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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上衣裳破烂,依稀还能辨认锦绣的花纹。
动也不动。
“诏狱的日子不好过吧?瞧他这样,倒也可怜。”
非晚站在栅栏外,歪着小脑袋,似同情地叹息一声。
栅栏内,沉重的铁链发出拖地的声音。
“是谁在那儿?”
钱郎中沮丧地抬头,似还心存侥幸。
不料西凉娴从后面走上来,冷嗤说:“江南堤坝被冲毁,农田被淹没,多少人失去生计,无家可归。他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们是什么人?”钱郎中锐利地问。
“怎么,你还想报复我们?”非晚惊讶,不由朝叶倾淮身边缩了缩,叶倾淮忙紧紧将她搂住。
“哼,你没机会知道了。眼下重要的是,我想要你死!”
西凉娴的声音冷漠,含着讥笑。
“你一个女子,怎的如此歹毒狠辣?”
“我狠?可惜远不及你钱大人。”
西凉娴冰冷地回答,她突然环视四周,在刑房里转了转,一件件看那些狰狞的刑具。
“你、你想干什么?”
钱郎中惊骇地瞪大眼珠子,恐惧的目光透过乱蓬蓬的头发,拖在地下的双腿慌乱地抖动,倒将探头探脑接近他的几只老鼠吓跑了。
就连非晚也吓到了。
她知道西凉娴憎恨钱家,却不知这恨意如此深刻。
非晚也不去劝她,只含着眼泪瞅着西凉娴,在那儿挑选趁手的刑具。
“这个怎么用?”
西凉娴指着一面墙,壁上挂着各种烙铁头,长短不一的铁链,还有不少钩子,钩子上还残留着发乌的血肉碎片,隐隐可见丝丝血红。
“这是烧烙之刑。”
狱吏连忙走过去,摘下一件烙铁,走到地下的铁桶跟前,将烙铁头送进旺火的炭中,演示起来。
“倒也简单。”西凉娴的手就要握上去。
“姑娘小心,不如让小的替你?”那狱吏谄媚地说。
不料西凉娴却摆手:“不用,我自己来。”
又问:“是不是烧得越红,就越疼?”
非晚连忙走近,只见西凉娴已将斗篷风帽除下,低垂着脸,耐心地等那。
红色的炉火映着西凉娴的脸,她目不转睛盯着烙铁烧透,变得通红,然后双手缓缓地握上把手,转过身一步一步朝牢房走去。
“按住他!”
狱吏狠狠地一把拽住挣扎的钱郎中:“姑娘放心,这人犯细皮嫩肉,哪禁得住这枷锁,就是我不按着,他也决计逃不开。”
“落哪儿好呢?”
西凉娴走到钱郎中面前,将烧红的烙铁平头慢慢对准钱郎中的脸,半晌又移开,对准钱郎中的胸口。
吓得钱郎中眼睛变成斗鸡,目光跟随那团火红忽上忽下,浑身乱抖。
“好歹毒的丫头!你、你莫不是……”
就在钱郎中要说出姓名时,西凉娴的手突然果断往前一伸。
“啊——”
钱郎中发出惨叫,有枷锁与镣铐栓着,浑身抖得像濒死的鱼,那枚火红的烙铁头压到他左眼下方,一股浓烟冒出,发出滋滋的声响。
“痛?这点怎么够,钱伯父,等您老处决之时,我要亲眼看见你人头落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