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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叶为去而复返的莫燃检查了身体,她躺在床上,面色有些反常的红润,闭着眼睛,像是昏迷,却仍然不舒服的动来动去,山河紧绷着身体站在一旁,看着三叶在那皱眉沉思。
“她到底怎么了?”忽然,那小童问道,板着的小脸泄露出一丝关心,毕竟还是太小,即便时刻自持,也仍有小孩心性。
三叶却是忽然拿起不久前才跟莫燃要来的金麟树树脂,皱眉道:“看来,这东西到底有什么药性,已经不需要研究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小梵篱捉住了三叶的袖子。
三叶乐了,在小梵篱头上轻轻一弹,“小团子,你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类的死活了?嗯,长进了。”
小梵篱肉嘟嘟的脸黑了下去。
“该如何治?王何时会醒?”山河问道,话虽简单,却掷地有声,他看出三叶已经有答案了。
三叶回身,把手握在嘴边轻咳一声,“妖王内火过炙,导致昏迷不醒,解决办法倒也简单,只需与人交合便能熄了这火。”说着,三叶看一眼明显尴尬起来的山河,笑眯眯的安慰,“别紧张,不是毒症,你是妖王内卫,该知道怎么安排吧。”
“只是这样吗?”山河再次确认。
三叶点头,“我用小团子的人格保证!”
小梵篱瞪了一眼自家师父,却也抿着唇退回了座位。
虽然山河并不相信一只幼龙的人格,但是在听到三叶接下来的话之后,想都没想的抱着莫燃走了,“现在她只是昏迷,你若不快点,一会要是发作,就只能内卫大人你来伺候妖王了。”
山河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回到了客栈,可在上楼之后却犹豫了,他看着那三个紧闭的的房门,不知道该把莫燃送去哪里,当初莫燃把居恒安排侍寝的人踢出门他还历历在目,他还不清楚自家妖王为什么禁欲,只隐约记得她说侍寝的人模样不好?
感觉怀中的人越来越烫,而且不舒服的动来动去,山河不敢再迟疑,哪道门都没进,而是飞快把莫燃送回她的卧室,然后把那三个屋子的人都叫来了,王自己选,可以吧……
山河交代了事情始末之后就急火火消失了,留下一时怔住的三人。
莫燃此时愈发燥热,纤细的身体隐隐颤抖着,脸上绯红一片,没有了一向从容的表情,可那隐约露出的一丝柔弱却牢牢的抓住了三人的视线,此时的女子好像突然变的格外的艳,格外的撩人心弦。
“这这、这种事叫我干什么?”离火神凤先开口,可他的脑子还是空白的。
居恒上前一步,在他的手快要碰到莫燃的脸时,突然被刑天拦住了。
“你干什么?”刑天问。
“叫醒王,否则她要怎么选?”居恒面色不变的说道。
刑天隐隐冷笑一声,一抬腿跨上床去,弹指拂开床上的玉如意,床帏落下,只听刑天道:“她选我了,二位不送。”
眼看着那床帏隔绝了视线,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总之,过了一会之后两人转身出去了,等到房门一关,离火神凤的脑子似乎才刚重启,站在门口深深的皱了皱眉,本就不关他的事,他在这不甘什么?
