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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李万绮难以置信地让家丁重复一遍方才告诉他的话。
今日午时,李诗诗赴吴小公子的诗会时,一不小心从二层高的阁楼摔下去,折了一条腿,现在正在床上疼得直哭。
李万绮刚刚下朝回来,顾不得一身疲惫,连忙赶去看望自己命途多舛的小妹。当年那一把火差点烧得让人绝望,这些年,除了议及婚姻大事时,他可都把李诗诗当成心肝宝贝,半点不敢苛待。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去?是不是有人推她?”虽然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但是李万绮还是忍不住想追究一番,哪怕是撒撒气也好。
“只是因为有人起哄让吴公子抱一抱小姐,小姐不肯,一直躲,一不小心就摔下去了。”婢女的回答让李万绮怒从心头起。
“谁出的馊主意?成亲以后要怎么抱怎么抱,现在起哄个什么劲?”
“可起哄的是孙公子……”
孙无极,那是国舅家的公子,惹不起惹不起。李万绮的气一时间消了大半。好端端的怎么惹上这么个麻烦,都怪小妹,忸怩什么。
还没到屋前就听到李诗诗的叫声,李万绮的心揪在了一起。
等到大夫看过了,李万绮连忙将他拽到一边低声问:“怎么样,我妹妹的腿还能不能治好?”
吴家可不要什么瘸子。
大夫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只要好好调理,恢复如常是有可能的。只是这些天小姐万万不能再受伤了。”
听说有转圜的余地,李万绮的心情稍微好了些:“好,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我妹妹的腿。”
那大夫哪里敢说个“不”字,只怕治不好,自己的脑袋也难保。他连连称是,下去配药了。
李万绮来到床前,李诗诗盖着被子坐着,脸色素白。
她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像是工笔画一般柔美精致。李万绮便是喜欢她这一点,生得好看才有价值。
李诗诗见自家兄长来了,却也不开口,只是闷闷的。
这些年她一直在怀疑当初那一把大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那时候李万绮和常皓表面上称兄道弟,但李万绮心胸狭隘,见不得事事都压他一头的常皓。别人不知,身为他的亲妹妹,她又岂会不知?
只是她若违逆他的意思,常皓必然会成为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也是她不肯接受常皓的原因。
“大夫说了,只要好好调养,你的腿就能好起来。”李万绮安慰道。
李诗诗瞥了他一眼,也只有这时候,他看起来才像个温柔的兄长。
“我知道。”李诗诗淡淡应了一声。
“吴家那边我也会去知会一声,若是这些日子吴公子来看望你,你不要表现得太哀怨,更不要怪他约你参加诗会。”李万绮提醒道。
李诗诗没来由地觉得恶心。本来她对吴公子没有任何感觉,现在却是想到那人便觉得想吐,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嘴脸,只觉得他哪哪都长错了。
李诗诗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
“乖。”李万绮揉了揉她的头发,“哥哥会请最好的大夫为你诊治,只希望我的妹妹能够漂漂亮亮、风风光光地出嫁。”
李诗诗躺下来,疲惫地道:“哥哥,我困了。”
“好好休息。”李万绮心满意足地离开。
李诗诗闭上眼睛,心道,这就是命吧。
常皓正在白矾楼看书,子衿靠在门边笑着问他:“你心疼吗?今天我让李诗诗摔断了一条腿。”
这些天,常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怪没意思的。
她想说点什么来刺激他。
常皓写字的笔微微一顿:“腿断了?”
“只是轻轻一推,她就摔下楼了,但是我在下面又接住她了,所以她没死,只是摔断了腿。”
常皓继续写字:“只要你高兴,怎么都好。”
“你对她真的没有感情了?”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子衿以为常皓多多少少会念旧。
“我对她一直没有感情。”常皓继续写字,“只是不甘心而已。”
子衿眼睛亮了:“那你现在对谁有感情?”
常皓忽然抬眸看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现在和他朝夕相处的都是她,亲吻他抚摸他的也是她,他还能对谁有感情?
可是每当他闭上眼睛让她触碰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沿街待卖的商品。
“感情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常皓写完了一篇文章,“我只想飞黄腾达、位极人臣,我只希望李万绮家破人亡、家财散尽。”
子衿露出失望的神色。但她的确不能奢求太多,很多人连和自己心爱的人朝夕相对的机会都没有呢。
“好吧,你考取你的功名,我来帮你杀人。”
常皓抬眸看她,她站在胆瓶旁边,好像一幅随时会飞走的画。
常皓忍不住道:“谢谢仙子。”
他想,今日之仙子,也许他日便是鬼魅。终有一日,他会不再年轻,价值更低,尽管,他现在也不知自己价值几何,到了那时,他又能以什么资格拥有今日之一切。
说到底,他把自己卖了,以求滴血不沾地夺回他想要的一切。子衿在向他索取,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子衿?
