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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大不了,祖孙俩一起走就是了。
所以,当老人家拜托经常卖货的山民捎信给山里的土医桑怀云时,桑怀云如约而至。
医学昌明的年代,除去老年人之外,年轻的山民已经很少再找他看病了,他也乐得轻闲,毕竟80多岁的人了,膝下又没有后人,好好地颐养天年就成了。
桑怀云不是空手来的,随身还带了个鼓鼓囊囊的提包,包上缝了两块补丁,还有四个白字,依稀可以看出是“上海纪念”。
乔观书一看到这个提包,就皱起了眉头,“这包你还留着呢?”
“是啊,这也是褚大哥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舍不得丢,换了两回拉链。”
说罢,桑怀云打开包,从中取出个长满铜锈的香炉,稳稳地摆在后院堂屋中堂前的条几上,然后拿出三根土香,插在香炉里,用打火机点着。
香烟袅袅升起,桑怀云整了整衣襟,先是对着中堂拜了两拜,然后双膝一弯,就跪倒在地上,水泥地面上既没有棉垫,也没有蒲团。
乔观书也没有阻止,就看着桑怀云跪在冰凉的水泥地上磕了四个头。
等他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薄尘,乔观书才叹息一声,“这又没有他的牌位,你又何必呢?”
“大哥走了60年,这是我第一次来祭奠,也该如此,刚才在桥头,我已经烧过纸了,告知大哥我来了。”
“这一次捎信要你来,不是为了他,也不是我这个老婆子,而是……”
“那孩子,方子,我知道,我早就知道,只是不知道大嫂今儿能否真的听我一次?”
“还有什么不能听的,你就是把他给弄死了,我也不怪你。大不了我随他去,一起去见大哥就是了。”
“我们都老了,去见大哥也无所谓。只是那孩子还小,这样就可惜了,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得啥法都要试试的。”
“你还真有什么方法不成?”
“不知道,大嫂,太晚了,哪还有什么十拿九稳的办法,只好以毒攻毒罢了。”
“我还是想听听,都是些什么毒。”
“其实也就是平常所谓的’五毒汤’,全蝎、蜈蚣、守宫、竹叶青和蟾蜍,只是我又加了两味……现在鸩鸟都找不到了,这还是祖上留下来的几片羽毛,也不知道还有用没用,还有就是念珠豆。我用土蜜和悝草灰团成了香蜜丸子。”
桑怀云从提包里拿出个小瓷坛,揭开盖,坛子里面便飘出一股奇怪的香味,里面是几颗山楂丸大小的黑灰色蜜丸。
乔观书想要伸手拿出一颗,桑怀云连忙阻止,“太毒了,这东西,拿蜜丸的话,需要戴上手套,否则你会走在那孩子前头。”
乔观书笑了,“那兴许也不是坏事……只有这几颗吗?”
“只有五颗,多了也不敢用,况且也没有材料了……如果能有峰回路转的迹象,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如果无效……那就是天命了。”
“偏方治大病,老婆子听你一回……你这包里还有其他东西吧?一动一动的,好像什么活的……?”
“哦,差点把这货给忘了。嫂子,您快弄点剩米汤来。”
桑怀云从包里直接掏出个小土狗来,肥嘟嘟的,也不叫,眼睛睁一只,闭一只。
“这是……拿它做药引子?”
“大嫂,您想哪去了。我想着这屋子里暮气沉沉的,需要一些新生的活物,增加一些生气,它来回跑着,逗人一乐。土狗也泼皮,好养……大嫂,很多时候,病须心医。”
等褚方提着一塑料袋药,推着自行车回到桥头门市部时,正看到桑怀云走上桥的背影,苍老,但背却挺得直直的。
他还以为是个老顾客,就转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