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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的。一听母家出事,二话不说就千里赶回。那姑娘也就十六七的模样,看着弱小,听说腰板子硬挺的很。自打她一回来,秦家也算有了个能说话的,那些上门要债的也不敢肆意污蔑,落井下石。只可惜啊,这次损失太大,再大的能耐也只能变卖家产,连秦家老宅最后也没保不住。”
这时角落里有个男子沙哑着声音,提出疑问:“不是说那秦家姑娘嫁了个京城里的侯爷么,怎么还会被欺负至此?”
马上就有人应和:“你也不想想,那侯爷愿意娶个异地商户之女为妻,门不当户不对的,想来也是有些隐疾或者别的不可与人道来的问题。再说了,秦家出那么大的事,都一个多月了,你可见京里有人可来说上过一句?”
众人一听这分析,纷纷点头:“是啊,是啊…那些个权贵又怎会高看咱们商户一眼呢…”
邻水而坐的男子侧转着身子,仿佛未曾注意到这堂内的熙熙攘攘。可手中的杯盏,已生生被他捏碎落地。他随手抄起桌上的酒坛子,咕噜噜地往自己嘴巴里灌。眼疾手快的小二正要上前收拾那碎了一地的渣子,可瞧见他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又往后挪了挪步子,始终未曾上前。
街上的更夫已瞧过了二更梆子,坊间的酒肆陆续收起了门面。男子依然坐着,丝毫没有想要挪动的意思。守夜的掌柜和小二对视了一眼,壮着胆子蹭到男子的身旁。正想开口劝退男子,只见轰然一下,男子侧身倒地。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胆,小二小心翼翼地去碰了碰男子的鼻息。好在,人还有气。瞧他虽为人邋遢,可那一身锦袍,足见其富贵身份。要是这等人,醉死当场,这可万万是说不清的了。
正当掌柜和小二想把人拖起来扔出去时,隔岸有二人踏水而来,一把逼退掌柜和小二。飞身丢下一锭银子后,将男子扛了回去。
次日清晨,秦家大门口,赫然立着三匹高头大马。
“主子,豫章王口信,命你尽快赶赴京城。”
“主子,老尚书也特命我来传信,让你立刻动身回京,否则副将之位难保。”
站在门口的谢玘看着早已没有匾额的“秦家”,一切都恍若隔世,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任谁都听出了他口中的无奈和伤感,只是破风和承影未曾想到,他们心冷如铁的主子,有一日竟然会…
南方的晨露浓重,如同他心间的忧愁一层叠着一层,久久不能散去。阿暖,为何你出事却不愿让我这个丈夫相助,宁可与我分离,独自承担。
也对,我这样的人,本就不配得到你的信任。更不配让你倾慕付出。可是,阿暖,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糊涂了这些时日,终于开了窍。谢玘这才明白,自己所谓的冷静自持,顾全大局,都是一场糊涂。可明白了又如何,正如那说书老者所言,世事无常,本已在手的珍珠,错看成了鱼目。等到悔悟之时,却已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