“喂,你怎么也出来了?这个时候不应该轮到你表忠心吗?”离火神凤看向居恒。
居恒只是不轻不重的扫了离火神凤一眼,“只要王没事,便是我的忠心。”
离火神凤笑出声,“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到底是真的这么高尚还是扮演臣子的形象太成功了?我倒是看不出,你到底是真的忠心还是纯粹木头一个。”
居恒没说话,而离火神凤只盯着他笑,居恒这人的确很难琢磨,看来也并非只有莫燃这么认为,作为妖域的虎相,什么事都能做的滴水不漏,唯独脸上就像是贴了画皮,什么时候都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
虽然四相各有各的奇葩,但凤相、龟相、虎相那三朵奇葩可以抱团,可唯独居恒一枝独秀,可谓奇葩中的奇葩。
“你又为什么出来?”只听居恒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可就这句话却把离火神凤堵住了,他面色不虞,丢下一句“她有男人了”便回他的房间去了,可他为什么气哼哼的,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了,这些天好像总会因为莫燃的事情而乱了心绪,尤其是看到她和刑天腻在一起的时候。
其实莫燃和刑天也没腻歪,可不知为什么在离火神凤眼里,莫燃挨的刑天近一点、跟他说话、对他笑,那都变成腻歪,大概着都得归咎于莫燃说的那句话“他是我爱的人。”
刚才莫燃没有醒,刑天擅自把他们赶出来了,可他却觉得,即便莫燃醒了,选的也是刑天,这个认知太折磨人了,到底为什么折磨,他却不愿深想……
却说莫燃房里。
床很大,当那帷幔落下之后,密闭空间内,温度好像越来越高,而热源就是来自于莫燃。
刑天看了莫燃一会,慢慢伸出了手,拇指压在莫燃唇上,那柔软灼热的触感令他怔了一下,他唤了一声:“莫燃。”
可莫燃没有醒,但她有了反应,忽然间抓住了刑天的手,捂在自己脸上,喉咙中释放出一声舒适的呻吟,轻轻蹭了蹭,那截然相反的温度,对于莫燃来说可是诱惑的很,她只觉得凉快极了,可这根本不够!
一只手小蛇一般,钻进了刑天的袖子,沿着胳膊一直摸到了肩膀,把刑天的气息也摸的乱了起来。
“莫燃,你醒醒。”刑天没有阻止她,只用另一只手轻轻摇晃她,想让她醒过来,他想看她,更想让她清醒。
莫燃整个都向刑天偎过去,她只知道她想要这个人的温度,五脏六腑都好像烧起来一样,燥热,干渴,她隐隐听到有人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听不清,可那嗡嗡的声音只能加重她体内的燥意,她一抬头,竟准确无误的堵上了那张不断说话的嘴!
虽然莫燃现在不清醒,但不得不说,有些事情早就被一帮妖孽调教的极为出色了,所以一挨到刑天,就只剩下本能了,小舌灵巧的撬开了毫无防备的唇,在刑天口中翻弄风云,直把刑天的火‘噌’的一下勾起来了!
刑天早就知道莫燃对她的影响力非凡,上次他好不容易才忍下了自己的欲望,这一次只一个吻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猛的翻身压下莫燃,唇齿不离,热烈的纠缠之间,隐约能听到莫燃情动的哼声,那细细的呻吟落在刑天心里,就好像无数羽毛拂过,浑身都是奇异的颤栗。
许久,两人分开,刑天的吻落在莫燃的颈间,可莫燃却捧起他的脸,追逐着又去吻他,“渴……”她似乎说了这样的话。
刑天抓不住莫燃乱动的手,便索性随她,只是快速的说:“一会就不渴了,莫燃,你醒醒。”
手里也没闲着,刑天撕扯着莫燃的衣服,那双黑曜石似的眼睛变的深沉,隐隐透着红,直到两人几乎赤诚相见,莫燃紧紧抱着刑天,再也不松手了!喉咙里发出长长的喟叹。
“呵,怎么安分了?”刑天目光灼灼的看着莫燃,只觉得她现在像猫儿似的伸展的模样,直把人看的心都要化了。
刑天在莫燃锁骨处轻轻的啃咬,那微微带着些刺痛的爱抚撩拨着莫燃此刻脆弱的神经,只听她嘤咛一声,却是醒了!
等她看清楚现在的情况后,狠狠一愣,“刑天,我这是……梦游到你床上了?”
不然怎么一醒来就这么香艳?
“这是你的床。”刑天抬起头来,唇角勾起一抹笑,“你终于醒了,否则,只有我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岂不是太草率了。”
莫燃眨了眨眼,被那双深邃的眸子看着,一时间有点恍惚,可很快,体内涌起的一股燥热,从里到外,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火了!
“我……好热,怎么回事?”莫燃拧起了眉头,更加抱紧了刑天。
而刑天在莫燃额头伤轻轻一吻,“是金麟树的树脂,我现在可是你的解药。”
莫燃蹙眉,被燥热折磨的有些失神,可她赞同刑天的话,因为抱着他很凉快!“你能不能再冷一点?”
