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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听楚烬寒冷冷道,
“可惜了,你不想让我管,可整个灵苍山,却都是我说了算!”
不该留的人,绝不能留!
话毕,他也不再多说,突然挥袖拂开陵澜,掌中凝聚灵力,就要废掉苏星弦的满身修为。
他出手凌厉,不留半分余地,陵澜心中一凛,要拦已经拦不住,只能闪身上前,同时掌中聚起剑气。这样,才能在楚烬寒手底化去他的灵力,不落到苏星弦身上。
楚烬寒出手向来毫不容情,出招从未有收回的时候,可这一次,他手中的灵力却骤然在中途就被急急收回,“你疯了吗——”
灵力反噬冲得他胸腔一阵血气翻涌,他顾不上,厉声怒斥某个不管不顾挡在另一人身前的人,他气急,没有留意对方手里的剑气,不期然却飞快穿过他收回的灵光,右肩霎时一股钻心刺痛。
陵澜皱了皱眉,没想到向来出手不回头的楚烬寒,竟然会不顾灵力反噬半途收手,愕然之下,他虽然避开了他的要害,剑气却似乎还是不免擦过了对方的哪里。
苏星弦原本闭上了眼睛,心甘情愿受罚。没想到,却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是他的师尊!
再顾不得什么受罚认错,苏星弦立刻站了起来,要把那人推开,可他跪得太久,刚直起膝盖就晃了一下,眼看灵光渐至,他咬着牙,就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替。
然而,那道灵光却迅速撤了回去。他忙扶住陵澜,一时满腔心绪乱杂,千言万语涌上心头,最终也只汇聚成了一句,“师尊”。
陵澜记得自己的剑气是有碰到什么□□的,可看楚烬寒的身上,却没有丝毫血迹。
他待要细看,却听到耳边的这声含义极其丰富的“师尊”。
毕竟年纪不大,忽然差点要被废掉全身修为,应该是吓坏了。陵澜伸手摸了摸他的发,“别担心,为师不会让你有事,没人能罚你。今日之事,不是你的错。”他的徒弟,向来只有他能欺负。
苏星弦愣愣的,这一晚,他虽然被安抚住,心中却仍然是有多少不安。他始终觉得,师尊或许是为了让他解开锁链,才会那样好言对他,其实,不过是权宜之策。
浓重不安让他克制不住自己,看着师尊身上自己满满的痕迹,他才能稍微填满那些无穷无尽的空虚。他甚至想,如果师尊这次又是骗他的,他一定……
可刚才,师尊不愿他受罚,甚至不顾一切,以身为他挡住灵力的那一刻,他虽然一刹那心神欲裂。如今有惊无险,再回想,他心中那挥之不去的不安,却都尽数消弭了,甚至,还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希冀。
他的师尊是真的在乎他的,甚至愿意不顾性命地保护他。他一次次与他欢好,虽然有“业火”的原因,可他并不抗拒与他在一起,是不是代表着,其实师尊也……
从来只在黑暗中不敢为人所知的种子,忽然之间,得到一滴来自高不可及的穹宇落下的水滴,自此,开始无法抑制地疯狂生长。
陵澜稍稍安抚了苏星弦,就与最大的隐患说话。这一次,他换了好言好气,免得他又动手。
“师兄,我就只有这个徒弟,你就不能高抬贵手?”
“你收的是徒弟?”
陵澜见他不客气,索性摊牌,“那师兄想如何?”
楚烬寒这么咄咄逼人,陵澜以为,这一句,也该不能善了。可他等了片刻,也没听到他出声。抬眼望去时,只看到白衣紫绶的身影半隐没在黑暗中,冷峻的侧脸像被盖上了什么浓厚散不开的云翳。
半晌,他道,“你执意保他,我又能如何?”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
最终,楚烬寒不再要求苏星弦废除修为,即刻下山。但依照门规,却仍然要他在冰牢思过一年。
冰牢一听就不是好东西,陵澜还想说什么,可苏星弦却一口答应了下来。系统没提示需要阻止,他也就不多说什么。
临走时,陵澜想起什么,叫住楚烬寒,“师兄,刚才,我的剑气……”
推开门的身影顿了顿,“就凭你,还伤不了我。”
淡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异样。
门在身后被关上,楚烬寒在雨中走了一段,跟上来一直不敢说话的执灯弟子忽地发出一声惊呼。
“掌门,你的肩膀……”
冰凉雨水砸落肩头,楚烬寒伸手覆上右肩,摸到一手血水,细细密密的刺痛延绵入骨。
他停在一处蓝色花圃之前,一朵一朵月盈花盛开,如漫天星辰落在人间。
执灯弟子缩在伞下,不敢再说话。只见那道一向象征权威严正与一丝不苟的身影,此时全身上下却都湿透了。他站在雨中,右肩的血迹红得刺目,不住砸落的雨水血水汩汩流淌而下,变作长长的一道血痕,他像是全无知觉。
执灯弟子犹豫着该不该开口提醒,就听淅沥雨声中,那玉石一般泠泠的嗓音说道,“今日所见,不得有一句外泄。”
……
心虚不已又担心不已的执灯弟子急忙下山,楚烬寒却还站在原地。
月盈花在雨中摇曳,他忽然很轻很轻地道,“你就这样忘不了他。”
即使记忆全无,将曾经的承诺也忘得彻彻底底,却还记得,偏爱这样的一双眼睛。
蓦的,他握着肩膀的手用力,鲜血溢出,滴落足下月盈花,滴滴刺目。
·
一切事毕,陵澜有些乏了,可苏星弦却很精神,浅灰色的眼眸流光溢彩,从来也没有这样亮过。
可这时,一股压制许久,以为应当已经差不多消失的感觉涌现出来。
“原来,你最中意的,还是这个小徒弟啊。”
苏星弦眼神晶亮,情窦初开的少年,再怎么老练成熟,也依然忍不住有些微羞赧,心如擂鼓。
这是苏星弦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询问。
他满怀忐忑又克制不住,“师尊,我想问你,你对我,是怎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