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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岂有此理!”奚辰朱见状恼怒,“谁要吃你们的?”
不料有个侍女捧着好大一个甜白瓷盘子,里头有三尾大鱼。
是银刀!
好大的银刀!
奚辰朱红了眼,目不转睛地瞪着那盘子。
清明时节,长江刀鱼上市。
那是奚贵妃的最爱!
江刀稀罕。
可每年,他都派人前往当地求购最大最新鲜的刀鱼,并不惜耗费千金,用冰保鲜,八百里加急运送进京,第一时间献到翊坤宫的小厨房,好让奚贵妃尝鲜。
可今年却出了怪事,刀鱼千金难觅!
去江南的人回信,今年别说鱼了,他的人连渔民都接触不了。
最后费尽力气寻到十来尾小黄鱼大小的,却是人家做早餐馄饨不要的!
也不晓得是谁赶在他前面。
直憋屈得他想杀人!
可眼前这一幕让他既震惊,还有种被进一步羞辱的恼怒。
“你们活腻了?竟敢抢我姐姐的刀鱼?”
不过回答他的,却是一道宽大严实的屏风,遮住了他赤红的视线。
“岂有此理,我可是国舅!来人,把他们都轰出去!”
“请您慎言,”大个子的声音,不冷不热地,“皇后娘娘还健在哩。”
把奚辰朱堵得没了脾气。
非晚轻轻一笑,梦儿给她摘下面纱,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用起晚饭来。
清蒸银刀入口即化,味道鲜美,是最好的充饥美馔。
“鱼做得不错。”?她满意地笑笑。
“只要二姑娘喜欢,不过马跑得勤快些,送到京城不分昼夜,也只跑了五日。”有个青衣侍女娇滴滴地奉承。
侍女们围着她打转,将西凉姞晾在一边。
西凉姞垂头,偶尔抬起头,拿眼角瞟过身旁有四五个侍女布菜侍候的非晚,不由将手中绢帕扭成各种情状,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她原是跟着奚辰朱,坐上餐桌便可作为主人一方,而非晚即使是长她一岁,却是客人,也只能打横作陪。
可没想到现在换了过来,非晚变成了贵宾,坐主位,打横作陪的人变成她西凉姞!
这圆桌极大,银刀再难得,再美味,可摆的位置离她老远。
那群丫头一定是故意的!
非晚吃得饱饱地,既猜不着西凉姞的阴暗心思,也不必费心去猜!
只是拿香茶漱了口,便站了起来,嘱咐大英媳妇:“嫂子,这菜做得极好,我很吃得惯,他们都尽心尽力了,替我打赏姐姐们,还有厨房,要厚厚地。”
她说得客气,可这话隔着一道屏风传到副桌的奚辰朱耳朵里,气得把洒金扇子骨子都折断了。
这显然是宫廷菜!
居然轻描淡写就说句吃得惯?
就连他都是要重大节日才能吃得上一顿!
当非晚的身影在酒楼门口远去,奚辰朱突然发现古怪,那个大个子、还有那些侍女竟也跟着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奚辰朱气急败坏地跑到后院一瞧,气得脖子青筋乱蹦,鼻孔冒烟!
厨房像经历过浩劫,空无一人,寂静得毫无烟火气。
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哭的冲动,望着空空如也的厨房,有种被打劫还被强了的感觉!
关键是,他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郡王哥哥,你常批评我任性,可你看看,现在有人比我更霸道!”
他大吼,悲愤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