刑天愣了愣,他刚刚已经用灵力降低了身体的温度,再冷也变不成冰块啊,他有点无奈的说:“放松一点,别抱这么紧,你的热症也不是这么个解法。”
“那是怎么解?”莫燃迷迷糊糊的问。
刑天含着她的耳垂,抵哑的声音撩拨着莫燃的神经,“交,合。”
过了几秒钟,莫燃才反应过来刑天说了什么,她猛的睁大眼睛看着刑天,迷蒙的视线里是刑天勾人心魄的脸,她只愣愣的说:“既然你知道,怎么还愣着不动?”
刑天脸上的表情都僵了一下,万万想不到莫燃用这话迎接他,不禁咬牙道:“你看着我,我是谁?”
莫燃毫不犹豫的说:“你是刑天,那只骗我的黑猫,我的男人,我能认错吗?你这不是废话吗?”
刑天却道:“你看仔细了,把你脑袋里那些东西都忘了!我是刑天,也是即将拥有你的男人!”
莫燃此时脑筋反应极慢,否则也不会想不明白刑天到底在腔强调什么。
其实刑天只是自己别扭而已,他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跟未来的自己较劲!他只是想让莫燃也期待他们灵肉合一的时刻,并且清醒的记住这一切,未来什么样他不知道,他更不能把莫燃拴在这里,那一别之后,他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她?这一场欢爱,也不能只让他一个人惦记。
莫燃描绘着刑天的五官,叹了一声,“我看的很仔细。”
刑天眼中深沉的情绪感染着莫燃,她吻了吻他的下巴,忽然用力将刑天掀在一旁,自己随即爬了上去,一边上下其手,一边盯着刑天的眼睛,吃吃笑了一会,“你别动!让我来,你当初强迫过我多少回,这次我也得让你尝尝那滋味。”
刑天浑身紧绷,眼眸却是愈发的亮。
……
次日,莫燃醒来时,睁开眼便看到刑天眯着眼一副餍足的模样,精力好的仿佛还能连战几天几夜,莫燃狠狠一滞,拽着被子往旁边挪了挪,果然,有的人生下来就一肚子坏水和腹黑,根本没有什么稚嫩不稚嫩,她以为刑天现在纯着呢,结果只是欠开发而已。
回想起昨夜情形,莫燃开始暗暗悔恨自己的豪言壮语了。
“夫人,不知何时才能再等到你‘强迫’我?那滋味格外美妙阿。”刑天就那么看着莫燃的小动作,笑的别有深意。
美你大爷的妙!他有点被强迫的自觉吗?分明是把自己当爷了!累死人了好不好!莫燃低声说了一句:“你想都别想了!”
“呵呵,时日尚早,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吧?”刑天自顾自的说着,身体不断靠近莫燃,手指在莫燃唇上轻轻摩挲。
莫燃抬眸便看到刑天放荡的笑意,老虎不发威,真当她病猫呐!正要发作,刑天却越过她下了床,动作潇洒的披上外衣,去倒了杯茶折回来,扶莫燃起来,笑意吟吟道:“喝点水吧,我就是再禽兽,也得以伺候好夫人你为前提啊。”
此时的确是口干舌燥,声音都是哑的,也不知是热症留下的还是叫太多了……莫燃接过杯子几口喝了,刑天又给她倒了两杯,这才舒服,她看一眼刑天,“你还算有点良心。”
刑天笑着拱莫燃,逗她一会才帮她穿起衣服,“在你出现之前,我也不知道我竟然还有良心,这么说来,以后我为你做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也都不必惊奇了。”
莫燃沉默了一会,关于未来的事情,她还是不要说了,这对一个活在当下的人来说,知道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只听刑天又说:“我只听山河说你的热症是因为金麟树的树脂所致,那金麟果是妖兽助孕之物,你碰它干什么?你说,你现在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了一只小刑天了?”
