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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器物自救,你们却反过来说我不对,难不成你的姐姐姐夫的命是命,我的命就是不是命了?你们毁坏我的器物,要赔偿的。”
二人一看,她要胡搅蛮缠,赶紧策马前行,“其实我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我是怕你的器物太早用完啦!”裴南盐笑着看芜茵。
“三个姐姐?难道要被追杀六次,再给六次机会那么多?漆公子,你有姐姐吗?”芜茵转头问漆雾曳:
“有。”
“几个?”
“四个。”
“啊!!!”芜茵一惊。
“我的姐姐们跟我同父同母,都很疼我。”
芜茵长嘘一口去,“差点被你吓到,要是你的姐姐们也来追杀,刚才的木头人确实不好用呢!”
“难道你没有姐姐?”裴南盐问。
“我无父无母,没有兄弟姐妹,所以没有亲情,没有教养,没有爱心,没有宽容,也没有忍耐。否则也不会做个什么纨取出来,害的溶溶姐弟了,连累你们二位跟我一起受责难。二位公子若是受不了,我们分开走,在岚山亭汇合吧!”
“万幸你连累我,否则我还要在佳金院终日听伍师兄那些高深的理论,还要一字不差的背下来。现在还可以跟你这样的小姑娘一起前行,快哉!所以,感谢连累!驾.....”裴南盐催马前进,不忘调侃。
漆雾曳转头补充一句:“欢迎连累!”
天亮之时,三人来到一个小镇,镇上到处都是竹子,连镇上的房子也是竹子做的,路边有块巨石,上面写着:雨竹镇。
三人下马,打算找个客栈,稍事休息。
端世贞跟常济讨论这名单一事。
常济尽管已经气的心抖,但还是要平静的处理眼前的事情。“只能说是我修改了名单,我决定不要这个第一,让三师弟、八师弟拿第一,因为他二人作品实在精巧,这也是有取有舍。我来跟白一度,微生竹冷两位器宗解释。”
白一度、微生竹冷听常济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多埋怨,只得说:“这毕竟是仙门、器物制造各家都关注的赛事,无论怎么样,自己不拿第一,擅改名单,都是不可为的。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再更改的办法,必须做到绝无下次。”常济连连道歉。
真是,明明自己的第一被人修改掉,还要自己出来认错,这真真是气死常济了。
除了扬寻怀、康恩英等因为意外已经提前离开。其他人依旧在清轻苑斋参加晚宴。端世贞强忍心中愤懑,站出来对众人说:“世贞器物大赛,为的就是要把更好的器物曾现给诸位,所以,我们不看器物制造者的门第,资质,我们只看品质,而且我们极尽所能就是要给新人更多的机会,此乃创办器物大赛的用意,很庆幸新人胜旧人,世贞器物大赛的作品一次比一次好。”
人群掌声雷动,气氛热烈,欢声笑语飘荡在这云淡风清,景致迷人的清轻苑内。
端世贞与乐常济一如往日,笑着赞美每一位获奖者,评委们也是一起高谈阔论所见所闻。清轻苑的美酒一如昨日备受客人们欢迎,然而那酒对于端世贞与乐常济来说,终究与平日味道不同。
夜色静静的弥漫了整个清轻苑,四下里的红灯笼依旧闪耀着朦胧魅惑的色调,弦月又一次升起到那巍峨的楼顶,清轻苑的湖水上依然飘着各色许愿灯。
秋季夜晚独有的花香随风阵阵飘来,湖面巨大的水轮在风力的作用下徐徐旋转,将水通过暗道送到每一座房门前。
第二日,天气依旧晴朗,第一缕阳光从东方迸射出来的时候,依旧耀眼的让人无法直视。可却多了一分凉意,不经意间银杏树上的叶子已经所剩无几,地面麦冬上的露珠一片清冷的光芒。
清轻苑湖的微波在阳光下跳动,闪耀着迷人的金色的光芒,偶尔一两条小鱼跃出水面,再嘭的一声跳回水中荡起层层涟漪。只是秋日的荷叶衰败的厉害,仅仅一夜之间,仿佛绿色已经被枯萎蚕食,几只失色的莲蓬弯折在水面显得毫无生机。不忘园的各色花虽然还在开放,但已经初现衰败感。清晨打扫过的地面现在又是一层落叶,两只小松鼠在树叶间飞快的跳跃,门徒们已经开始摘下树上的红灯笼。
前夜与昨日大赛的热闹场景,仿佛已是很久之前之事,端世真莫名的有点怅然若失,一度眼泪涌上了眼眶。可棘手的事情,还在眼前,容不得他过多伤感。
端世真坐在房间里饮茶,手里拿着自己那本《器物法式》,觉得书中还缺少几张器物图,走到案前拿起笔,但却无从着手,浑身满是疲惫。他放下笔,叹了口气,走到博物架前面,拿起一个小小的白口红釉的细长小盅,陷入沉思。几十年的光阴,回想起来就在不久以前,几十年来有过悲伤,有过无限荣耀,可待到今时,却有觉得什么都不曾拥有过。就像用手去触碰暗夜,仿佛抓住了夜的灵魂,可伸开手却连腐烂的一丝肉都不见。
昨夜的事件,不管二位公子与芜茵是否拿回纨取,并带回巫马若玠,清轻苑,缥缈山,无语静思岛三家合为一体,也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然而,端世真越是这样安慰自己,就越是觉得哪里不对,那种从心底泛起的不安似乎并不来自与谁的挑衅,而是一种自己的另一个灵魂在告诉自己:总会发生点什么,而你已无能为力。就像风吹起,湖水会泛起波纹,屋角挂的风铃会响起一样,你看不到风,却感受到了它的存在。
端世贞打开暗室看看哪些淡雅秀美又让人流连的瓷器,这许多年来,这些瓷器就像他的精神寄托,每次看到这些瓷器,就仿若岁月不曾远去,她依旧还在那个房间里整日的画各种瓷器图,绘制瓷器上的图案,她秋水一般的双眸正凝视着宣纸,下笔之处是一朵淡雅的小菊花,窗外雪花簌簌而下,宣纸旁一个细长的天青色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枝淡粉色的梅花。
做了许多年的决定,看来终究要真的去做了,只是这一次竟然有被迫去做的意思。
人就是这样:可以主动去做的时候总会迟疑,到了无可奈何去做的时候却有莫名的感伤。
“花满市,月侵衣。少年情事老来悲。”端世贞情不自禁的念出了这句词。
就在端世贞迟疑的时候,有人敲门,门外的声音显然是常济,还有呜呜咽咽的哭声。
薛夫人推开门,一看是常济、还有安波秀正在外面掩面而泣,王梭,家赢众跟在身后,也是一幅哀哀怨怨的样子。
“出了什么事?”端世贞神情略过一丝紧张。
“安师兄的父亲,昨夜被人杀了,刚刚店里的一个伙计来报的。”王梭边哭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