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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寝宫的路上有数道关卡,而且路上的羽民越来越少,所着羽衣的规制也是越来越繁杂,越来越华贵,神态也是越来越倨傲。
然而这些关卡没有一个敢阻拦王沂河的,就连那仅有的几位看起来身居高位,穿着好似神女的羽民,也是收起对待其余羽民之时倨傲的神态,表现得无比谦卑,对着王沂河行礼。
这所行之礼他根本看不懂,但是她们实在太过正式,所行之礼也给人一股古朴的感觉,有一种厚重的历史感。
他手中这面【昆仑】,或者自己在她们眼中的身份,那是真不一般啊。
王沂河意识到这一点后,便也昂首挺胸,无视这些羽民对他的行礼,可以说是做足了派头。
他这般狐假虎威地前行,在此处畅通无阻,不消半日,便来到了被他一眼锁定的寝殿。
然而,在他踏入寝殿的这一刻起,变故陡生,从他的脚下开始,这个寝殿开始凝实,仅仅是他愣神的功夫,整个寝殿便已完全化假为真。
以王沂河的视野,只有他脚下这个寝殿以假化真,外面的这一部分,还是半假半真的虚影。
身前的大床上突然滚下来一颗头,此头珠圆玉润,宝簪神葩点缀发间,双眼虽未闭上,但神色间却尽是安详,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死亡早有预料,甚至是欣然接受的。
甚至她极有可能是预料到自己在不知多久之后的今日会滚到王沂河的身前,嘴角擎着笑意,按理来说这只能算是含笑而逝。
但是,王沂河就是有一股莫名的直觉,这颗头是在对着他笑,跨越千年万年,甚至更为久远的一个微笑,就像是在跟他打招呼一般。
这一位,应该就是西王母吧?
王沂河刚升起这个念头,他手中的【昆仑】突然嗡嗡作响,自镜面上伸出来一张细长的,好似食蚁兽一般的嘴,眨眼间伸到这颗头边上,“哧溜”一声,便宛如吸水一般将这颗头吸入肚中,而后便似完成了任务一般化作了一滩水,很快便渗入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切都在顷刻间发生,王沂河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宝镜便已饱餐一顿,甚至都做完了毁尸灭迹的操作,熟练得让人瞠目结舌。
这一下王沂河不得不重新正视自己手中这面宝镜了,他催动《非想名箴》之力,试图影响宝镜,让其把那一刻疑似西王母的头给吐出来。
然而他好似作了无用功,【昆仑】一点面子也不给,没有半点反应,比之他刚进入西昆仑之时,主动吸取王沂河力量的样子大相径庭,搞得王沂河活像一个小丑。
莫非《非想名箴》仅可在西昆仑中唤醒【昆仑】,真想探其真面目,催动甚至是掌控其莫不是要搞到应在碑之上的那部法?
王沂河觉得自己应当是发现了真相,既然那颗头已经被【昆仑】吞下,那他就只能好好看看这处凝为实体店寝殿之内,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