说话的同时,刑天的手放在了莫燃的腹部。
那热烘烘的温度却让莫燃惊出了一身冷汗!那迟滞了一整晚的脑子终于重新运作,想起了来龙去脉,顿时拂开了刑天的爪子:“我只是碰到了树脂!怎么可能怀孕!再说我又不是妖兽!”
刑天淡淡的说:“但我是啊。”
瞧着刑天漫不经心的态度,眼神看着她的肚子,好像真的在看一个小生命一样,莫燃吓的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跳下床道:“那也不可能!”说着,莫燃抖着声音问道:“你……该不会真的想要子嗣吧?”
刑天慢悠悠的抬起眼眸,视线落在莫燃脸上,似乎轻叹了一声,“我也知道不可能,子嗣更没想过,太古时的妖兽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兄友弟恭、父慈子孝,我若有了子嗣,他就该来杀我了。只是,若你带着我的血脉,不管你走到哪,我必能找到你。”
莫燃顿了顿,看着刑天墨眸之中的浓情,一时间有些怔忪,她竟是从没仔细想过,这里与三界远隔上千万年,刑天要如何熬过这段时间……
“我不该找你的……”莫燃说道,她有点后悔了。
刑天却摸了摸她的头顶,笑了,“不,幸好你来找我了。”停了停,刑天突然问道:“莫燃,后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
莫燃歪着头想了想,“没有……你现在说吧!你快说,我听着!”
刑天却只是笑,“我不说,等你回去之后,我再亲口告诉你,那时,我一定是真的爱你。”
因为到那个时候,他们之间已经过了海枯石烂、沧海桑田,多余的激情和迷茫消耗殆尽,只剩下最纯粹的爱意。
莫燃把头埋进刑天的怀里,眼眶泛红,过了一会,她道:“我还是不该找你……”
不一会,两人离开了房间。
刚一下楼就看到了客栈门口的人,居恒,三叶,还有不甚耐心的小梵篱。
三叶还是昨天那一身打扮,头上支棱的那根枯草还在那,真不知道昨天夜里他是不是也没沾床,造型一点都没变,而小梵篱可爱的让人频频侧目,只是那眼神就不太友好了。
小梵篱先看到了莫燃,视线一抬就对上了莫燃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莫燃的错觉,那小眼神竟有点放心?
等莫燃走到跟前时,居恒也和三叶停下了交谈,三叶笑呵呵的说:“看来你已经没事了,我就说了有妖王内卫和龙相随同,肯定不会贻误病症,小团子还不信我,非要一早就来看。”
莫燃诧异的看向小梵篱,“你是担心我吗?”
小梵篱道:“没有,别自作多情了。”
三叶的手在小梵篱头上重重撸了一把,“小团子就是口是心非,他对你印象好着呢,平日里从不跟人说话,这张嘴金贵着呐。”
“咱俩有缘。”莫燃也笑呵呵的,飞快在小梵篱脸上掐了一把,缘分啊,是不分早晚的吧。
看小梵篱不悦的样子,莫燃觉得更乐了,又看了看居恒和三叶,“你们认识吗?”刚才聊的好像挺热络的。
三叶道:“不认识,但怎么能不知道妖域的龙相?”
居恒也道:“三叶真人丹术了得。”
这时,三叶拉起小梵篱的手,道:“我二人还要出城一趟,就先告辞了。”
莫燃点头,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人手牵手消失在人群里,心里默默的说了再见,至于三叶……她却是再也见不到了。
“我们也走吧。”莫燃重新拿出了那只黑鸟,让它带路,他也该继续去找天枢之眼了。
只是,出城之后还没见到离火神凤,莫燃好奇的问:“离火神凤呢?”
居恒道:“他说会追上来的。”
莫燃没有多想,转而又问,“对了,居恒,你对三叶了解多少?”
