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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大步走在前,乐滋滋地啃着糖葫芦。
大公鸡这个臭不要脸的。
“师尊最好了,我最爱师尊了。”姜月绒笑眯眯地说。
借着糖葫芦暗戳戳告白,姜月绒自认为做得很高明。
“甜么?”
沈落衡看她嘬了嘬手背沾上的糖,神情柔和。
“甜,超级无敌甜。”
逛着逛着就到中午,三人进了一家看上去很气派的酒楼,点菜的时候,姜月绒跟小二打听,林府那小妾,听说过不?什么来头?
小二一开始说不知道就要走,沈落衡扔了个金叶子在桌上。
店小二见钱眼开,马上换脸,把知道的细细道来。
这年头,有钱真好用。
原来这林安是从乡下来广陵郡赶考的穷书生,一无所有,挤在一间破庙里住着。白天去街上替人画画挣几个钱。
绯扇有一天从他摊前经过,看见一副春满园月季图,十分喜欢。便买了下来。
从那以后,她经常来买画,一来二去,两人都对上了眼。
绯扇是从外地迁居到广陵郡的,出身大户人家,家财万贯。俊男美人,异乡相识,不久便坠入爱河。
在城中为林安置了宅子,让他安心参加科考。
林安人本就聪颖,一考即中探花郎。从此前途似锦。
按理说,立了业以后就应该是喜结良缘了。
哪知道这林安早有妻室,姜月绒听到这儿下巴都合不上。有妻室还在外拈花惹草?
连店小二都鄙薄道:“林安得了探花郎,借助绯扇姑娘的财力上下打点飞黄腾达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他答应乡下的妻子,一生只爱她一人,从头到尾妻子被蒙在鼓里。后来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妻子答应迎娶绯扇姑娘做妾。在我们广陵郡,自古以来都提倡一夫一妻制,我们本地人都不太瞧得起他。”
菜式上齐全了,姜月绒夹了一只鸡腿,分神没夹稳,咣当掉到汤锅里,也顾不上捞,把筷子架回碗上。
看了沈落衡一眼,师徒俩破天荒来了默契,异口同声说出几个字:“顾北音。”
严望辰尚在状况之外,看不懂这两人打的什么哑谜。
姜月绒简短讲了一遍,没想到这事儿还有后续,她当时就觉得顾北音这做法不靠谱,果然惹出事端来了。
林安当时想要甩了绯扇,祈愿神明相助。
都说男人的嘴唇越薄越薄情,林安这刀削唇,一看就是个薄情郎。
顾北音这个蠢蛋还乱出主意,当初让他跟绯扇断了多好。三人行,总有一人多余,难以长久。
沈落衡用了传音术,让这个乱点姻缘的神仙下凡一趟收拾他的烂摊子。
吃完了饭,三人回到林府,听见林安在房中跟妻子争吵,门没关好。
“你知不知道你怀的是个什么东西?还守着他做什么?”
女子冷笑反驳道:“对你来说,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是吧,随时可以放弃,跟我一样。当初你说只娶我一人,你做到了吗?”
“锦书,这些年我对你不好吗?有多少次我们说好了,晚上我陪绯扇,多少次失诺,因为你反悔,不高兴。我宁愿让她独守空房,生怕委屈你,每月我陪她几回?出门只带你去,人人都知道林府夫人。”
陈锦书将桌上东西扫到地上,失声痛哭道:“那又如何?你喜欢她胜于我,她的孩子没了,你日日夜夜悬心茶饭不思。如今我的孩子成了这般模样,就算死,我也要跟他一起死!”
林安跪在地上抱头,作孽,都是他作的孽。
下人们闲言碎语,林安吼道:“都给我滚!”
每个人的家里都有难念的经,有的人表面风光无限,家里琐事缠身争宠吃醋。
所以说,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顾北音下来了,姜月绒看见他更加冷淡了,劝沈落衡换徒弟的事儿她可还记恨着呢。
沈落衡跟他商量的结果就是,最晚明日,不管这陈锦书愿不愿意,妖灵是一定要除掉的。
妖灵怨气深重,一旦出世,会掀起更大的风浪。
“月绒,好久不见呀,你怎么不理我了?”顾北音转着笛子。
姜月绒呵呵两声,懒得用正眼瞧他:“我对昆仑的人没有好感,除了我师尊,他不是昆仑的。”
这可是沈落衡自己说的,自己不归昆仑管的。最好跟这群虚伪神仙离得远远的。
“哎,我伤心了,落衡,你徒弟不理我。”
沈落衡明镜似的,知道小怪物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也不出言。
顾北音得了个没趣儿,跟其他两个弟子搭话。
严望辰说中午吃撑了,出去走走。
安洛溟是个闷葫芦,不太爱说话,执着地擦拭自己的剑,顾北音瞧他的样子,道:“你这性子我倒想起之前一个神官。”
姜月绒皱眉:“什么神官。”
沈落衡眸光扫过顾北音,后者弱弱道:“没什么。”
姜月绒嘁了一声,“话说一半最他娘的烦。”
“落衡,你真的不管管你徒弟,我好歹算她师叔,以下犯上哦。我会生气的。”
沈落衡云淡风轻,“那你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