也许很久以后,子衿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但常皓是清白的。
他想,自从他答应和子衿交易的那一刻起,他的灵魂便堕入了无垠地狱之中。
当常皓再一次推开窗的时候,竟然有些恍惚——原来冬天已经过去了。
他好像还没有看过雪,依稀记得的只是子衿穿过两次袄裙。她坐在胆瓶旁边的桌子上,鬓角簪花,项边围雪,粉白粉白的一团,十分可人。
常皓也依稀记得,在子衿喝醉的时候,曾有意无意地告诉他,她不是什么瑶池的仙子,只是一只普通的荷花妖,她有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
常皓还没有见过她的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姐妹两人似乎不相往来。
“过几天就是放榜的日子,探花郎不过尔尔,你一定会高中状元的。”醉醺醺的子衿对他的前程十分看好。
现在已经是暮春了,子衿迫不及待地穿上了春衫,薄薄的一层纱衣,透出冰肌玉骨。她又一次在白矾楼喝得酩酊大醉,被常皓抱回了屋子。
她在常皓的怀中挣扎着,但是挣不开。常皓的臂弯厚实有力,抱一个小小的她不在话下。
常皓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她嘟着嘴巴,两颊酡红,像一个熟透的桃子。常皓只是细细看着这张脸,心底五味杂陈。
子衿对他不可谓不好,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任他孤僻,任他冷淡。她向他索欢的时候,他总是闭着眼睛,她让他睁开,说了几次后也不强求了。
但是这张床并没有成为他们欢爱的温床,大部分时候子衿是不碰他的,更多的时候,子衿只是摸摸他的脸,抱着他,挂在他身上睡觉,也不管他在读哪一本圣贤书。
常皓还没有见过这么无欲无求的雇主,以至于他想对她残忍一点,想把她和他的关系当成各取所需的交易,都觉得有些残酷了。
如果这是交易的话,子衿好像什么也没有得到。如果蜻蜓点水的肌肤之亲也算的话,那只算得到了一点点。
“你一定会金榜题名,一定会高中状元……”子衿咂了咂嘴,含糊不清地喃喃。
考试已经结束了,常皓倒是不太在意这件事,子衿却很在意。
他有些好笑,捏了捏她的脸:“如果没中怎么办?”
他本以为子衿不会回答,但她竟然迷迷糊糊道:“不可能不中的,你是天底下最最最棒的……”
常皓一愣。
就算是在他懵懂无知的年纪,他自恃天资聪颖,获赞无数,也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些话,毫无保留地全心全意地认可他的一切。
何况子衿还见过他被烧伤的模样。
常皓心底涌起一阵强烈的欲望,他握住子衿的一只手,低声呢喃:“子衿,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我喜欢公子……”
他笑了,把子衿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轻轻摩挲:“那么这一刻,我也是喜欢你的。”
常皓俯身下来,把子衿完完全全包裹住。他知道这只小妖精喜欢拥抱,就像孩子喜欢糖果一样。
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所思所想了。任何一个有骨气的人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交换条件,除非在对方提出交换的那一刻,他并不讨厌对方,甚至想要尝试一下,和对方在一起。
三月的窗外莺啼婉转,柳絮纷飞;三月的窗内光影摇曳,芙蓉帐暖。常皓想,若是时间永远停留在此时此刻此地,该有多好。
“公子!放榜了!放榜了!”放榜那日,子衿比常皓还要兴奋,雀跃地拉着他的手来到放榜处,小小的一只跳呀跳呀,被他一把抱起来。
“现在看到没有?”
子衿深感意外,没想到常皓竟然会主动这么做。她差点摔倒,连忙环住他的脖子,探头一看,又激动地叫起来:“看到了!我看到了!公子高居榜首!”
为免她手舞足蹈,乱蹦乱跳,常皓连忙把她放下来,嗔怪道:“我都不激动,你在激动什么?”
子衿的脸红扑扑的:“想想就激动,公子一定是未来的状元郎!”
常皓笑了笑,那笑温柔得紧:“这还多亏了红袖添香,若不是你夜夜伴读,我一定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算我一份功劳吗?你不嫌弃我晚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还打呼噜?”
常皓摇摇头:“你没有打呼噜。”
“哦。”子衿害羞地低下头。
说来也巧,常皓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李家却灾祸连连。李万绮忽然生了痔疮,坐在马桶上个把时辰都放不出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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