居恒没有犹豫便道:“丹道和炼器一道,如今愈发罕见,有天资的人也极少,但在太古时期,是有那么一个部族,被人叫做天圣族,受上天眷顾,生来便有炼丹和炼器的天赋的,长久享有独一无二的尊荣,世人想要一件趁手的兵器或者救命的丹药,都要向天圣族求取。
可是天圣族传承不善,子嗣稀少,得道长生的也少,故而到今天为止,已经很少有人知道天圣族了,不过天圣族曾把炼丹炼器的方法著书传世,所以它是名副其实的丹道和器宗的始祖,三叶真人就是货真价实的天圣族人。”
莫燃惊讶,真是出乎意料!三叶竟还谦虚!恐怕他现在便已经身价斐然了吧!况且,能让居恒娓娓道来还略带尊敬的人,必定简单不了。
天圣族人啊,现在就已经如此凋零,可想而知到了三界时期就更没有了。
突然想到,那她的炼器也是传承自天圣族咯!这么一想又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点,只是不知为何梵篱师父没有学成炼丹,又不肯明着收徒……
“可惜。”莫燃叹了一声,“天圣族不能广收门徒吗?”
居恒道:“天圣族自有傲骨,肯传书于世已是难得,广收门徒是不可能的,再说,天圣族真正的天赋并不止炼丹炼器,而是先天异火,他们生来便有先天异火,即便可以收徒,任何一种先天异火也是门槛。”
显然这门槛太高了,莫燃懂了。
先天异火是炼丹炼器最好的火,后天异火和妖火就差多了,可事实上,先天异火哪有那么容易引入体内?所以世间炼丹师和炼器师多是退而求其次,寻找后天异火和妖火了。
“那天圣族的族人是人类吗?”莫燃又问。
居恒道:“是。”
莫燃想了想,虽然这是一个人类的部落,但是炼丹和炼器却并不拘泥于人类,只是在后世的传承中越来越狭隘了……
说话的同时,几人也越走越远了,鬼车渡劫时留下的妖火已经熄灭了,把一大森林烧的焦黑,四处残留着灼人的高温,黑鸟径自飞越过那片焦土,进了中部森林。
快到中午的时候离火神凤追上来了,他什么都没说,随着莫燃继续赶路,这一次莫燃没有再特意为中途的妖兽和灵草停下脚步,有刑天和离火神凤的威压开路,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快天黑的时候,几人进了一座山里,山上有些诡异,地处中部森林内围,山上却一只妖兽都没有,幽静的很是反常。
黑鸟一直飞上山顶,停在了一处陡峭的悬崖上。
莫燃上前一看,不仅“嘶”的一声,有些眩晕!上山时也不觉山有多高,可这个悬崖却深不见底,站在边上,只觉一股森寒之气从脚底冒起,那黑漆漆望不到尽头的崖底,让莫燃想起了来时的黑洞,同样有着不可预知的危险。
“这是什么地方?莫燃,你到底找的是什么?”离火神凤问道。
莫燃看了他一眼,“我在找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你家在哪里?这里哪像是有路的?”离火神凤皱眉。
莫燃却道:“也许……真的就在这里了,你们送我到这就行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
“你到底在说什么呢?你该不会、是要下去吧?!”离火神凤惊讶,这世上无法说清来历的险恶之地多了去了,要离火神凤看,这个悬崖就绝对不能尝试!
“没错,我是要下去。”莫燃平静的说。
“你疯了!”离火神凤却是差点跳起来。
莫燃失笑,去拍了拍离火神凤的肩膀,“不用为我紧张,好歹我们相识一场,等我走了以后,那便去做妖王吧,相信你可以胜任。”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莫燃,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说着,离火神凤看一眼旁边的三人,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傻傻的以为你是出来历练的!你快点给我说清楚!”
