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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自觉或许可能还不够恶心,于是茶里茶气地亲昵道,“更何况为师的寻儿生得如此标志,自然是怎么都看不够的。”
“陵澜”偶尔也会虚伪地表演一下自己的“良师”形象,但因为演技拙劣,表演总是空有其表,在把演戏当饭吃的慕寻面前,杀伤力通常不够,还会被他背地里嘲笑。
但这次,慕寻却狠狠抽了一把额角,浑身都感到不对劲,他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像恶心,又比恶心多了点无法描摹的什么。
但总之,如果不是要维持人设,他几乎恨不得要后退三大步,离这个当众婊演的人远一点。
虽然如此,慕寻很快就恢复过来,脸上的羞涩不变,笑容中还增添了一分腼腆。他没有接陵澜的话,捧着灵芝,还想把话题移到“月神芝”上。
多年蛰伏即将迎来转机,即使再隐忍,再沉稳,慕寻也不可能完全不急迫。
然而,陵澜却偏偏不让他如意。
慕寻捧着毒草要进贡,他却慢悠悠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起自己的指尖,一点一点,擦得很仔细,好像刚刚摸过了什么脏不可耐的东西。
没有人喜欢看别人明目张胆地嫌弃自己,目前自尊心很强,又因为在人间多年流浪,受尽无数白眼的慕寻更是。看到陵澜这个动作,他的眼神霎时幽暗了一些。
陵澜却像没又察觉似的,一边擦,一边感叹,“想当年,你跪在为师面前,浑身上下不是汗,就是土,活像在泥里滚出的一条狗,”他的语气转为欣慰,“如今在为师的教导下,倒也是人模人样起来了。”
他说得自然,话里却满满都是贬低,他越是说得浑不在意,越是能让人感觉到,他对话中的人如阿猫阿狗一般,随意至极的态度。
慕寻捧着逆寒草的手终于忍不住紧紧攥起。
慕寻拜师的经历,被不少人奉为佳话。然而对慕寻本人来说,这却是他毕生都引以为耻的巨大污点。每被提起一次,都会让他回想起那些耻辱而愚蠢的回忆,即使是成魔后,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更何况,如今那件事的当事人,还在他面前用这样随意到随便的态度说,那时的他在他眼里,就是一条从泥里爬出的狗。
如此不堪,如此可笑!
慕寻克制不住地狠狠咬牙。
如果不是当年惊鸿一瞥的刻骨铭心,他也不会冲动到为了得到一个和其它名门弟子一样的机会,一步一磕头地磕满那整整八百级台阶,满怀虔诚,满心热忱。
纵然磕得满头是血,还想着灵音仙尊那样云端上的仙人,定然不会喜欢他这种狼狈的样子。
于是,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数九寒天,他却在后山的冷泉中将自己仔仔细细洗了一遍又一遍。又对着那棵干枯的老树,把短短的几句介绍言语,重复念到舌尖都遍布满满的血腥与伤口。
过分发狠的力道,让慕寻口中也溢满了犹如那时一样的血腥。他仿佛回到了当年的后山,又见到了曾经愚不可及的自己。
多可笑,他天生怎么都治不好的结巴,却因为这个最讨厌的人而变好了。
当念到不知道第几遍的时候,他终于能流畅地说出那几句话,他喜悦的不是自己的病好了,而是想到,这样一来,那个人假如收他为徒,就不会因为唯一的弟子有这个毛病而被笑话了……
经过这么多年,慕寻已经不再是曾经冲动不顾后果的傻小子,他心机愈发深沉,喜怒哀乐也藏得更深。
然而今天,他的情绪却被接二连三地挑动,次次还都是因为那个人!
那样的愚蠢,一次,就够了。
慕寻闭了闭眼。那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年幼无知的错觉。
陵澜不知道他内心有多少跌宕起伏,只是他这副隐忍而耻辱的表情让他身心愉悦,连带着气也消了一些。
不过,男主不愧是男主,明明前一刻还一副气得就快要升天的架势,一眨眼,他就又变成了那个腼腆稚嫩的小徒弟。就连那刹那激烈的情绪,都被他炉火纯青的演技扭转成了情绪激动的表白:
“如果不是师尊,慕寻如今怕是连一条狗都不是,师尊对慕寻的再造之恩,慕寻,永,生,难,忘!”
最后那四个字,念得尤其铿锵有力。这段话言辞之恳切,简直让不知情的人都要潸然泪下,为这感天动地的师徒情深深动容。
然而,在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表白后,感天动地的徒弟却热切地为他师尊捧上了致命的毒草。
陵澜感叹,真是好一个带孝徒。
陵澜无视脑海中疯狂阻止的提示音,把手慢慢伸向“月神芝”,眼角余光不意外地看到那双“单纯清澈”的眼睛,随着他的慢慢靠近,不可遏制地泄露出了几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情绪大起大落的影响还是有用的,原本波澜不惊一心演戏的慕影帝,此刻对情绪的把握就低了一些。
啧。
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的陵澜很愉悦,于是打算大发慈悲地满足一下小徒弟唯一的渴望,让他黑暗的人生获得一些短暂的快乐,聊以慰藉。
他的手伸得很慢很慢,生生把这一秒就可以完成的动作延续了好几倍。对一个心中存着暗算,隐忍已久的少年,这几秒更如同延长了千万倍。虽然兴奋,却也折磨。
折磨人使人快乐,折磨长着前男友加仇人脸的人,更是成倍的快乐。
绵绵:……说好的慰藉呢?
【主人真的不要吃那个东西哦,有毒!】
陵澜:放心,我不吃,但我要先证实一件事。
眼看恶毒师尊就要取走毒药,那只修长莹白的手却在距月神芝半指的地方停住,然后方向一转,单手捏住了慕寻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温热的指尖接触他冰凉的肌肤,顿时带来几分战栗,慕寻猝不及防,直接就被他勾起了下巴。
此时,恰有一阵风过,三千青丝卷起,如泼墨、如丝绸,却比泼墨更肆意,比丝绸更柔软而飘逸,乌黑长发掠过极具锋芒的长眉,淡淡低垂的眼睑下,却是一双乍看多情却更薄情的眼,眼眸深处,像凝聚着最原始而本能的蛊惑。
如同被凭空生出的妖魔之爪攥住了心脏,全身的呼吸突然停滞,却无法生出一丝不情愿的反抗。
像是突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袋一片空白,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沉睡已久却在顷刻间喷涌而出的灼热,带得慕寻全身的血液都不自觉地开始沸腾。
慕寻并没有被迷惑太久,很快就反应过来,然而这实在太超出他以往对“陵澜”的认知,他还没想好要如何反应,陵澜的另一只手手指就开始顺着他的脸颊下滑,如一尾蜿蜒而下的游蛇。
游蛇的主人悠悠道:“好徒儿,先别说话。”
让为师看看,你究竟是不是那个小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