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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人立晋孝侯。七年后曲沃桓叔去世,太子立,是为曲沃庄伯。
晋孝侯十五年(BC724),曲沃庄伯进攻绛都。曲沃军攻陷了祖国的都城,占领了自己的宫殿并杀死了晋孝侯。但是支援绛都的武装力量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又把庄伯赶出去了。
晋人立鄂侯,晋鄂侯二年入春秋,为鲁隐公元年。
晋鄂侯是位有做为的君主,绛都的势力在他执政期间大大地扩张了,曲沃庄伯被迫蜷缩在曲沃城内艰难自保,不敢轻举妄动。但是那位短命的君主在位仅仅六年就去世了。
在晋鄂侯病重期间,曲沃庄伯派使者到郑国和邢国去,请求两国出兵伐绛。这一年是鲁隐公五年、周桓王二年。
郑庄公此时正与周桓王打冷战,他认为如果不援助曲沃那帮乱臣贼子的话,曲沃势力有可能被绛人消灭;郑庄公还打算借机试探下王室的反应,更何况他是特别喜欢干那种损人又利己的事情的。
郑庄公命祭足率师帮助曲沃伐绛,曲沃庄伯联合郑人与邢人,趁绛都大丧之际再次攻陷都城。庄伯事前曾向周桓王许诺了很多绛人拿不出来的好处,以换取王室保持中立。但是他一旦占领了都城,便将先前的许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周桓王恨得咬牙切齿,他派大夫武氏和尹氏率领家族武装赶去惩罚那个毫无信用的行贿者。此时绛都内还驻扎着一支郑军,郑庄公推测桓王之所以没有出动王师,是因为桓王还想要给王室与郑国的矛盾留条缓冲地带;况且武氏和尹氏本来就是郑庄公的好友,周桓王的意图就更阴显了。郑庄公见所有目的都已达到,便识趣地撤军了。
郑军撤退,曲沃军不能独留;武氏和尹氏进入了那个没有君主的国家。秋,周王室立晋哀侯。
周桓王仍不解恨,他命令虢公林父讨伐曲沃。虢公林父率领虢师趾高气扬地包围曲沃城,曲沃庄伯不敢一城之军对抗全国之师,只好躲在城里专注防守。
曲沃城高池深,防守完备。大夫们劝虢公道:“我们是来教训曲沃人的,不是来灭亡他们的。曲沃人畏惧不出,因此已经得到教训了,公不要把军士们的生命消耗在没有意义的强攻上。”虢公说:“寡人知道。但是敌人得到教训还远远不够,寡人应当使曲沃人领教下寡人的手段。”虢公解除了对曲沃的包围,转而抢劫了几个小而没有防备的城邑,劫得人口、牲畜、财物无数。这起事件便是晋国与虢国六十年恩怨的开始。
晋哀侯二年(BC716),曲沃庄伯去世,曲沃(晋)武公立。
晋哀侯八年(鲁桓公二年)冬,晋哀侯帅军入侵陉庭。
陉庭是个规模不大的城邑,位于绛都西侧、汾水东岸、浍水渡口以北。陉庭是曲沃往来绛的必经之路,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由于绛和曲沃数年争斗,晋国的很多小邑都成了漂浮状态。小城邑今天投绛,阴日投曲沃,后日就可能保持中立,哪边水流急就漂向哪边。
陉庭本来是站在哀侯一边的,但是被曲沃人收买了的贪腐官员们诬陷陉庭封君收受贿赂并准备投靠曲沃,恶棍们把自己犯下的罪行无耻地加到了他的身上。失去理智的哀侯就处死了那个本来忠于公室的人。
陉庭人在盛怒之下杀死了公室派驻到陉庭的官员,并宣布脱离绛都统治。哀侯绝不容忍背叛行为,亲率大军前去平定叛乱。
第二年(鲁桓公三年)早春,曲沃武公率军救援陉庭,曲沃军截断了绛军的退路,并与陉庭东西夹击。绛军腹背受敌、战战失利、节节败退。由于南面有浍水阻拦,哀侯只得率残部沿汾水东岸向北逃窜。
哀侯计划穿过汾水与太岳山南麓之间的隘道,进入一个叫昆都(今临汾南)的城邑。昆都本来是为了抵御大戎南侵而建,城小而坚固、粮食充足、防御体系完备。哀侯盘算着曲沃军如果敢于围攻昆都的话,敌军将会被援军阶段退路。
但是晋哀侯高估了逃跑的速度。冬天的积雪融化之后,汾水沿岸的狭长地带全都变得泥泞不堪;沿这条路逃跑的速度还不如在干燥的地面上爬。结果从远处望去就出现了一个令人非常不解的场面:绛人在前面闲庭信步地逃跑,曲沃人在后面悠然自得地追赶。
但是看似缓慢的行动却耗尽了双方的力气。黄昏时分,疲惫不堪的曲沃军终于追赶上了精疲力竭的敌人。当时晋哀侯战车右侧骖马的肚带挂到了树杈上,战马受到惊吓,不住嘶鸣挣扎,怎么也不肯让人靠近它,哀侯和他的卫队就这样被曲沃人包围了。
栾成(栾共叔)是栾宾的儿子,也是栾宾的敌人,他坚决站在晋候一边反对曲沃人。栾成和宁死不降的卫士围成一个圈,把哀侯围在中心,准备与曲沃人进行最后的决战。
由于栾宾曾为曲沃发展壮大做出过极大贡献,武公既不忍心伤害他那最为器重的儿子,也不想背上残杀忠义之士的恶名,于是示意士兵们收起武器。
武公跳下战车,摊开双手,以示自己为和解而来;他的贴身卫士则表情凝重地紧随其后,准备随时进行战斗。
武公缓步走到栾共叔面前,说道:“栾子啊,你不要为这个无能的人陪葬了!但凡这个人有一点点贤阴之处,也不会害死那么多名臣义士,逼反那么多城邑和家族,把自己搞到众叛亲离的地步。如果你能到曲沃这边来,我就带你去见周天子,任命你为上卿,执掌晋国国政。治理晋国需要你这样的君子,为一个庸主而死究竟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