莫燃看了看越来越黑的天,道:“事关重大,所以事先不好告诉你,我得走了,你可以问居恒,等你成了妖王,他什么都会告诉你。”
说着,莫燃当真不管快跳脚的离火神凤了,她上前一步,脚尖踏出了悬崖,那单薄的身影,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下去似的。
刑天忽然抓住了莫燃的胳膊,紧跟着上前,不容置喙的说:“我跟你下去,看着你走。”
莫燃却是拒绝,“不行,谁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不能我离开之后把你留着面对危险。”
刑天却是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着与生俱来的张狂,“这世上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你去得,我也去得。”
再说了,刑天不信地狱之主,他必须亲眼看着莫燃离开才能放心。
莫燃皱了皱眉,却在这时,居恒提了个折中的建议:“王,我们都下去,如若下面有什么不妥,再上来不迟。”
瞧几人得架势,好像莫燃要是不答应,他们也能跟着跳下去一样,莫燃只得说道:“下去可以,你们千万小心。”
莫燃本打算御剑下去,如今有刑天在,自然用不着她自己动手了,刑天把她往怀中一带,便一刻不停的跳下悬崖去。
风从耳边倒退,下面漆黑一片,莫燃不禁抱紧了刑天。
“怎么了?”刑天垂眸。
莫燃低声道:“我并非从三界直接来到这里,而是被卷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刑天,你知道吗?天地之大,从来没有尽头,短短两个月穿越过这世上最离奇得黑洞,空间的,时间的,像做梦一样……等我回去,做完我该做的事,我们也学着归隐山野吧!
纵然会错过许多热闹,可是天底下的热闹看都看不完,一年两年是风光,十年百年是荣耀,千年万年还有多少人记得?就像天圣族……后世再无传承,就连三叶真人……也逃不过白骨一具的结局。
我们归隐之后,山山水水,晴晴雨雨,只图高兴,哪怕有生命终结之日,我做了我想做的事,守着我最爱的人,踏过繁华,余生在幸福中度过,一生无憾。”
莫燃说完,刑天久久的沉默,只是抱着莫燃的手越来越紧了。
“好吗?刑天?”过了一会,莫燃问道。
刑天声音低沉,却格外清晰,“好。”
……
在黑暗中下沉,终究是见了底,几人都松了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完,便又提了起来!周围充斥着一股奇特的能量,阻止着他们靠近,几人落在空中,许久都没有下去。
“硬闯进去!”莫燃喊道,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黑暗之中那一抹幽光,像是一只眼睛,而这能量、与梦之境那老树周围的能量如出一辙!
几人还没动,倒是那只小小的黑鸟势如破竹的闯进去了!
刑天立刻张开结界,硬是带着莫燃俯冲下去!站在地面上,那强悍的能量几乎抽空了氧气,窒息般的难受。
莫燃索性屏住呼吸,向那唯一的光源看去,只见一个硕大的圆盘漂浮在空中,圆盘中间嵌着一个‘井’字形的图案,而细节部分更是密密麻麻的塞满了奇异的纹路!
“天枢之眼!”莫燃脱口而出道,心中炙热,总算让她找到了!也找对了!这跟霸下给她的图一样,只是华丽多了!
而那只小黑鸟扑棱着翅膀,忽然化作星星点点的光消失了。
莫燃慢慢拿开了刑天的手,向那天枢之眼靠近,她走一步,刑天便跟一步,她回头,想说他别再往前了,刑天却抢先一步开口:“我就在你身后,送你走,你省些力气。”
如此,莫燃还能说些什么,心绪有些纷乱,有多久没尝过这种分别的滋味了,还真是难受……
莫燃继续往前走,让自己别再回头。
离火神凤也想上前,他现在都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看着莫燃渐渐走远到背影,心中越来越着急,可居恒却死死的拦着他。
“你拦我干什么?让开!”离火神凤突然吼道。
居恒面色不变,只有眸中被天枢之眼的光染的晦暗不明,“王说了,你是下一个妖王,我自然要保护你。”
“妖王是她说不当就能不当的吗?与其说什么保护我,你怎么不把她拽回来!”离火神凤吼道。
居恒却不说话了,他眼看着莫燃慢慢的走近了那个圆盘,已经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步。
此时,莫燃的心跳有些快,她把手探向了天枢之眼,抓住了它的边缘!可与此同时,排山倒海的能量也涌向了她,几乎要将她撕碎!
疼!可她不能放手!灵力疯狂的运转,抵抗着那强势的能量。
“莫燃!”刑天看出了莫燃的异常,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莫燃惊道:“放开我!刑天!”
