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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正值夏秋交替之际,纵使白日仍有些暑气,入了夜竟有了秋风瑟瑟之感。再加之心中悸动,少女的胳膊在清冷的夜里微微颤抖。
她顺从地半跪在脚踏上,谢玘则居高临下目视着眼前的一切。
他侧过头闭上双眼,脑中不断地闪现白日里那张醉态朦胧的脸庞。复一睁开眼,眼底的冰凉早已替代了此前的迷惘。
杏枝羞怯又胆大地抬头,想迎上男人的眼眸,可等待她的,不是满眼的欲望和冲动,而是一脸冷色。
“侯爷~~”一声娇媚,余音绕梁。
“下去吧。”
她没等来男人的恩赐,却是阴阴白白的拒绝。她委屈地咬着唇瓣,一屁股瘫倒了自己腿上。
杏枝比之沁香亦或是之前的如画,的确是更为本分一些,或者说胆子更小一些。主子已然下了吩咐,再多说也是枉然。
于是她只好将衣服一件一件地再穿回来,这一来一回间的心情又是如过肠穿肚般的心酸。
这夜的谢玘总算阴白一件事,并不是个女人他都会有反应。这样的发现令他欣喜,却也令他有些望而却步。
正如如今面对面与秦妙坐着,看似很平静地在聊些事情,可他总能被她的一个神情,一个动作所牵引。
“我想说说沁香的事。”秦妙又是开门见山,不给人准备任何铺垫。
“昨日我饮酒,是因为无意间听到当年你为了沁香怒发冲冠的风流韵事。我心里难受,所以想喝酒。就这样。”
这么久远的事情,此刻被自己的妻子直接提起,倒是让谢玘有些尴尬,于是他极想轻微带过。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是年少轻狂,见不惯人被欺负罢了。”
即便过了一夜,酒也喝了,泼也撒了,理智也回来了,可乍一听到自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轻描淡写地随口说是年少轻狂之故。纵使事隔多年,亦无法令她心静。这便是为何后宅多妒妇。
秦妙在心里冷冷地嘲笑自己,怎么自己居然有一日也会陷入这般无聊无趣之事。不过她倒是没忘了今日正题。
手里的茶已重新倒了一杯,原本干涩难言之语倒底是要说出来的。
她下意识地吐了口气,才沉下嗓子说道:“上次你与我说,沁香并非你的女人,只是客居府上。既是客居,总有离府的时候,但不知她如今尚有可收留她的亲眷否。若是没有……我倒是有个法子,但不知你意下如何。”
谢玘此前也为沁香找过亲眷,毕竟一直由他养在外头,终究多有不便。“据她所言,并无亲人在世,故而只能避于府内。”
闻及此言,秦妙莞尔一笑,这沁香也真是壮士断腕,不给自己留后路,一心只想扑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上,讨得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偏偏,她秦妙不想给她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倒也好办。她孤身一人,身世飘零,幸得侯爷相助,救出苦海。如今也是十七八的大好年华,不若由我们侯府出面,为她寻一良配,托付终身。”
言已毕,她便启口轻啄茶盏,温润的茶汤尽数沒入口中。她在等,等他的一个答案。不管是点头还是摇头,都是一个说法。与其惶惶终日猜哆买醉,不如直抒胸臆,聆听真解。
“好,你且问过她意思后,好生为她筹谋置办。”
秦妙还是押对了,的确该相信他一回。
而远在雨酥阁的另一位当事人却并不知道,谢侯爷已然打算用温婉甚至颇带恩赐的方式“逐”她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