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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着,“渠老板,何必生那么大气呢。您儿子跟雪皇小姐,一个是才子,一个是佳人,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小李眼馋的附和着,“是啊,雪皇小姐虽然混迹风月场,那在沪市让多少个男人望尘莫及啊,像我们这样的人更是想都不敢想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俩的话,无疑是给渠老板火上浇油。
渠老板皮笑肉不笑,眼里似要喷出火来,“你们那意思,那个姓江的女人要是能看上我们儿子,那还是我们老渠家的福气咯?”说到此处,他火山爆发,刚一坐下便跳到老高,真真是暴跳如雷,“真是笑话!我们老渠家虽然算不得皇亲国戚,可祖上三代都是给皇帝老子的儿子教书的,也算是书香门第了。我儿子更是沪市四大才子之一,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找不到,她江映雪算是个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天桥卖把式出身的,也配进我们老渠家的门?呸——给我儿子当小妾,我都还嫌她也不够那个格呐!”
小李按着气昏了头的渠老板,又是给他打眼色又是给他打手势,“嘘嘘嘘,渠老板,您小声点儿。雪皇小姐的出身再不好,她现在也是荣爷枕头边上的女人。您刚才那话要是传到她耳朵里,她想治你,还不是一阵枕头风的事儿!”
渠老板冷笑一声,还真不怕隔墙有耳。“就算那个女人在跟前,当着她的面,我还是会这么说!”
渠道成趴在地上,将掉落在货架底下的蓝色玛莉给捞了出来,用袖子认认真真的将宝石上沾的灰尘擦干净。
渠老板冲他大吼:“带着你的东西给老子滚!”
渠道成将宝石重新装回进锦盒里,默默地离开了渠司令蛋糕店,有些垂头丧气。
怒火久久不能不能平静,渠老板不由得迁怒旁人,对着小张和小李,还有香菜大喝:“还愣着干什么,都干活儿去!”
香菜下班的比较早,点儿一到,一刻都不多留。
从兴荣道往世和医院去的路上,香菜反省着一件事。
如果她早早知道渠道成预备将蓝色玛莉用在什么地方,她会考虑要不要帮他这个忙。
香菜却是没有一点儿后悔的感觉,因为她知道就算事情重新来过,受利益驱使的她还是会做出与之前一模一样的选择。
摸出几个铜板,香菜在一家杂货铺里买了两瓶墨水和一沓草纸。
墨水是蓝黑色的。质量比较好的高级货。草纸是劣质的,有些泛黄。
这些的东西,再加上她从萧东荣手里赢来的那支限量版的钢笔,都是给芫荽练字用的。
刚从杂货铺子里出来,香菜就被一个人尾随上。
那人坚持不懈得一路跟着她到了龙城大街的十字路口。
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香菜终于失去了耐性。猛然转过身要将那个人抓个现形。
有种就别跑。香菜保证绝对不会下杀手!
转过身的一刹那,香菜张大嘴巴,有种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偏偏两只脚跟钉在了地上一样,抬都抬不动。
那人摘下墨镜,露出庐山真面目,正是藤彦堂。
香菜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尾随。不过真没想到会是荣记商会的藤二爷。
藤彦堂也早就知道这一点,还在想这丫头什么时候回一下眸呢。
他从容的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香菜姑娘,真是好巧,在这儿遇上了你。”
“......”香菜很无语。
这货是影帝啊,绝对的是今年奥斯卡小金人的第一得主。实至名归!
他到底是想怎样啊?
藤彦堂越过香菜,在前面开路,“走吧。我送你回去。”
香菜没有三宝殿,不过她不相信藤二爷会闲的没事找她来玩。
香菜立在原地不动弹。对藤彦堂目光不善,哼笑一声冷嘲热讽道:“怎么,这回换堂堂藤二爷亲自监控我了吗?我何德何能让藤二爷这么劳心费力啊!”
“我们四大才子中,有三个都是你的手下败将了,你就不要这么妄自菲薄了吧。”藤彦堂轻笑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香菜机械的将小~脸儿扭到一旁。
藤彦堂满含笑意的眼神瞅着她,心头上盘旋着一股异样又不熟悉的气流,像是有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在搔他的心窝,痒痒的却不难受。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乐在其中。
在藤彦堂的眼皮子底下,香菜只感觉自己无所遁形,无论自己换多少个马甲,都会被他一眼认出来似的。
藤彦堂不戳破她的小谎,却是为自己辩解,“香菜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派人暗中监控你......”
说起这事儿,香菜就来气,对藤彦堂瞪圆了杏眼,怒道:“前几天你那个手下奉命行~事,给我丢了十几块银元,要是没有在暗中监控我,他怎么会知道我没有把那些钱都花在自己身上?他是奉的谁的命,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只怕整个沪市,也就香菜一个人敢当着藤二爷的面,义正词严的控诉他的罪行。
藤彦堂苦笑,一脸无辜,话中带着委屈,“我是真没有让人监控你......我们荣记商会害得你兄长住院,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一直想找机会补偿你你们,想着给你们一些钱。让你们生活得好一些。当我得知你在渠司令蛋糕店里工作,我就觉得奇怪,是我给你的钱不够花吗?”
十六块银元,足够寻常人家两年的花费。香菜揣着那么多钱,还出来打工。藤彦堂觉得她不是那种会看人脸色行~事的人。
他继续说:“于是我就让手底下的人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把大部分钱都接济给了旁人。”
藤彦堂目光炯炯,一脸诚恳,眼里写满了“你是好人”。
香菜受不了他那眼神,她可算不得什么好人。
即便解开了误会,香菜对藤彦堂依旧没好脸儿。
“我不想欠你的,那金表给你,就当是还你那些钱了!”
藤彦堂从口袋里摸出那块金怀表,“你是说这块表吗。”他硬塞到香菜手中,摇头摆手,明显不稀罕这块表,“这我可不敢当!我这人古板思想传统的很,你送个钟给我,不等于是给我送终吗,我还想多活几年呐。”
香菜提溜着表链子,探究似的看着藤彦堂,实在分辨不出他到底是真的不稀罕这块表,还是同情她的遭遇不好意思要。
她愣神的时候,左手的手腕被藤彦堂捉住。
拇指轻轻摩挲过香菜手腕上的淤青,藤彦堂不着痕迹的扭动了一下眉头,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心头的某处也扭动了一下。
被藤彦堂抓着手腕,香菜没有感到一丝暧/昧,反而觉得气氛有些沉重,她看到了自责和懊恼划过他凝思着的脸孔。
“疼吗?疼的话,我给你揉揉。”
这就是藤二爷道歉的方式吗,为什么香菜觉得他笑的那么欠揍?
香菜抽回手,丝毫不领情,“我谢谢你了,藤二爷!”
“哎哟,别叫我藤二爷,好像我们多生分,直接叫我彦堂吧。”
“我跟你本来就很生分好不好!”香菜将金怀表揣兜里,“那些钱,以后我会还你的。”末了,她不忘告诫某人,“我要走了,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藤彦堂追了两步,被她凶神恶煞的狠狠一瞪,立马双脚并拢立在原地。“我说......你不问我要联系方式吗?”
“......我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你。”
他手下对他真是忠心耿耿啊,把跟她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学给他。
藤彦堂笑呵呵的对着她的背影道:“我不急,你慢慢来,加上修车费,一共二十五块整啊——”
他明显看到香菜的身形僵了一下,他眼里的笑容更浓了。(未完待续)