那种拉扯的感觉,跟她之前经历过的一模一样!刑天不能靠过来,否则若是连他也卷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莫燃身上忽然闪出一阵青光!那青光落处竟是一个男人!他抱着莫燃,衣袂在狂暴的能量中翻飞,星眸抬起,越过莫燃看了刑天一眼。
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刑天仿佛读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有我在,你可以放心”。
“司徒允潇!”
莫燃惊声喊道,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司徒允潇会突然出现,便感觉到周身的压力瞬间卸去,莫燃抿唇,趁这空隙猛的一拽!将那天枢之眼完全抓在手中,而在这一秒不足的时间里,那圆盘竟是缩小了数十倍,只有巴掌大小!
面前又出现了那个诡异的黑洞,仿佛能吞噬万物,莫燃和司徒允潇飞快闪身进去,与此同时,刑天也放手了。
莫燃回头时,已经什么都看不到,只隐约听到离火神凤在喊她是个骗子……
……
许久,脱离那深沉的黑暗,莫燃还来不及观察周围,便猛然吃了一嘴的沙子,司徒允潇抬起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莫燃,又帮她弄去嘴边的沙子,修长的手指触及那温软的唇瓣,司徒允潇呼吸急促了些,突然低头,用嘴代替了手,吻着那让他许多人天来都魂牵梦绕的唇。
“呜呜……”
莫燃猝不及防,近在咫尺的脸遍布红霞,这个吻意外的有点……似曾相识?等等,被偷袭的人是她!他害哪门子羞啊!
“当着小爷的面耍流氓,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柳洋的声音突然从旁边炸响,紧接着就把莫燃从司徒允潇怀里抄走了,转而一脸不善的瞪着司徒允潇。
“柳洋,是你吗?”莫燃惊喜道。
柳洋立刻在莫燃嘴上啃了两口,有点哀怨的说:“是我是我,当然是我!小燃,我太伤心了,你是不是见到这个神棍就把我忘光了?”
莫燃受了这奇怪的指控,但也没有多想,他抱了抱柳洋,四下一看,却见苏雨夜、张恪、白矖、江潮、唐甜、秦歌、苏文哲、莫非、白夜都在!
这一瞬间莫燃几乎要哭,当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几人表情都还有些怔忪,莫燃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她拿到天枢之眼之后所有人就回归了,突然间转变了情形,自然需要适应。
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来,身长穿着铠甲,却是染满了血,发丝飞舞,就要往莫燃身上扑来。
柳洋带着莫燃躲开,看着眼前这个好像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人,道:“你是谁啊!给我安分一点!”
“莫燃,姐姐。”那人声音嘶哑,像是许久不曾说话一般,这人、却是白夜。
莫燃愣了一下,她一时间也适应不了,白夜去了什么地方?怎么变成了这样?穿着这一身血肉模糊的铠甲,还不如裸奔来的顺眼。
兴许白夜跟她的想法是一样的,伸手在身上一抹,那染血的铠甲便落在了地上,他正要把里衣也一并剥去,莫燃却赶紧跳过去阻止他了!“我说了多少回,有人的时候必须穿衣服!”
白夜立刻抱紧莫燃,喉咙中发出满足的长叹,“你,给我,穿。”
莫燃飞快拿出一件斗篷给他系上,有些奇怪的想着,她怎么觉得白夜刚刚是在调戏她?错觉吧?
“这小子去哪了?智商见长啊。”唐甜笑了一声。
白夜抿唇,修长的身体包裹在披风里,只用一双雪白的眸子注视着莫燃。
“先离开这吧。”苏雨夜说道,他微微仰着头,庞大的神识渐渐收回,他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三界出事了。”
几人都是一怔,瞬间看向苏雨夜,柳洋还呆呆地问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苏雨夜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虚空之门,“回去就清楚了。”
若是小事,苏雨夜就不提了,所以显然是……出大事了!
……
到了须弥界,众人很快就感觉到那不同寻常的氛围了,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莫燃也将神识放了出去,掠过须弥界的土地,处处潜伏着蠢蠢欲动的危险,遍地都是战场,国与国之间的,人与妖兽、与魔物、鬼物的!
收回神识,莫燃惊讶道:“怎么会这样!我们才离开多久!”
三界已经被战火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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