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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没有回音，叶如竹机械地念着“抄袭可耻”，道童计数才刚刚到三千遍。
等到道童一丝不苟地计数到一万遍，天都已经黑透了。
道童又燃香向文昌星君祝祷一番，才扶起叶如竹。
叶如竹跪了几个时辰，膝盖早就废了，要不是憋着一口气，等着靠系统翻盘，他真的撑不下去。
大学军训都没这么苦。
围观群众早就散得差不多了，道童问他：“施主，可有人来接你？”
叶如竹摇摇头，家里就三个女人，有什么用？
“那你今夜还住这里吗？”
叶如竹刚想说住，就听道童又叹气道：“唉，你的友人只帮你给了三日的香油钱。”
合着变相收住宿费。
叶如竹兜比脸还干净，咬了咬牙，趁着月色依稀可见，往新家挪去。
齐雨柔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些钱，护得比命还重，根本不像从前，让他随心所欲的花。
那新家在瓦当巷，是个大杂院，鱼龙混杂，住的不比破庙好多少。
拖着疲惫的身体进家门时，天已经大亮了。
齐雨柔正在窗边绣花。
她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靠一点绣花的爱好变现。
她看见叶如竹回来，喜笑颜开地问：“儿子你可算回来了。是不是龙门诗会一举成名后，各家的宴请推不开？这孩子真不懂事，也该派个人回来通知一声啊。”
叶思环捧着包蜜饯走过来，笑道：“娘才不懂事呢，这瓦当巷是什么好地方？派人来这儿通知，不是叫人看弟弟笑话么？”
叶如竹出门前，齐雨柔特意斥巨资给他买了一身新襕衫，只因他许诺诗会后将名扬天下，带她们母女脱离苦海。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
四天了，龙门诗会的丑闻怕是已经传遍京城，可瓦当巷这样又偏又破的贫民窟，连这样的大事都传不进来。
命运真是跟他开玩笑。
叶如竹一声不吭地回屋，躺在简陋的床上，睡不着，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充电的事。
睡到下午，他忽然从床上跳起来，跑到院子里，把晾在院中的衣服往旁边推，张开双臂仰头望天，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下。
充电？一定是用的太阳能！
齐雨柔一边眯眼绣花，一边问在描眉的叶思环：“你弟弟怎么了？好端端不让晾衣服做什么？干不了就没得穿了。”
“管他做什么呢，他不是一向有些古怪吗？”叶思环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小姐妹告诉她，今晚京城富商洪雷公子的母亲办寿宴，她可以去献舞一曲。
“娘啊，我有事先走啦，你问问弟弟什么时候可以飞黄腾达？我可是到了议亲的年龄了。”
此前叶时行的计划里，萧晚清一死，齐雨柔嫁进去，她会被登记成叶思琛的孪生妹妹，谎称一直被养在乡下。
忠毅侯府嫡女的身份，足够让她高嫁一门好亲事。
现在，叶时行一走少则半年，多则一两年，亲娘又是个不能抛头露面的，亲事拖下去就该拖成老姑娘了。
月神出来布星的时候，叶如竹已经晒得秃噜皮了，而叶思环则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舞衣，准备登台。
音乐起，叶思环自信地翩翩起舞，她鼓胀的胸脯随着韵律一起一伏，纤细的腰肢若柳条轻摇，眼含秋波频送主人的方向。
洪雷只顾着与身边的梁振林聊天，倒是梁振林看得目不转睛。
“洪公子，贵府的舞娘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