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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阴雨连绵，已经进入了梅雨季。
沈婉死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宁市上流这些家族多少都有些耳闻。
沈恒穿着黑色西装，表情肃穆地将沈婉的骨灰盒带回家，在上午十点送去墓园，来看热闹的人倒是挺多的。没几个人是来吊唁的，他们怎么可能给一个杀人犯吊唁呢。
沈氏和贺氏搭上了关系，让这场丧事又热闹了不少。
“沈总节哀啊。”
“您真是高义，沈婉死不足惜。”
沈恒叹了一口气，装模作样地说道，“我大哥也养了她那么多年，人都死了，烟消云散。我这个做叔叔的，也送她最后一程。”
“沈总真是个好人。”
“是啊，我就没见过沈总这么大度的。”
沈恒摆了摆手，傅淑雅跟在他身边抹眼泪。
“沈总，傅绍来了。”
“那小畜生怎么会来？”
沈恒一想到傅绍，就心烦意乱。这小狼崽子是他早死的大哥资助的贫困学生，最开始沈婉进监狱他还来闹过，之后纠缠不休，非得要和他对着干。
“不知道，但是我们不太好拦着。”
说话间，穿着黑色西装，身量瘦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已经走近，绕过了沈恒到了墓前上了三炷香。
“那是傅绍！最近凭借着地王案一战成名！听说宁市许多公司伸出了橄榄枝，但是他拒绝了。他真是一位年轻傲气的律师。”
“我敢打赌，未来十年，宁市的律师界是傅绍说了算，他成长得太快了。”
傅绍自动过滤了那些议论，他看着照片上斑驳疤痕笑得小心翼翼的女孩，敛下了所有的神色。
“爸，傅绍不会闹事吧？”
沈明月防备地看着傅绍，他当年可是沈婉的一条好狗，死命护着那丑八怪。但是一个穷学生拿什么和他们斗，还不是一次次被轰出沈家。现在，他好像变得不太一样了。
“他不敢，沈婉的墓前他怎么会闹事。”
傅绍转过身走到了沈恒的面前，“这件事不会因为她死就结束，三年前的判决还存在疑点，我会收集证据重新上诉。夜长梦多，希望沈总不要害怕。”
“狗崽子！”
沈恒暗啐了一口，被一个律师盯着，做事确实不方便。
“傅绍，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婉杀人是法院判的，你威胁我父亲有什么用。”沈明月就见不得傅绍护着沈婉那个丑八怪，丑八怪有什么值得别人护着的。
“遗嘱，亲子鉴定，是不是伪造的还用我说出来？她不会做那样的事。”
他信她，所以蛰伏三年，在律政界闯出一片天，打算将她身上的污名全都洗刷干净。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沈婉有多恶毒，证据都摆在大家面前了，亏你还是个律师呢。”
“小傅，我知道你和婉婉感情好，她做出这样的事，我做叔叔的也很痛心。”
沈恒道貌岸然，装模作样第一名。
“爸，不要和他啰嗦。这么大的雨，别让大家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沈明月催促着沈恒离开这晦气的地方，沈恒确实还有应酬。他趁着这丧事聚一聚，中午顺便组个饭局谈谈合作。
“大家借一步，我在福膳楼订了包厢，这也快到饭点了，外面雨下得太大了。”
其他人一听，本就有意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合作意向，便陆陆续续走出了墓园。那份热闹似乎已经不在了。
不远处，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撑着长柄黑伞慢慢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