永无出头之日。”
“禁制在哪?”李易边问边拿着八卦牌四面探索。
“肯定不在此处,回去看看。”煮石道人说着,见李易愁眉紧锁,又道:“别担心。那位猪兄前世大德,后福无穷,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那你前面为什么欺负他?”李易心中一松,笑问道。
“嘿!”煮石道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贫道和他打过多次交道,这次正赶上人口失踪,不能不有所怀疑,之前只是试探,若真动手,他还有命在?不过等此事了结之后,还请殿下帮贫道向他致歉。”
“小事一桩,请道长不必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