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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娇娇被劝了回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儿。这场闹剧并没有让客栈在村里开不下去。事实上,除了戴娇娇,大家似乎都不太在意。
原来,村长儿媳妇一直嫌大雾山落后,结婚没几年便跑出去打工,回来也只是住娘家,孩子不管,丈夫不要,相好的都已经换了好几轮。现在看着大雾山发展起来了,又想回来重修旧好。村长儿子正是为了躲她,一锤子把家拆了重新装修,村长带着孙子住到女儿家,村长儿子住进客栈。
“这算怎么回事啊!”戴娇娇说,“那倒是离婚啊!”
大家一听,笑她天真,又没结婚,咋离婚嘛!他们结婚的时候都没成年,结婚证领不了,等都到了法定年龄,儿媳妇已经回娘家,更不会相约补办结婚证了。
可是何姿姐姐是有男朋友的啊!戴娇娇话到嘴边憋住了,用强大的意志压住了不由自主的道德感。旧法有一条“与多人保持不正当男女关系”,如今法律都废了,再去主动做这样的卫道士,未免可笑。
这次和戴娇娇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名流浪者。
这个群体还不太被大众熟悉,而事实上流浪者文化已经初见体系,并逐渐影响大众生活方式。他们倡导和践行环保、节俭自不在话下,意外的是他们也追求商业艺术,许多地方文化、农特产品的推广中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几乎人人都是文案好手,会摄影,能设计,善宣传。而且能拉投资,能创业,在许多西南三四线城市创有斋食堂,五元任吃,吃到饱。戴娇娇去体验过,食堂文化做得非常好,几乎看不到一点儿浪费,大家都是吃多少取多少,完全没有普通自助餐食客的保本心态。
他们创办大大小小各种机构,每个机构都在推行自己的理念。他们和NGO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也不太承认自己就是NGO。我们不靠向社会募捐生存的,也不向基金会申请项目,他们这样说。平常的活动经费有个人(壕人)捐助,更多的是经营所得。没有经费也没关系,他们的生活方式不费钱。
和戴娇娇同行的流浪者日常经营的主要活动就是带小朋友亲近大自然,认识花花草草、昆虫鸟兽,并在活动过程中吃本味餐——没有调料仅仅大锅开水一煮众食材。流浪者会引导小朋友去感受南瓜的香甜,菜梗的清脆。小朋友真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感官重获新生,兴致勃勃。许是暴走一天太累了,戴娇娇也觉得不难吃。这种经营活动不像冬令营、夏令营那样明码标价收费,是体验结束后,家长们凭个人感受和经济实力乐捐。活动如果是在微信发起,就在公众号打赏,如果是在微博发起,就在文章页赞赏,其他平台亦同。总之表面上看起来,你捐不捐,主办方都不会把钱的数额和小朋友关联起来,捐的多了也不会有奖状。
也许有人好奇,办一场这样的活动得要不少工作人员吧,工资开得出去吗?不存在的,一般这种机构就一个人,一个人钻研,一个人冥想,一个人代表自己的精神。活动缺人手也简单,人脉圈里多的是这样的“一个人”,拉过来搭把手就好了呀!
戴娇娇把流浪者找来,是因为她正巧在附近,便想着请她来认一认花草虫鱼。做一套大雾山生物志,即可以印成海报装饰客栈,又可以做成图册、明信片等周边售卖,增加收入。
像这样的工作邀请,也是流浪者的一项不菲的收入。
“要不你带我走吧!”戴娇娇突然感叹一句。
流浪者正在挽起裤腿,准备下水捞鱼。他们不是和尚、姑子,荤素不忌的。当然其中食素比例较高,较受推崇。
“可以啊!”流浪者说,“但你跟着我,晚上可不一定都有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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